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船的時候,我留了個心眼,并不是在Resato給我的確定的地點下去,而是稍微往東了一點兒。
于是我迎著呼嘯的海風,朝著日落的方向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沙灘上,夕陽在沉沒之前發(fā)出了最鮮艷最迷人的紅光,我似乎要走到神秘的光芒深處去了。
“恭喜庹院長,終于找到最完整的《海國圖志》了!”突然,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在庵堂外響起。
庹院長驚訝回頭,只見是一位明眸善睞、美麗動人的女孩。
“你是?”庹院長的口氣又是戒備又被她身上的優(yōu)雅氣質所吸引。
“我是《歐洲報》記者莫小箏,聽說您在主持對魏源故居的考古工作,特地前來拜訪?!蹦桥⒘脸隽艘患覛W洲大報的記者證。
“我們不過才挖了兩天,你怎么就得到消息了?”庹院長實在想不明白。
教授身后那個大眼睛的男學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其實很簡單,他也是一個環(huán)境保護積極分子,在一個環(huán)保公益網上意外地認識了大紅人莫小箏,偶爾發(fā)幾封熱情火辣、崇拜青睞的郵件。
于是當自己的老師發(fā)現了一個考古地點后,他把這件事作為討好的禮物,第一時間告訴了遠在歐洲的莫小箏。
其實當時莫小箏人在東京,她參加了一場綠色和平組織起訴日本政府的新聞發(fā)布會。會上莫小箏慷慨陳詞,舌戰(zhàn)詩人,并以親身經歷,為鯨魚訴求生存權利。她高舉著那張難能可貴的Resato舍身取義的照片,并表示要起訴日本政府。
在輿論的強大壓力和各國環(huán)保組織的抗議聲中,日本政府終于下令放棄了今年捕殺瀕危的座頭鯨和小須鯨的計劃,而只捕殺長須鯨,數量也大為減少。
莫小箏心情大好,當得知南京考古消息后,立刻回到中國,并計劃拜訪老哥,她豈知我已遠在印度洋的孤島上。
“請問庹院長,此次出土的《海國圖志?補遺》與歷史上公開的《海國圖志》有何區(qū)別?”莫小箏問。
“我也不甚清楚,但既然是補遺,肯定有新的內容?!扁赵洪L小心翼翼地翻開了補遺本。
“就算沒新的內容,如果是手稿的話,也可以拍出天價了。”莫小箏果然受我這個“文物販子”的影響頗深,看來那次臺北拍賣中國古錢血幣的新聞她肯定也早知道了。
“1840年鴉片戰(zhàn)爭爆發(fā)后,清朝戰(zhàn)敗,魏源悲憤填膺,愛國心切,于1841年3月,憤然棄筆從戎,進入兩江總督、抵抗派將領裕謙幕府,到定海前線參謀戰(zhàn)事,公余開始著書,于1842年寫成50卷的《海國圖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