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蘇銳確立戀愛關系的第二天,蘇銳就問了我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你以后會跟我結婚嗎?”
我不假思索地說:“會!”
盡管那時我還沒滿二十歲,盡管我青澀得對我的未來一無所知,但我愿意,我想跟蘇銳結婚。任何人都無法相信還是初戀的我會那么肯定地回答蘇銳。
蘇銳得意地說:“那行,既然我們會結婚,你就得聽我的!咱們得約法三章,第一,你可以拉我的手,但你不能隨便親我、抱我,更不能對我動手動腳動下半身,我會嫁給你,但你不能著急!”
我紅著臉說好的時候她捏著我的臉說:“老娘就喜歡你這種實誠勁兒!”
“第二,我讓你抱讓你親的時候不準說不,要絕對服從,不準無故生我的氣!”她說到這里,我覺得我正一步步地掉進她挖的坑里。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不準背叛我,如果背叛了我也不要讓我知道,如果我知道,我一定會跑掉!你的明白?”蘇銳鄭重其事地說。
我重重地點頭:“明白!”
“好了,小李子……”
“小李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說的應該是太監(jiān)李蓮英才對!
“嗯?這么快忘了——要絕對服從!”
“喳!”
從那以后,我就成了蘇銳的小跟班,她就是我的“慈禧太后”,我任由她帶著飛揚跋扈地過起了日子。日漸孤單的陸浩軍選擇了放浪形骸,開始浪跡于學校的萬紫千紅。有時蘇銳會慷慨激昂地指著陸浩軍的鼻子說:“看看,我就知道你不是好東西。幸好我沒看上你!”
陸浩軍會說:“我一好青年,還不是你給害的,要是你收了我當小跟班,我能變成這樣嗎?你要是后悔害了我,現(xiàn)在就把李越踹了,我還愿意給你當小跟班!”
我認為陸浩軍是在說笑,他那種人,是不可能給別人當小跟班的!他甚至好幾次警告過我做男人不能那么卑微,就算是愛也不能愛得太卑微。可我樂此不疲,我愿意圍著蘇銳轉(zhuǎn);我愿意在蘇銳喊“小李子抱抱”、“小李子親親”的時候給她送上溫暖的懷抱或親吻,還得憋著不能想入非非;我愿意跟蘇銳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似的,希冀著慢慢地把這個“家家”變成真正的家……
令我奇怪的是,蘇銳每逢星期六、日就會消失兩天,說是回家,還交待我說她不在的時候我不能跟別的女生玩兒,然后會在我上閱覽室的時候給我打來電話說:“小李子,向組織匯報一下,在干嗎?”
我說:“在閱覽室呢,看書!”
她就說:“那挑最肉麻的給念一段!”
我知道她不相信我真會乖乖地呆在閱覽室,但我喜歡這種感覺,我覺得她越是對我不放心就越是緊張我。我有時會給她念別人的文章,有時會給她念我為她寫的肉麻小詩。有次我答:“我的戀人在遠處開放/猶如深谷幽蘭/我雖見她不著/卻能聞見她的芬芳!”
她在電話那頭說:“哎喲,這誰寫的?酸,看我這一身雞皮疙瘩!”
我哈哈大笑說:“我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