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男人告訴我,這世間得到幸福的女人大體有兩種。
一種是傻傻的、癡癡的、以簡單和純潔、忠誠和癡情,獲得男人的愛憐與呵護,讓男人永遠不忍拋棄;另一種是聰明的、伶俐的、善解人意、善于制造溫馨、浪漫和歡樂,以此吸引男人,贏得男人的愛和鐘情,永不舍得離去。
我屬于哪種呢?這是一個永遠都想不清楚的問題。
但我最終想明白了另一個問題:女人的幸福永遠與愛情有著不可分割的關系。
二十歲的時候,我思考最多的問題是:將來的男朋友是什么樣子?那時的我經(jīng)常穿著簡單的衣服,在玉陽機場的小路上無所事事地走來走去。路過那個橢圓形的小花壇時,偶爾我也會駐足觀看那一簇簇淡藍色的勿忘我??此鼈兒κ㈤_,看它們無奈凋零,它們不是最美麗的花,卻總是很容易打動我的心,讓我忍不住想去呵護、愛撫,讓我心里總是情不自禁充滿了柔情和愛意。
多少年了,我又回來了。歲月的滄桑巨變刻在機場的土地上,我撫摸臉上時間的痕跡,恍惚中又看到了二十歲的自己。那時候的城市,路沒有這么寬,樓沒有這么高,夜沒有這樣五彩斑斕,春天卻那樣地鶯歌燕舞,秋日那樣地天藍如洗。那時的我有著玫瑰色的微笑,朝霞般的眼神,年輕的心仿佛生了一對翅膀,渴望能夠飛,自由自在地飛翔……
透明的陽光和散發(fā)著泥土清香的空氣碰撞著我的呼吸,快樂與疼痛糾纏的、似夢似煙、起起落落的往事又一次潮涌而來。記得我和他坐在漫天星光的夏夜里,坐在大操場周圍的水泥臺階上,我趴在他懷里,他撫著我的黑色長發(fā),我們聽一首鄧麗君的老歌,聽著聽著,我倆都哭了……那時候多么希望時光靜止。可時光并不理會我們的心情,仍舊那樣固執(zhí)地從容地匆匆流去。
我又陷入了一塌糊涂的想象,思緒如飛絮飄來飄去。如今坐下來寫這些文字,我希望它們像溪流一樣,按著時間順序,從腦袋里平淡舒緩地流出來,然而,我又總是容易激動,排山倒海的情緒一次次不期而至將我淹沒,我想這大概和血液有關。血型學說,A型血的人平時比較冷靜,善于克制,也正因此而容易造成情感壓抑,一旦找到了突破口,便會滔滔不絕,鋪天蓋地。
玉陽機場,這個給了我無盡歡樂的也讓我心碎過的地方,它曾那樣深切、真誠地打動過我的靈魂,曾經(jīng)讓我的青春狂熱不熄地燃燒。我們曾經(jīng)那樣投入地癡心地發(fā)瘋地愛著對方,愿意把身體上的溫度、把五臟六腑、把一切,把全部的生命贈予對方……可是最終,他還是走了。
他說,他回去了。
他留下了一束花:勿忘我。
花語:真實的愛。
撫著淡藍色的花瓣,臉上掛著淚珠,我知道,它還留下了一生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