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桶金”暗局(10)
“謝謝費哥,媽的這丫頭害我,老子還得拿錢,要不是看在我大哥的份子上……”黎致非是個鐵公雞,無奈這次是躲不過去了,又說了不少瞿冰如何敗壞“戀想”企業(yè)門風的假話。老費也不想和他過分糾纏,簡單批評了幾句就和他一起出來了。黎致非狐假虎威,和警官出來的時候,依然滿面春風。于俐遞給李小萌一大沓十元小鈔,也是在給黎致非找面子。黎致非對圍觀的人群說 :“沒事,都是自家員工,打她是愛護她。你們幾個送她去看看傷,好好檢查,別說將來生不了孩子找我黎致非啊,我可沒碰她肚臍以下任何地方。要錢不成問題,想訛我,那可沒門兒?!?/p>
這家伙說話很陰損,圍觀的人都替瞿冰唉聲嘆氣,看出來了,那個老警察和他是一伙的。
“啊,大家都別圍著了,這個丫頭就是書讀得少,沒有禮貌,早他媽的聽話就用不著警察來了。今天是給費警官一個面子,就不告你偷公司大賬了?!边@家伙真會顛倒黑白。李小萌氣呼呼地想理論,年輕小警官一使眼色,暗示她別吃啞巴虧,接過錢好看病,就立刻和幾個姐妹把瞿冰扶上趕來的救護車,在群眾的搖頭嘆息聲中,凄慘離去。
眾人議論紛紛,費警官沒有說什么,對小警官說 :“人家總經(jīng)理承認了錯誤,還拿錢看病,這已經(jīng)算是做到家了?!彼麚]了揮手,讓圍觀的散去,兩人開著警車走了。
戀想店員都去了醫(yī)院,我就預料到黎致非開始行動了。果然,這家伙憑借敏感的業(yè)務嗅覺,很快就挖出了投標檔案,一番算計,不禁喜上眉梢。原來等待他的竟真是一個金娃娃!黎致非美得興起,抱起了小蜜于俐,高呼他要發(fā)財了!
這家伙虎口奪食的本領高強,不出兩個小時,就搞定了所有與這次招標相關的文件副本內(nèi)容。當然,他已經(jīng)盤算好了,根本不想使用銀山科技假惺惺的大額墊付。他來之前已經(jīng)操作,老黎在南方為他高額貸款,就要把錢匯過來,這樣便于直接和天然氣公司做生意。
沒想到瀕臨死亡的戀想企業(yè)還釣到這么一條大白鯊,黎致非覺得自己有福氣!想到自己曾經(jīng)在甘正街遭人白眼,黎致非擦了一下眼皮,真想哭。1300 萬啊!那真是叫他心花怒放的財寶!在甘正街混了十年,都不曾遭遇這樣大的財運??!他心里高興,小蜜于俐也喜上眉梢。一個黃花閨女,跟著比她大十七歲的小老板北漂到望京,圖個啥?不就等著他能摘到一顆千年開花的仙桃嗎?兩人為了這塊超大蛋糕激動得手舞足蹈。好色的黎致非把門一關,立刻將于俐按倒在小倉庫里我和芳芳曾經(jīng)激情過的單人床上。于俐還有點矜持,主要是她對這1300 萬太過敏,總覺得不踏實。
“媽的,快脫??!老子還能虧待你?”黎致非一邊脫去小蜜的裙子,一邊興奮地吼著鬼話?,F(xiàn)在,他儼然看到了用一千萬鈔票疊成的雙人床,就在小倉庫里像個妖精一樣炫舞。
兩人風云了半個鐘頭。于俐趴在他的肩膀上,有點緊張地問 :“那錢牢靠嗎?”
“怎么不牢靠,方舒和那個叫什么來著……就是非常不簡單的馬連,把路都鋪好了,這一回,我要嘗嘗下山摘桃子的美妙滋味?!闭f完,黎致非又在于俐的胸上捏了兩把。
“可是,你那個……鐵子牛滿恭,他不會給咱擺個龍門陣?”
“你說牛老三?”
“??!那個人真可靠嗎?”
黎致非皺起了眉頭。于俐說得在理,他和牛滿恭雖說是最早出道甘正街的老板,可他的為人,黎致非最清楚。這家伙無利不起早。想到這次銀山科技的??偘档乩锝o他通風報信,卻為此簽訂“不平等條約”,黎致非就肚子里運沼氣。
“憑空讓他宰一刀!我冤大頭!”黎致非暗罵。雖然不得不認可,可這塊餅硬是讓牛滿恭得了大頭,他于心不甘。于俐為他穿上了衣服,擔心地囑咐 :“致非,要不要給對方一個提醒,別讓??傄詾槟憷柚路鞘呛觅嵉娜?,他可不能把咱當傻子耍了?!庇诶粎捚錈┐灯鹆苏眍^風。
“我早想到了,運作之前,得收回點主權!”
“那你老婆那兒怎么辦呢?”
“什么老婆,你才是我老婆!”
“誰說要嫁給你!你有了錢,還能要我?”于俐嘟噥著嘴巴,先下了床。黎致非似乎根本沒聽見于俐的撒嬌話,他太癡迷于那千萬巨款了,不情愿地穿上內(nèi)褲,叼上一支煙,開始坐在機箱紙板上噴云吐霧。
“在方舒回來以前,我想做好一切。她一回來,就和她攤牌,撤掉她的一切職務。也不說開除,我讓她自己走,她就得乖乖給我忍著。想拿我黎致非的企業(yè)做聚寶盆,門都沒有!”
“那要是人家和客戶說不做了呢?”于俐沒經(jīng)過什么世面,一千萬利潤的訂單在她看來,那就是一座普陀山的分量。
“不做?”黎致非將煙圈吐給了赤身裸體的于俐,煙霧在她的臉上悠來蕩去。黎致非拿出老江湖的姿態(tài),神神秘秘地說 :“現(xiàn)在嘉聯(lián)華已經(jīng)把生米做成熟飯,中標合同雙方簽字,板上釘釘,誰也改不了。方舒再怎么折騰,她也沒權代表法人說話。企業(yè)是我的,她做也得做,不做更得做。如果我一高興,沒準賞給她幾個買化妝品的錢,不然的話,她拿不走一個鋼镚兒!”
黎致非說得出,就能做得出來,這一點方舒最清楚。他本也是大學畢業(yè),但是,從小嬌生慣養(yǎng),加上天生無德和貪婪,終于害他不成器。在方舒讀研的時候,他那時候的生意就已經(jīng)日薄西山。但是方舒單純,經(jīng)歷世事不多,很快就投入了黎致非花言巧語打腫臉充胖子的懷抱。但是,迎得了美人歸之后,這家伙便又墻外折枝。
黎致非這個人奸商算不上,陰狠無良卻是夠得上專家級水準。這家伙對人毫無感情,屬于冷血動物,別看生意做得不怎么樣,剝削員工欺騙朋友之技卻練得爐火純青。按說這種人能發(fā)達起來,可他卻有個致命的弱點——好賭,使得他的發(fā)財夢接連成為泡影。第一次去深圳期間便與一個女人同居,方舒和他鬧翻。后來他又換了幾個女人,一直不回北方來,做起了甩手掌柜。方舒桀驁不馴,要和他“離婚”。黎致非巴不得她說這話,就同意了。他把這個小門市摔給了方舒,當時也沒說清楚法人到底是誰。
黎致非信誓旦旦要到深圳闖一番天地,再沒有把戀想企業(yè)放在眼里,后來默認了將專賣店作為和方舒兩人的分手費,“離婚”是兩人心照不宣的事。
黎致非這小子別看做大生意是個外行,可是盤算起方舒來,卻是行家里手。他了解方舒,當初就是在學校舞會上以大款身份認識的她,后來用甜言蜜語占有了這個仰慕企業(yè)家的?;ā7绞鎸τ诶柚路且恢蹦鎭眄樖?,因此她的那點心思黎致非稍微動個手指頭,就能揣摩得到!
“她逃不出我的掌心!”黎致非蹺起二郎腿,在倉庫修理電腦的旋轉椅上悠來蕩去。他拉過來還沒穿衣服的于俐,把她按到大腿上,開出了空頭支票?!澳憔偷戎屹I個別墅吧!事成之后,我給你買輛好車開開!”
黎致非拋出了女人最想要的,于俐一激動,再次把黎致非攬入懷中?!罢f話算數(shù)啊!”
“操你媽的!”黎致非擅長裝腔作勢,控制小妞的技藝純熟,這會兒給了于俐一個溫柔的嘴巴,“你老公什么時候說話不算!”
這小子泡妞有招法,于俐被打個愣神,見黎致非是認真的,就趕快投入他懷里撒嬌。黎致非嘴角一撇,拿出讓于俐伺候的架勢來。于俐的臉上掠過一層陰翳的寒光,她知道也許當初方舒也這樣伺候過他,可是最終……
與黎致非的一番試探,讓這位東莞小鎮(zhèn)出道的舞廳小姐有些醒悟了。黎致非對待方舒的方式讓她心驚肉跳,她也不是繡花枕頭,知道黎致非這小子心術不正,將來少不了和方舒一樣。盡管還沒見過黎致非那位昔日的美女老婆,可是,她已經(jīng)心有余悸。
“致非,好車嘛,那是我們倆開的。將來有了錢,還給我買些什么呀?”她故意把調(diào)情動作弄得火燒火燎,對付這號男人,她也沒有什么更好的招法。黎致非跟誰都不親,只認識錢。黎致非摟過妖冶的女人,開始用嘴巴開店:
“給你做這個店,怎樣?老公豁達吧!”
“我才不稀罕呢!一個破門臉,你不看看哪一家不比你這個破廟強,想束縛住我,哼,你好再去找別的女人?”
“哪里的話,我打算和你一起搞。這里很快就是我的天下。這個單子做成,說明我的實力。嘉聯(lián)華是 NUMBER ONE 大公司,以后有的是大單,還愁肥豬不拱門?”
“那要是給我經(jīng)營,就把企業(yè)法人變成我。”于俐著實不傻,她要從方舒的愚蠢中找到教訓。不過黎致非怎么會答應呢?要想把企業(yè)給女人,除非把他的命根割斷喂狗。
“這個好說,你們這些娘們,總是他媽的想自己!”
于俐扭著屁股生氣地離開他懷抱,穿上短裙坐到一邊。盡管生氣,在財神爺就要到來的時候,她是不會離開他的。黎致非望著于俐窈窕的小蠻腰,再想到那一千萬,他就偷著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