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苯鸩菩判氖愕卣f，“就目前情況來看，只要你說話，他肯定會同意?！?/p>

此時，門被推開，歐陽丹抱著一疊衣服走了進(jìn)來，“同意什么？同意你和他一起去永綏前線？這樣的思想覺悟可比在臺上念稿子強(qiáng)多了?！闭f著，狠狠地斜了金昌浩一眼。

金昌浩吐了下舌頭，乖巧地說：“你們談，我正好有點兒事?！北汩W身溜了出去。

“你怎么能這樣?！笨律洁洁斓?。

“我怎么了？”歐陽丹將衣服放到床上，“我這也是在為咱們南工團(tuán)學(xué)員抱不平?！?/p>

“你這可是小團(tuán)體主義。”

“不要給我扣帽子。我問你，楊清熙自殺了你知道嗎？”

柯山點了點頭，沒有回答。

“當(dāng)時在武漢分配工作時，他曾多次要求不來湘西工作，后來為此還受到批評，說他犯自由主義，不服從組織分配。可是如果能夠更多地尊重個人意愿的話，恐怕就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了?！?/p>

“話不能這樣說?！?/p>

“蘇雋雅犧牲了，你也知道了嗎？”

柯山點點頭，沒有說話。

“如果楊清熙不出事，恐怕她就不會這樣堅決地要求下鄉(xiāng)，也就不會被土匪打死了?！彼谛厍傲?xí)慣性地畫了一個十字。

“這其中沒有必然聯(lián)系。還有這個……”柯山用兩個食指搭在一起形成十字，“既然已經(jīng)參加革命工作，就不要這樣了?！?/p>

“這樣怎么了？我沒有想到你會這樣怯懦。你知道嗎，傅連璋先生也是基督徒，曾經(jīng)是瑞金中華蘇維埃國家醫(yī)院的院長，還參加過長征呢?！?/p>

柯山半信半疑地看著歐陽丹。事實上，他對“傅連璋”這個名字是在事后才有了深入了解：1925年任福建汀州福音醫(yī)院院長；1933年參加中國工農(nóng)紅軍并長征到延安；1938年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新中國成立后，任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后勤部衛(wèi)生部第一副部長、中央人民政府衛(wèi)生部副部長。1955年被授予中將軍銜。

見柯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歐陽丹繼續(xù)說道：“放心吧，我只不過是想宣泄一下情緒而已。我知道革命總會有犧牲的?！彼室饽们荒谜{(diào)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