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藝:我一向如此。你不覺得中國人現(xiàn)在的感情生活特別亂,出軌的那么多,是因為中國人把性看得太神秘了嘛,從小這方面都遮遮掩掩的,沒接受過教育,結果終于熬到適齡了,也就可了勁兒地撒歡沒規(guī)矩了,就跟《正史》沒讀過幾本,一直干好奇干好奇,結果一接觸就接觸到《野史》一個道理,能不亂套嗎?其實神秘的從來不應該是性,而是感情本身。
馬良:是這么回事,我以前一老板特操蛋,把公司的所有女孩都睡了一遍,并且每個女孩都互相不知道,拉著姑娘在會議室就亂搞。
羅藝:我以前一同事,女孩,有八十多個性伙伴,文藝女青年,她稱這是她的戰(zhàn)績以及性意識的覺醒,敢做敢當?shù)挂膊皇檎鎸嵗诼洹H缓笥刑焖嬖V我,她最近在和一個有一百多個性伙伴的人交往,我都瘋了,那個男人是個有頭有臉的知識分子,常常刻意地語出驚人,給人超然出世的假象。我就納悶都長成那樣了,還是個有身體缺陷的人,怎么還有姑娘撲他呢?然后那姑娘說了,他專門騙外地剛來京的小姑娘,她們都有一顆文藝和崇拜的心,為文學獻身。
馬良:都說西方人開放,現(xiàn)在看來最開放的是中國人了,不過北京人還是看重愛本身,一水兒付出范兒,不過也容易受傷。
羅藝:受傷是因為軸,甭管姑娘還是小伙子,多大歲數(shù),那股軸勁兒天生的,其實精明誰不會呢,但是連愛都要靠心計,那和誰愛也就都一樣了。
馬良:所以,北京人大都晚婚。
羅藝:首都人民,咱得講點氣節(jié),估計全中國最不會傍大款的就屬北京姑娘了,視金錢為糞土。
馬良:北京姑娘聰明,又特不把那聰明放心上,這點特可愛。
羅藝:出門是個傻大姐,回家是個傻閨女,沒心眼的北京男孩又打小給北京姑娘提供了哥們兒多的土壤,懂事很有愛--北京姑娘的優(yōu)良傳統(tǒng)。
馬良:說得我真想家,想鹵煮、炒肝、豆汁、小二。
……
馬良:剛一開始來這邊的時候不習慣,還摸不清這個城市的門路,語言又不好,感覺德國人相處都是很疏離的,街上的人都是冷面孔,可能大城市都這樣,其實他們只是在性格上有些被動而已,外冷內熱。
羅藝:德國人看起來有些害羞,不像南歐南美人一樣,我懷疑開朗就是南歐南美人的習慣,性格本身非常主動有光芒,但也不能說明他們內心和外表看起來一樣,可能外表流露出來的會遠比他們的內心都要開朗許多呢。
馬良:宗教、天氣都有關系,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亞熱帶、熱帶、寒帶的人性格就完全不一樣,還有生活在陸地的人和沿海、水鄉(xiāng)的也不一樣。
羅藝:所以我們還處于認識世界、了解世界的階段,需要周游列國。
馬良:回頭歡迎來我們喜馬拉雅馬良主峰做客。我以后就寫本書,把所有去過的地方都用我的名字命名。
……
羅藝:說實話,我挺佩服小偉的,他當時出國我都驚了,你說他都奔三的人了,為了追隨女朋友,咣嘰把工作辭了,也就北京男孩能干得出來吧?從小受英雄主義教育熏陶太多了。
馬良:那會兒他在國內的工作已經挺有起色了,全套由著性子來,在國內一直干設計,去意大利學的考古,后來又修的獸醫(yī),選的專業(yè)就都特混。
羅藝:而且看他blog天天秀他的各式廚藝,全都特稀奇,丫太會生活了。那會兒他還特逗,我說小偉你為什么去意大利啊?小偉義正詞嚴地說:我愛上一姑娘。倍給勁兒,我都無語了。
……
馬良:晚上想吃什么?
羅藝:吃你想吃的。
馬良:平時都挨家吃,我想想啊……
羅藝:來點特色的。
馬良:他們吃東西特湊合,中東菜怎么樣?而且不貴,挺主流的。
羅藝:成。
……
他們就這樣度過了一個下午,煙不離手,話題此起彼伏,從出生聊到現(xiàn)在,從戀愛聊到工作,從北京聊到世界各地,從下午茶聊到晚上吃什么,如同少年,難得輕松。
用晚餐的中東餐廳實惠量大,很像北京小吃的店面,所有的食物都擺在同一個大玻璃罩子里,玻璃外面偶爾會飛過一只蒼蠅。點什么一目了然,對著罩子指就OK了,盤子巨大,頂三個腦袋,他們點了滿滿一大盤子的食物,喝著阿拉伯茶,只花了十歐。座位是露天的,類似于中國大排檔里的簡裝桌椅。羅藝將食物和馬良的棒球帽并排放,對比著大小,拍在一張照片里。馬良想她是個不大講情調的人,但是很熱愛生活。
羅藝:在北京吃頓正宗的中東菜可貴了。這里這么便宜,簡直像是在吃霸王餐!
馬良:北京的中東餐廳都做得很高端,這里別有風味吧?我喜歡去小館子吃飯,可以觀察周圍的人,聽他們說話覺得特有意思,要是在北京,我也只去小館子吃,生活氣息濃,每次去遇到的人也不一樣,可去高端餐廳吃飯的人會都是同一種人。
羅藝:你真是個優(yōu)秀的導游。
馬良:吃完晚飯,帶你去感受一下柏林的夜生活,咱們可以喝點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