“家父對寧康官方提供的優(yōu)厚條件很滿意,因此很快便達成協(xié)議。家父擬投資折合一億八千余萬人民幣,在仙子湖畔興建一座集休閑與娛樂為一體的現(xiàn)代化大飯店,取名為仙子大廈。協(xié)議簽訂后第一筆五千萬資金很快到位。但就在資金到位以后,寧康官方一反常態(tài),首先對仙子大廈的設計百般挑剔,并執(zhí)意要重新組織設計班子進行設計。而我方的設計是家父花巨資請臺灣最負盛名的國際建筑大師程煜先生設計的。重新設計不僅會延誤工期,而且原設計所花費用也將付之東流。家父真是一籌莫展。后來還是包車司機看出了其中的奧秘,他告訴家父,他們大概是手頭缺錢了。一句話提醒了家父,生性耿直的父親不得不違心地派他的秘書與開發(fā)辦暗中協(xié)商。開發(fā)辦隱隱約約表示了出國考察的意向,家父只好答應他們組團到歐美等八個國家走一圈。他們一行九人,歷時一個月,共耗資120萬人民幣,這筆費用全部由家父支付,他們這才答應采用原設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按原協(xié)議,工程發(fā)包權屬于投資方。工程招標等一切事宜都應由我方負責。但寧康官方屢次邀家父晤談,他們說家父離家多年,對大陸的情況缺乏必要的了解。如果由我方主持招標,恐怕會遇到許多意想不到的困難。家父表示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難都要主持招標。寧康官方見家父態(tài)度堅決,便開始采取不合作的態(tài)度,他們借故撤走了為我方配備的幾個主要雇員,使招標工作被迫陷于停頓。家父出于無奈,只好同意由雙方主持招標。但寧康官方在沒有進行充分準備的情況下就突然單方面發(fā)布招標消息,又在沒有任何監(jiān)督的情況下匆匆召開競標會,并擅自將仙子大廈工程包給一個江蘇的建筑工程中介人。仙子大廈開工以后,他們又找出種種借口,不允許我們插手自己的工程,就連工程監(jiān)理也由他們指派。
“家父沒想到家鄉(xiāng)的同胞對一個游子竟然如此冷漠無情。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執(zhí)意按原計劃投資。只是他已經(jīng)心力交瘁,再也沒有精力與寧康官方周旋,不得不離開工程回到臺灣,把這里的一切事務都留給了我和我的先生。最近我們又聽說,寧康官方又準備對未來仙子大廈的經(jīng)營權問題提出異議,他們準備推翻原協(xié)議中低價提供建設用地的承諾,而要以高額地價格折資作為股份拿走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權。現(xiàn)在我們又將危難在即,家父又遠在臺灣。我們沒有辦法,只好冒昧前來向江先生求救,懇請江先生主持公道。”
林瑩說到這里停住,掏出手帕拭去流到腮邊的淚水。
江云天專注地聽完林瑩的訴說,他的心里感到異常憤懣。他不愿相信這位林瑩小姐所說都是真的,他也不愿相信所謂寧康官方會作出如此違背人情和法理的事情。但是,這位林瑩小姐言之鑿鑿,似乎不是在說謊。
江云天看看林瑩,林瑩也在望著他。這位少婦的眼睛里滿含著茫然和期待的淚水。但江云天知道這畢竟不是一件尋常的小事,如果誠如她所說,那就不是江云天可以依靠他的職位來解決的問題。
“林瑩小姐,”江云天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問道,“你怎樣證明以上所說的都是真實的呢?”
林瑩說:“我這里有家父與寧康官方簽訂的各種協(xié)議與合同文本,至于寧康官方是否違背了這些協(xié)議與合同,只要略加了解就會水落石出,因為這不是秘密。但是,我并不奢望解決以前的事,我只希望今后寧康官方不要再出爾反爾,把投資方的權利還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