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我媽病了的那天,陸浩軍在網(wǎng)絡聊天室里“勾引”一個女人,約好了在家里見面。約定的時間剛到,那女人就來了,兩人剛一打照面,頓時都愣了——陸浩軍怎么也想不到這個女人竟然是葉小曼。葉小曼顯然也想不到約她見面“那個”的人會是結婚那天開車去接她的那個人。有的時候你真的不得不感嘆這個世界真的很??!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是你?怎么是你?”那場面可想而知的尷尬。
不過,兩人都是經(jīng)過事兒的人,葉小曼甚至很輕松地說:“原來你住這呀?真漂亮!”
陸浩軍說:“你既然來了,坐坐吧,我們聊聊!”
“好??!”葉小曼很大方地往廳里走。
兩人在廳里喝了點酒,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兒。誰也沒敢把話題往“那個”上面引,最終陸浩軍問:“你這樣丁喜知道嗎?”
葉小曼“撲”地笑出聲來:“怎么可能?”
“我沒想到你結了婚還出來玩,壓根就沒料到會遇見你,世界真?。 ?/p>
“的確,我也沒想到會是你。不過,你或許不相信,盡管如此,我的心里還是愛著丁喜,我清楚地知道他是我老公。你知道,愛與性是兩個不同的概念!”葉小曼說這話的時候很認真,認真得讓陸浩軍覺得可笑。
陸浩軍不自然地笑了,他記得丁喜說過同樣的話。于是他試探性地問:“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丁喜也跟你這么想,你會怎么樣?我是說他內心也愛著你,身體卻給了別的女人……”
誰知葉小曼淡淡地笑了笑,從容地說:“你不用‘假如’了,你們男人似乎都低估了女人的第六感,他第一次把女人帶回我們的新房我就知道——床上有那個女人的香水味,但我能感受到他對我的愛,當時我就想,那又有什么所謂呢?只要兩個人都愛著對方,各自找點刺激讓我們的婚姻保持新鮮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你真這么想?”
“真的,信不信由你,只要他別因此得什么病,只要他的精神不出軌,只要他不讓別的女人為他生孩子,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原諒的!”葉小曼品著紅酒正兒八經(jīng)地說。
“你真大方!”陸浩軍感慨于這個80后女人的獨特想法。
葉小曼惆悵地笑笑說:“但愿當他知道我也跟他那樣靈魂給了他,身體給了別人時能跟我一樣的大方!”
原來不管想得多開也總會有死穴的存在,婚姻的死穴。
最后,感覺氣氛沉悶的葉小曼坐在高腳椅上晃蕩著修長的雙腿說:“這吧臺弄得真有情調,你怎么想到的?”
至此,陸浩軍的敘述戛然而止。敘述的時候陸浩軍正斜躺在踢館寬大舒服的沙發(fā)里,眼光游離渙散,不敢直視我的眼睛,仿佛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我用不相信的眼光逼視著他:“后來你有沒有跟她那個?”
他猛然抬起頭,然后像撥浪鼓似的拼命地搖著頭說:“沒有沒有,你別亂說,我可是清清楚楚地知道她是丁喜的老婆,丁喜雖說是我們的下屬,但也算親近,我一直把他當朋友看,朋友妻不可欺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真的沒有?”
“沒有!”陸浩軍矢口否認,但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他們最后還發(fā)生過什么!
“早讓你別玩,這下玩出火來了吧?你就不能好好找個女朋友談談?”
陸浩軍緊張地說:“我的事先放下,說說丁喜他們家吧,怎么辦?我尋思著要出事,所以她一走我就找你來了!”
這個問題是我曾經(jīng)很想知道的,怎么說葉小曼的出軌也是我先發(fā)覺的,只是前幾天老媽身體欠安我一時忘了跟陸浩軍商量這事了而已,沒想到陸浩軍這么巧又那么快地找上了葉小曼。我說:“我也不知道怎么辦,要不,先問問丁喜的意思吧?”
“這事……這事怎么問?怪不好意思的!”
“這會兒知道不好意思了?行了,我來問吧,你配合一下!”接下來我如此這般地跟陸浩軍設計了一套切實可行的方案,完了,我給丁喜打電話:“在哪兒呢?出來喝酒吧,別在家里窩著了!”
估計他在家里也沒有什么節(jié)目,所以爽快地答應馬上出來。
不一會兒就到了,一見面就不知死活地跟我們打哈哈:“兩位老大,這大過節(jié)的怎么不在家當孝子呀?”
我心里說,要不是你那點破事,我可不就在家當孝子了嘛?現(xiàn)在我還得頂著讓安楠埋怨的風險呢!陸浩軍做了虧心事似的沒敢正眼看丁喜,我若有其事地說:“整天聽老太太嘮叨挺悶的,就出來透透氣。年輕人嘛,總得找點樂子的!”我迫不及待地想把話題往“事兒”上靠。
“喲嗬,越哥今天開竅了?嗯,你就應該這么想。你想啊,人生一輩子短短幾十載,圖得是什么?不就是一樂嘛?天天拼死拼活的,樂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就入土為安多不值當呀是吧?”
小子,你就裝大人吧,為了你家那點事,我讓你“教訓”一回。你懂什么呀?我天天樂著呢,我有房有車,我事業(yè)有成,我身體健康,我不愁吃不愁穿的還有一美女急著非我不嫁,我能不樂嗎?我干嗎非得不停地換女人以確定自己的生活有很多樂子呢?犯不著!
陸浩軍假裝掃了一眼酒吧里的女孩——其實他根本就沒心情去細細觀察,隨便看了一個女孩就說:“這話題太有深度了,你們慢慢研究,我去找點樂子!”
他在我的安排下按著我的想法把丁喜往正事上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