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慧豐滿的屁股在走路時有節(jié)奏地扭動時,我會想像有一股甜密的味道散發(fā)在她純白的內(nèi)褲上。我看著那條純白的內(nèi)褲旗幟一樣在陽光上隨風(fēng)飄動,那條內(nèi)褲從天而降落在了我的頭上,這種神奇的事情或許只有在夢中才會出現(xiàn),我以最快的速度從頭上取下了內(nèi)褲塞進了我的褲兜。那一刻,我的心快要蹦出來了,如果我的心臟那時要是蹦到街上被車輪輾爛并不是奇怪的事情。我左顧右盼,發(fā)現(xiàn)沒有人看見我這個動作之后才欣喜若狂地回到家中。我躲在自己的臥房里,從褲兜里小心翼翼地掏出這條絲織的純白內(nèi)褲,我把它放在鼻孔下,聞到了陽光的味道。后來,我一直認(rèn)為丁小慧身上的味道就是陽光的味道。那條內(nèi)褲被我藏在一個隱秘的地方,隔一段時間我就會拿出來嗅嗅,就像嗅著丁小慧的體香。
現(xiàn)在,我暫且把丁小慧的體香放在一邊,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要去配一把鑰匙。我在顧玉蓮出門后,終于找到了那把黃銅鑰匙,她把它藏在一件衣服的口袋里。我翻遍了她衣柜里的衣服口袋,才找到這把鑰匙,這是一把對我而言十分重要的鑰匙,它會帶我進入一個我未知的世界。
我出了門。
我十分清楚在赤板市越秀公園的門口有修鞋和配鑰匙的人,他們不知何處而來,我不管那么多,我現(xiàn)在要去配一把鑰匙。
我路過王記餛飩店時,王胡子正在剁著骨頭,他在陽光下?lián)]舞著那把大刀,骨頭被他剁得骨沫橫飛。我看到王胡子剁著骨頭,總感覺他是在剁著一個人的骨頭。我不明白他怎么有那么多骨頭要剁。范梅妹正在做餛飩皮,她家的餛飩皮都是手工的,不像別人家的餛飩皮是機器壓出來的。這或許是他們王記餛飩受歡迎的原因之一。范梅妹使勁地工作著,我希望她流一串口水到餛飩皮上,那樣他們王記餛飩也許就更有風(fēng)味了。我這個想法有些歹毒,我為自己歹毒的想法得意地笑了。一個迎面而來的路人怪怪地盯著我,他不明白我為什么笑,笑是我的特長,我?guī)缀鹾苌倏?,或者不會哭,我用叫喚代替哭,這只有顧玉蓮才清楚。
經(jīng)過那個下水道蓋子的時候,我又看了一眼那個蓋子,在這個無雨的上午它顯得安詳而寧靜。下水道里一定有什么東西被蓋子遮閉著,我是這樣想的。
在通往公園的路上我沒有想起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