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悟拳

從師父那里回來以后，再和那個練楊氏的人推手，甚至包括和任何人推手，我就開始反客為主了，所有人再也跟不上我的速度，幾乎沒有一個人能跟上我的速度，只要跟我走，我只要一下變速，對方就得垮掉。

順逆纏

陳照奎老師到了鄭州就住在我家里，隨后開班教拳，一期學費每人50元。陳老師在我家里一住就是半個月，這時我才算是正式拜在了陳照奎老師的門下。拜師嘛主要是立一些文字性的東西，按個手印。那是74年。那時候儀式也相對簡單些，端杯茶就完了。其實老師在我們家住幾年我從來都把他當我父親般對待，晚上把洗腳水端進去，早上起來尿盆端出來，然后再把洗臉水端進去。只要住在一起都是如此，心里邊他就是父親。現(xiàn)在回想在那個動亂年代，陳老師能有一個安靜的地方教拳，作為我能有一個安靜的地方來習拳，這無異于是人生一大幸事。

我跟老師學的時候很認真，我知道自己白費了好些年的光陰，所以心里有股想往回找時間的狠勁兒。那時候我雖然跟陳照奎老師學習，但是我也開始帶學生了，我那幾個學生聽說陳老師住在我家，也想見見，就找到了我，問能不能見見陳老師？我想也是好事，就答應(yīng)了我的學生。于是我就跟陳老師說：“老師，我有一幫學生很仰慕您，想來看看您可以嗎？”老師說：“可以，約個時間吧，今天是禮拜六，就明天禮拜天吧。下午四點?！蔽揖瓦@樣回去告訴學生們。學生們就說：“我們給陳老師買點什么東西呢？”我說：“這樣吧，別買東西了，哪那么多東西，不好帶也不實惠，不如一人拿五塊錢?！?/p>

禮拜日下午四點以后我?guī)е鴮W生到了我家，老師午覺起來了，正在看著報紙。我把錢往桌子上一放說：“老師，學生們想給您買點東西但又不知道該買什么，索性給您拿了點錢，您看著買點兒需要的吧?！标惱蠋煼畔聢蠹?，知道學生們在等什么，隨口就說：“好，那我們開始吧。今天我們學的是太極拳的基本功‘順逆纏’，小指領(lǐng)勁，其他手指逐步跟上，掌心空，虎口圓，大指合，這叫順纏?！比缓笞隽藥状问痉叮f：“大家一塊跟我來?！睅е蠹揖毩艘粫?，然后說：“下邊學逆纏，大指領(lǐng)勁，其他手指逐步跟上，掌心空，虎口圓，小指合，為逆纏?！比缓笏麕е蠹揖毩藥妆橹?，說了一句讓我十分不愉快、覺得像是聽錯了的話，他說：“好，今天我們就學到這了。”就這樣下課了。我當時感到非常尷尬，這堂課的時間太短了，也就不超過十分鐘吧。學生們也一樣尷尬，都看著我。陳老師根本不理我，拿起報紙接著看了起來。我只好跟學生們說：“我們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