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挺好的?!?br>
“今天我把手鏈給淺淺了,她很喜歡,謝謝你。”
“呵呵,小張,就是一份文件,你太客氣了?!?br>
“那你好好保重,下次見。”
“哎,行?!?br>
“我……挺想你的。”
“好的,好的,就這樣了啊?!睂Ψ捷p輕擱了電話,意猶未盡,戀戀不舍的。
這一天,一下午的工作會議讓羅曉光焦頭爛額,席間他的手機(jī)不停在震動,一直等到散會,看到熟悉的號碼,他連會議室都沒來得及出,趕緊撥回去:“什么事?怎么了?”
她沒回答,只有輕微的抽噎,羅曉光一下就明白了:“他又打你了?”
她還是不說話,羅曉光只覺得一股怒火直燒上頭腦來:“現(xiàn)在他在哪?”
“……沒事的,曉光,我……我就是……”她輕聲啜泣,“我跑出來了,我……”
“在哪?老地方?”
“嗯。曉光,你,你能來陪陪我嗎?”
“好,沒問題,你等著我?!彼仙想娫?,快步走出會議室。專車在樓下等他。
一直開到偏僻的一條小街,羅曉光從車上下來,跟司機(jī)打了聲招呼,司機(jī)便調(diào)轉(zhuǎn)車頭把車開走了。羅曉光四處看看,往一家叫“天上人間”的小旅館走去。
這家旅館規(guī)模不大,卻很干凈雅致,沒有某些野店那種硬生生逼良為娼的不堪感,羅曉光輕車熟路地走上二樓,長長的廊子,盡頭的小陽臺上還有蔥翠的盆栽,他在最靠邊的一扇門上輕輕敲了一敲。
而正在這間旅館的樓下,一個少年目光往上,露出一點(diǎn)得意而詭秘的笑,把手中的自行車把擰一個方向,急速直往一中去了。
8傷心
羅淺淺此刻正坐在放課后的教室里,咬著筆尖攻克一份模擬試卷。柏澄在走廊盡頭的階梯教室里參加課后一個小時的競賽培訓(xùn),她不習(xí)慣一個人回家,索性在教室等他。這個教室西曬很嚴(yán)重,濃稠的金黃從窗玻璃涌進(jìn)來,晃得人眼花,所以羅淺淺選擇坐在最后一排,此時她正在稿紙上演算一個公式,就感覺身后有一大塊陰影遮過來,光都被擋住了。她回頭一看,丁曉正靠在門框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此伤痪o不慢地開口道:“我就知道你在這里,等柏澄?”
“關(guān)你什么事?”
“因?yàn)槲乙獛闳€地方,馬上?!?br>
“沒興趣?!绷_淺淺轉(zhuǎn)回頭,冷淡地說。
丁曉盯著羅淺淺后腦上烏黑的秀發(fā),一點(diǎn)無名火就噌噌地躥上來,這個女孩子給他的,總是諸如此類,這樣拒絕的姿態(tài)。
“你沒興趣?你爸爸現(xiàn)在正在……你真不想去看看?”他說完這句,滿意地看見女孩猛然回頭,瞪著他。
夕陽漸漸落下去了,房間里沒有開燈,一點(diǎn)清冷伴隨黑暗逐漸彌散開來。床邊的兩個人卻沒有這樣的感覺,女人縮在男人的懷中,男人胸膛上,沾的都是女人的溫暖的氣息。
“別哭了?!绷_曉光用手掌擦掉她的眼淚,“還有我呢,別哭?!?br>
“曉光。”她把他抱得更緊一些,“我真的忍不下去了,我……”
“我明白,我明白?!绷_曉光吻她的發(fā)心,“你是為了樂樂,不要怕,樂樂我會把他當(dāng)成自己的孩子一樣?!?br>
“不是的,不只這樣,曉光。你知道他那個人,軟硬不吃的,我現(xiàn)在不敢提要離婚,他說逼急了他就到市政府門口告狀,說……”
“說什么?”
女人默然了:“反正不好聽?!?br>
羅曉光無言以對,的確,還能說什么,說身為市辦公室主任的某人,搞群眾的老婆,這個影響,估計要壞到全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