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一個孩子?”顧玉蓮的笑消失了。
“是的,和一個10來歲的孩子走了。”王胡子臉上的笑容還存在著,“他們往哪里去了?”顧玉蓮問道。
“就往那個方向,剛走不到5分鐘。你要是追,還可以追得上?!蓖鹾油鶆偛蓬櫝抗馑麄兣艿姆较蛑噶酥?。
顧玉蓮不由分說地往那個方向追去,這么一個70來歲的老太太,跑起路來還挺快的。王胡子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希望什么事也不會發(fā)生。
50
顧玉蓮看到顧晨光和那個不辭而別的孩子來到了河邊的那棵樹下,她的嘴巴微微地張開了,就像18年前,她看到的那一幕一樣微微地張開了,和18年前不同的是,她沒有像一只母豹一樣沖過去抓住和宋汀蘭一起的男人。用銳利的爪子在他的身上抓出了一條一條血道道。
她躲在離那棵樹不遠(yuǎn)的一片茅草叢里,她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但她能感覺到什么異樣。顧晨光掐住瘌痢頭脖子的那一剎那間,顧玉蓮想沖過去讓顧晨光放開他,但她沒有這樣做,她在草叢里看著他們,心里充滿了一種恐懼,前所未有的恐懼。其實(shí)這種恐懼感由來已久。
顧玉蓮的心被一只無形的手抓著。
她有點(diǎn)喘不過氣來。
她看著顧晨光從那塊石頭上站起來,走到瘌痢頭面前,伸出手拉起了瘌痢頭。然后,他們一起離開了這個地方。在他們離開前,顧玉蓮看見那個小叫花子朝她看了一眼,目光詭異,顧玉蓮吃了一驚,難道他發(fā)現(xiàn)了她躲在這里,這讓顧玉蓮在他們走后還躲在草叢里一動不動,像一具僵尸。她一雙老眼死死地盯著那棵古老梧桐樹底下的那片草地。那片綠色的草地在這個雨季里似乎充滿了生機(jī)。但在顧玉蓮的眼中,這片滋生過丑惡的草地一片枯黃,當(dāng)初她怎么也沒料到宋汀蘭會做出背棄她兒子顧帆遠(yuǎn)的事情。事實(shí)上,宋汀蘭是那樣做了。顧帆遠(yuǎn)對妻子一無所知。他好像一直蒙在鼓里。女人的心是敏感的,顧玉蓮發(fā)現(xiàn)宋汀蘭不對勁是在那個秋天開始的時候,宋汀蘭老是在夜晚出門,這引起了顧玉蓮的注意。那些夜晚,顧帆遠(yuǎn)都在教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彈琴。宋汀蘭獨(dú)自離開家,她沒有告知顧玉蓮她的去向。每次深夜回來。顧玉蓮就會旁敲側(cè)擊地問她,她紅著臉支支吾吾的語無倫次,顧玉蓮明白了,宋汀蘭有鬼,她一定在做著一件見不得人的事情。為了證實(shí)內(nèi)心的這個猜想,在一個夜晚,顧玉蓮作了一次跟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