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你在想,這個人還算有趣,且再坐一會兒,看他還能胡謅些什么?”
丁丁忍不住格格笑,在聶雙旁邊坐下,“果然有趣?!苯又鴷崦恋貨_著聶雙使了個眼色,似乎在說“你可是羅敷已有夫,不要搶我鍋里的肉”。
聶雙別過臉,忍住笑,假裝沒看到。
“哎,聶雙,你真的一點都沒認(rèn)出我嗎?”男生有點泄氣,突然開口道:“說了這么久,你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呃……抱歉,我,那個……”聶雙有些難為情,仔細打量眼前的男生,實在沒有印象,終于作罷。
“你是G中的準(zhǔn)沒錯吧,我就在你隔壁班?;@球隊的,我叫黎偉祺?!?/p>
“哦……黎……”
被稱作黎偉祺的男生神色有些黯然,“也難怪你記不住我,那時你的眼里,只有季橙吧。”他擺擺手,“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季橙后來怎么樣了,你們現(xiàn)在還在一起嗎?”
已經(jīng)有多少年沒有聽到季橙這個名字了?
聶雙的心瞬間收緊,幾年的時間過去,以為自己對這個名字已經(jīng)積累了足夠了的免疫力,可在聽到這個名字的剎那,依然像是有人拿鋒利的利刃朝已經(jīng)痊愈的心臟最深處重新戳了個洞,腦袋轟隆隆響,一點理智也無,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鮮紅的血液不可抵擋地往外滲。
一滴。
兩滴。
見聶雙的臉色一副慘白,黎偉祺意識到什么,聰明地轉(zhuǎn)移話題,“哎,不說這個了。聶雙,你什么時候戴眼鏡了?剛一進門,我就覺得像你,眼下見你戴著這黑色鏡框眼鏡,搞得跟個保護傘似的,我都不敢認(rèn)了?!?/p>
總算有些恢復(fù)理智,聶雙下意識地回應(yīng),“前一陣新配的?!?/p>
嘿,保密。回頭再告訴你。”有趣?!睍崦恋貨_著聶雙使了個眼色,意 一旁被冷落的丁丁不樂意了,“聶雙,瞧你們倆,聊得這么熱乎。眼里哪里還有我。要是嫌我這個電燈泡礙事,我可提前撤了?!?/p>
黎偉祺微微有些紅臉,表情訕訕的。
聶雙不以為意,岔開話題,“今天的主持人,主持風(fēng)格,還蠻到位的?!?/p>
“哪里比得上你啊……”黎偉祺忍不住,“聶雙,我還記得你這個當(dāng)年最著名的校園DJ呢!我們學(xué)校,那時候好多人,經(jīng)常搬出板凳,聽你播音……現(xiàn)在想想,已經(jīng)8年了吧,有沒有?”
并不等別人回答,自顧自會心地笑,“你是所有播音員里,唯一一個不遵守播音稿播音的人,似乎每天都是由著自己的性子來,經(jīng)常臨場發(fā)揮,還時不時加上自己俏皮的小評論。那時候大家都覺得,聽你播音,是很奇妙的享受。你看的報紙、雜志很多,其他播音員以為自己拿到了最新最全的資訊播出的稿子,實際上,你一周前就已經(jīng)播過了。奇怪啊,那時候,你們每周每人負責(zé)一天三次的播音,似乎彼此間從來不溝通,兩年多的時間,一直播你播過的新聞,難道就沒人告訴他們嗎?”他沉浸在以往的時光中,神情有些陶醉。
沒想到他一直記得,聶雙莞爾。
“那時候最喜歡你在廣播里講笑話,一直好奇,絕大多數(shù)笑話我們都沒聽過,不知道你從哪里找來的?有好幾次,吃著飯,聽到你的笑話,差點噴出來。哦,還有,你還經(jīng)常搞惡作劇,大中午的,我們正在吃飯,你偏偏在那個時間給你的一個朋友點了一首劉德華的《馬桶》,哈哈……我到現(xiàn)在,連你的朋友名字都記得,蔣小光是吧?”他突然輕輕哼唱,“我的家有個馬桶,馬桶里有個窟窿,窟窿的上面總有個笑容,笑人間無奈好多。每個家都有馬桶,每個人都要去用,用完了以后逍遙又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