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無數(shù),可是直愣愣地看著面前人的微笑,心里只是問自己,知道了答案,又怎么樣?有關(guān)系嗎?會吃驚得掉頭就走嗎?
“很想知道,我是誰吧?”見她不語,周好心地接下去,“曼曼,我并不姓周?!?br>
猜也知道,整天周來周去的,哪有人連名帶姓就只有一個字。
“我是家里的獨(dú)子,沒有兄弟姐妹,跟你一樣?!?br>
哦——看你這個樣子,也知道是獨(dú)苗,走出來就跟金枝玉葉似的。
“我的母親是紅色資本家的女兒,外公有點(diǎn)小聰明,國內(nèi)外關(guān)系都搞得不錯,所以當(dāng)年沒怎么吃苦頭。”
說得這么輕描淡寫,紅色資本家還能跟國內(nèi)外關(guān)系都搞得不錯,娘娘的外公一定不是尋常人。這邊曼曼在心里碎碎念,周的微笑漸漸收住,語速放緩,“還想聽下去嗎?”
點(diǎn)頭,當(dāng)然啦,根本就沒有說到重點(diǎn)好不好。
“我母親很早就生了我,身體一直不太好,所以也沒有跟著父親去國外生活,一直留在上海,在我十歲的時候,就過世了?!?br>
雖然是第二次聽到,但是從周嘴里說出來這句話,曼曼的心還是突然酸軟,抬起頭來,伸手過去握住他放在桌沿的手臂。他微微一震,仿佛沒有想到她會突然這樣,望向露臺外的眼神突然收回來,專注地看了她一眼。
啊——!實(shí)在難以抗拒他每每神來之筆的無邊美色,曼曼只覺得手心突然滾燙,好像觸在一塊烙鐵上。本能地想抽回手,可另一種力量突然冒出來,讓她堅持著維持原來的姿勢,艱難開口,“其實(shí)也沒什么,那個很多人,出生就沒有看到過媽媽——人生自古誰無死——呃——”胡言亂語,胡說八道,胡天胡地,她到底在說什么呀,一邊說一邊想抽自己,果然不是安慰人的料。
但是效果很好,周一陣錯愕之后,突然笑了,春暖花開,連帶曼曼都笑了起來,反手握住她的手,周傾身過來,臉頰一暖,好像微風(fēng)拂過,周的嘴唇,薄而柔軟,最后落在她耳邊,“曼曼,還有一件事,關(guān)于我父親——”
“嗯?”早已經(jīng)被刺激得意亂情迷,此時的曼曼,只會傻傻地發(fā)出一個單音節(jié)。
“他的樣子,你應(yīng)該見過。”
答不上話來,怎么可能?周已經(jīng)夠神秘,他的父親,更是隔了千山萬水的人物,連想象都無法想象,更不用說很熟了。
看著她迷茫的樣子,周垂下眼簾,突然微微嘆息,“曼曼,有時候,你真得挺笨的?!?br>
啊啊?。『诰€條又冒了出來,怎么也想不到他突然講出這句話,曼曼霍地張大眼睛,狠狠瞪了過去。
“想知道嗎?今天晚上,陪我回家,一起看國際臺,我指給你看?!币呀?jīng)坐回原位,卻被她的表情逗樂,他伸手捏住她的臉頰,呵呵笑起來。
從來沒有覺得,看一次國際新聞會看得這樣驚心動魄,一直到的主持人微笑宣布結(jié)束,曼曼仍舊維持著驚脫下巴的表情,愣愣地坐在沙發(f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