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凌有些猶豫地朝頭頂上看了一眼。他知道西格爾一定在那里忠實地履行著觀察員的職責。只是眼下他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須得到鄭玉兒的協(xié)助。想到這里,言凌不露痕跡地卸下了鄭玉兒腕上的磁力手銬,又用耳朵里隱藏著的微型麥克風說道:“西格爾,請你暫時打開時空隧道?!?br>
西格爾的聲音清晰地從耳機里傳了出來,聽起來卻相當不滿地說道:“言凌老弟,別說我沒警告你。你這是在玩火?!毖粤璞砬殒?zhèn)定地說道:“感謝你的提醒,老兄。不過我有這么做的正當理由?;仡^再向你解釋。”
西格爾在通迅回路里嘟囔了幾句,最后還是按照言凌的請求打開了時空隧道的門。言凌讓鄭玉兒把建文帝和朱文玨都帶進隧道里去,自己朝仍然躺在地上的朱棣看了一眼,因為怕朱棣留在這里會泄漏秘密,只得把他也背了進去。
進到時空機里以后,建文帝看著周圍銀光閃閃的機械和閃爍著各種信號燈的儀表板,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朱文玨卻好奇地纏著言凌問東問西。西格爾躲在駕駛艙里沒出來,卻在通迅回路里不停地催促言凌快些完事。
言凌請建文帝帶著朱文玨去另一個房間里暫避,自己又從背包里掏出那張珍藏的合影,一邊指著高迪朝鄭玉兒問道:“你認識這個人嗎?”,一邊仔細地觀察著她的表情。鄭玉兒有些慌亂地說道:“見過?!?br>
言凌心情激動之下,一把攥住鄭玉兒的衣袖喝問道:“是不是你殺了他?”鄭玉兒被言凌的話和可怕的神情嚇了一跳,有些膽怯地往后退了一步,方才語氣肯定地說道:“我沒有殺他。他發(fā)現(xiàn)我的形跡之后,我只是將他催眠,然后就讓他回時空機去了。如果他真的是死于謀殺,那殺死他的人有可能是帶我來這里的人。”
言凌心里猛地一跳,急忙問道:“是誰帶你來這里的?”
鄭玉兒的臉色猛地一下變得十分難看,目光也變得游移不定起來。言凌緊緊攥住了自己與高迪的合影,用一種盡可能懇切的語氣說道:“鄭玉兒,死去的那個人是我非常重要的朋友,也是一位非常優(yōu)秀的警官。在過去的幾年當中,我一直深受這位前輩的照料,可是現(xiàn)在我唯一能為他做的,就是找出那個殘忍殺害了他的兇手。失去重要的人的那種心情,我想你一定非常了解,所以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br>
鄭玉兒蹙眉傾聽著言凌的懇求,在抬眼望見他那種悲痛的表情時,終于動容道:“我只知道帶我來的是一個自稱古董商的人。他在不同的時空之間運送能夠賺大錢的貨物——這種貨物也包括人。事實上只要顧客出得起價錢,他什么都敢運,可是他堅持叫自己古董商?!?br>
言凌仔細地傾聽著測謊儀的報告,終于確定鄭玉兒沒有說謊,臉上的神情也變得緩和了下來,偏偏這時西格爾又在耳旁提醒他不要忘記自己的職責。言凌只得硬起心腸說道:“鄭玉兒,雖然你沒有殺害我的朋友高迪,但是我還是必須帶你回去,接受時空法庭的審判?!闭f著便又朝鄭玉兒伸出了強磁力手銬。
鄭玉兒本能地往后面瑟縮了一下,正要開口求饒時,朱文玨卻突然從旁邊的房間里沖了出來,又一頭撲在了言凌的身上,兩個小拳頭攥得緊緊地,用力地捶打著言凌,一邊喊道:“小言子是壞蛋!不許欺負我娘!”建文帝從他身后緩步而出,也一臉訝異地說道:“玉兒,怎么你和言大伴說的話,朕一句也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