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吞了口唾沫，就再沒問她什么。

朱雀兒自顧自地說，嬰兒哭了很久，我們都不敢出去，半夜三更的，也許是什么臟東西在叫吧！

阿三洗完頭后，朱雀兒附在他的耳邊說，要不要上樓去。

阿三有點(diǎn)惱怒地說，老子今天沒那個心情。

他說完就要走，朱雀兒說，三哥，你錢還沒給呢！

阿三轉(zhuǎn)過頭，眼中露出兇光。朱雀兒有點(diǎn)害怕，她的目光躲閃著阿三的目光，她不知道今天十分反常的阿三會做出什么反常的舉動來。阿三盯了她一會說，管我媽要去！說完就揚(yáng)長而去，好像是要去做一件詭秘和要緊的事情。

阿三走后，朱雀兒說，這王八蛋今天撞鬼了，往常他給錢可痛快了。

另外那個洗頭妹說，朱雀兒，你敢去管他媽要錢么？

朱雀兒揚(yáng)起頭說，我有什么不敢！不就是去向吳肥婆要點(diǎn)錢嗎，她又不是老虎，有什么可怕的！

朱雀兒說這話時有些心虛，她知道吳肥婆的一些事情。吳肥婆在很久以前是醫(yī)院婦產(chǎn)科的醫(yī)生，因為偷偷的給人做人流，被醫(yī)院開除了，然后她就在家里偷偷地幫助那些因為偷情懷上孩子的女人做人流。吳肥婆做人流做得多了，身上總是有一股怪怪的血腥味。她還經(jīng)常在晚上做完人流后跑到街上透氣，她經(jīng)常說她喘不過氣來，要她的兒子給她捶背，可她兒子也變得怪異，他躲著吳肥婆，死活也不愿意給她捶背，他說他害怕她身上的血腥味，害怕聽到那些打胎婦女們的痛苦叫聲。吳肥婆就流著淚對兒子說，你父親死得早，我要不干這事，怎么養(yǎng)活你？你這個沒有良心的東西！無論吳肥婆怎么罵他，他就是不愿意給母親捶背。吳肥婆沒有辦法，她只好到外面去透氣。她也有恐懼的時候，她經(jīng)常深夜出門后驚恐地回到家里，然后一個人哭著，邊哭邊說，不要找我，你們不要找我，找你們的父母親去，是他們不要你們的，你們不要找我。這個時候，吳肥婆顯然情緒十分的反常。她兒子阿三會爬起來，遞上一條毛巾給她，然后楞楞地看著她，他的眼睛里也發(fā)出一種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