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梨的嘴唇發(fā)紫,坐在船艙里,渾身還在發(fā)抖。張藍坐在他的旁邊,挽著他的手,那個象牙掛墜重新掛在了她的胸前。他們都沒有說話,語言在此時已經(jīng)失去了作用。
船工郎塞臉上的微笑也消失了,沉著臉,一聲不吭。
李梨不敢再想在海底的事情。
他對海有了新的認識,看上去碧藍的海水讓他受盡了折磨。他喝夠了那苦澀而又咸腥的海水。李梨對郎塞充滿了感激,如果沒有郎塞,他已經(jīng)葬身海底。想起來讓他后怕,盡管李梨不愿意再想起海里的事情,但是他沒有辦法忘記,最起碼他沒有辦法在短時間里忘記。
……那女人的頭發(fā)在他的右腳越纏越緊,他無法掙脫了,想求救也毫無辦法。他已經(jīng)到了極限,實在憋不住了,猛地喝了一口海水,海水喝進去,讓他的眼睛突兀起來。李梨掙扎著,使出渾身的力氣掙扎著。他又喝了一口海水,海水讓他無力。緊接著,海水一口一口地灌進他的口中,他聽到女人的哭聲變得凄厲起來,覺得自己不行了……就在這個時后,有人跳進了大海,像一條大魚一樣潛入了海底,他就是郎塞,李梨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一個人靠近時,他就感覺到了一線的生機,但是他很快就失去了知覺。郎塞和張藍在船上等待著李梨,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李梨還沒有上來。張藍心里也異常的焦急,李梨要是出什么事情,她也無法面對的,在她的潛意識里,她還是愛著李梨的,從她此時的心情就可以看出來。郎塞也在等待著,等了好大一會了,郎塞就跳下了大海。當郎塞把奄奄一息的李梨弄上了船,張藍的淚水無聲無息地流了下來,這時,珍妮和她男友弗蘭克已經(jīng)坐上船離開了這片水域,他們到另外的水域去玩了。郎塞把李梨扛在身上,讓他的頭朝下,肩膀頂著李梨的肚子。郎塞在甲板上跳著,他每跳一下,李梨的口中就吐出一口海水……等李梨肚子里的水倒光后,氣喘如牛的郎塞才把李梨平放在甲板上。陽光照在李梨蒼白的臉上,張藍看了心痛,她不知道李梨會不會醒來。張藍顧不了那么多了,她趴下來,口對口給李梨做人工呼吸……李梨一口氣緩轉(zhuǎn)過來后,他看到了燦爛的陽光和美麗而焦慮的張藍還有樸實的郎塞,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把一個緊握的拳頭伸到了張藍的面前,然后慢慢地張開手掌,那個小象牙掛墜就呈現(xiàn)在他的手掌上。張藍叫了聲,李梨——郎塞看他醒過來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長尾船停在了淺灘上,豆丫和木木走過來,對這艘新船評頭品足。她們還爭相和郎塞打著招呼,也和李梨他們打招呼,張藍朝他們友好地笑了笑,李梨看見她們也笑了笑,他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微弱的火苗。
他們下了船后,木木突然盯著張藍胸前的小象牙掛墜說,太吸引人啦!
木木的眼睛里飄過一絲神秘的綠光。
豆丫捅了她一下說,你在說什么呀?
木木指著張藍胸前的小象牙掛墜說,你看,那小象牙,太吸引人了。
豆丫也說,是呀,真的太好看了,酷酷的,不知道她在哪里買的?
張藍和李梨沒有理會她們,此時他們已經(jīng)疲憊不堪,根本就沒有力氣和豆丫她們說話了。他們往自己住的小木屋走去。
木木看著他們的背影說,抽時間一頂要問問他們,那東西是在哪里買的!
豆丫也看著他們的背影說,這一對夫妻好般配呀,女的那么漂亮,男的又那么帥!
木木對她說,你花癡呀!
豆丫咯咯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