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兒的事兒，我不太清楚?！?/p>

“仔細想想再說。”張大隊表情好像捉弄耗子的貓。我手心見了汗。

“報……報告，”我結(jié)巴著想站起來，被張大隊示意重新坐回去，我把身子坐得直了一點兒，穩(wěn)了穩(wěn)情緒，“報告大隊長，我們犯人的事兒您也知道，我也是……”

張大隊揮揮手：“不用兜圈子，說重點。”

跟這種精明人說話，不能繞圈子抖機靈。我想了想，拿定了主意：無論如何，我不能把黑虎賣出來。

咽了口唾沫，把氣往下沉了沉，我才開口：

“張大隊，我承認，我剛來時，是有巴結(jié)人頭的意思，為的是和人頭搞好關(guān)系，分個輕松活兒?，F(xiàn)在我知道錯了，這一陣子我一直認真改造，每天都按時完成定量，您可以讓人去了解一下。人頭們的事兒，我確實不知道，就是有事兒，人家也不可能告訴我。您信不信都行，我不知道的，不能瞎編?！?/p>

抬起頭，我和張大隊對上了眼光。我不是耗子，不用怕貓。

“現(xiàn)在和他們走得還近嗎？”停留片刻，張大隊才繼續(xù)問，語氣透出了一些緩和。

“說不上遠近，都是正常的工作和生活接觸。”我的語氣很堅決。

又頓了幾分鐘，張大隊的表情緩和了下來，自己掏出煙來點了一根，看了看我，把手里的打火機扔了過來。我伸手接住，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敢點，坐等著張大隊繼續(xù)發(fā)問。

張大隊難得地笑了笑：“別緊張，這次找你，也只是隨便聊聊。過年了，你們中隊領(lǐng)導找你們談話多嗎？”

“這……”我又給問住了。張大隊這話問得太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