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道風(fēng)走到院門前,看著一攤滲入石板縫里的血跡,他喃喃道:“這是古爍的血吧?”沙觀止一言不發(fā)地看著他,李六野已經(jīng)殺氣畢露。

四道風(fēng)抬腿就跨到院門外,方才空無一人的街巷立刻涌出眾多全副武裝的幫徒。四道風(fēng)看看他們,轉(zhuǎn)頭對沙觀止苦笑:“叔叔,我真不想把你我的事跟打鬼子攪在一起?！比缓笏蜆?往沙門會沖了回去。

門外的幫徒愣了一下,兩扇大門在眼前關(guān)上,而身后也響起了槍聲。那是歐陽帶領(lǐng)的人,歐陽絕不會讓四道風(fēng)全無后援地來赴這種鴻門之宴。幫徒們迅速地潰亂了。

145、以一當(dāng)十

四道風(fēng)徑直朝李六野撲了過去,身后的大門正被幫徒隆隆地關(guān)上,更多的幫徒從院里藏匿處涌出。沙觀止站了起來。四道風(fēng)大叫:“叔叔,您要瞧我怎么死就別走了!”

沙觀止臉色鐵青地避入后堂,留下四道風(fēng)在八面埋伏的決斗場。四道風(fēng)在和李六野幾個一通對射后滾倒在地,身上殷紅一塊,他對著看不見的對手哈哈大笑:“小六子,居然動用沙門會八大金剛來保你條狗命?”

他對著潛到身后的一個身影開槍,那人倒下,四道風(fēng)肚子上也挨了一槍,對手是水平不亞于他的老槍手。

沙門會門外的幫徒被迅速擊潰,六品用刀狠劈著大門,那門看起來簡直不可撼動。歐陽焦急地過來,趙老大急道:“我就不知道他為什么不按計劃出來,非要又沖進去!”

歐陽道:“他很聽話了,只是不會全聽話。”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被層層包裹的布包,打開,里邊是何莫修炸完營地還剩下的那小瓶液體炸藥。

趙老大色變:“用這個?”歐陽擔(dān)憂地說:“我等不起,沙門會知道他的能耐?！睅讉€人退到一邊,歐陽把那個小瓶沖門上摔了過去,自己也迅速臥倒。

一次沒有煙塵的爆炸,兩扇堅不可摧的大門似乎毫無損傷,少頃卻轟然倒下。他們跳起來沖進去。

院子里靜得讓歐陽他們意外,如果不是那些翻倒的家具和嶄新的彈孔,看不出發(fā)生過槍戰(zhàn)。四道風(fēng)買的糕點和沙觀止準(zhǔn)備的燒雞被踐踏得不成模樣,歐陽看著地上一攤新鮮的血液,眉頭緊鎖。他們向后堂沖去,沙觀止坐在里面,歐陽一幫人沖進來也沒能讓他動一下。

歐陽焦急地問:“四道風(fēng)呢?”沙觀止道:“受傷了。被六野幾個追出去了。”他炯炯地看著歐陽,“你們到底要干什么?把我侄兒害死了,把我家也攪成這樣?”歐陽看看那個泥雕木塑般的老頭,止住沒好氣的龍文章,一起退了出去。

這時四道風(fēng)捂著肚子從沽寧的巷子里一瘸一拐地跑過,一發(fā)子彈飛了過來,碎磚渣濺了他一臉。李六野和他的槍手們追了過來。李六野大叫:“他沒子彈了!連刀都扔出來了!快上!”又一個槍手越墻,墻里砰的響了一槍,他摔了下來。

四道風(fēng)在墻那邊笑:“可惜了,小六子,這個坑本來是給你挖的?！?/p>

李六野氣得不行,厲聲問:“小日本呢?”

一個幫徒應(yīng)道:“六爺,您讓他們這兩天不許來南城的?！?/p>

李六野大聲道:“四道風(fēng),你就在這院里等死吧!”然后他小聲對幫徒說,“你們上那邊,我上這邊,兩邊一起上。”

四道風(fēng)在院里笑:“八大金剛還剩幾個?是不是讓大伙一起上?告訴你們,小六子準(zhǔn)是讓你們給我喂槍,他好打我黑槍?！崩盍按舐曊f:“我要那么想就天打雷劈!”

四道風(fēng)笑道:“什么時候他跟你們說話這么客氣過?想想吧!”幾個槍手懷疑地看著李六野,但并不敢看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