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掛完電話,劉仲夏來了,隨便問道:“皮市長有什么事找你? ”
朱懷鏡只好含糊道:“是皮市長私人一件事。”
劉仲夏也就不好再問了,口上哦哦了兩聲。他看看表,時間差不多了,就同朱懷鏡一同出來,并肩下樓去吃飯。朱懷鏡想自己剛才無意間敷衍劉仲夏,倒是恰到好處。他說是皮市長的私事,既免除了支支吾吾的尷尬,又顯得他同皮市長關(guān)系很近。
吃過晚飯,朱懷鏡回房間等候方明遠。劉仲夏去房間洗了把臉,就過來同朱懷鏡閑扯。兩人說的些話當然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但朱懷鏡感覺到的內(nèi)容卻很豐富,也耐人尋味。這次進荊園兩個月了,劉仲夏很少過來閑扯,一般都是朱懷鏡有事沒事去他那里閑坐一會兒??山裉煲粋€小時之內(nèi),劉仲夏就來他房間兩趟了。朱懷鏡猜想,肯定是他說給皮市長辦私事,讓劉仲夏對他刮目相看了。誰都清楚,領(lǐng)導(dǎo)能把他的私事交給你辦,說明你在領(lǐng)導(dǎo)心目中的位置也就差不多了。
兩人閑話著,就快七點半了,方明遠敲門進來了。劉仲夏忙恭敬地起身握手。方明遠也很客氣,說劉處長你們太辛苦了。他同朱懷鏡卻只隨便拉一下手,顯得他倆的關(guān)系非同一般。
劉仲夏笑臉燦爛,向著方明遠說:“你天天隨著領(lǐng)導(dǎo)東跑西跑,也辛苦了啊?!?/p>
方明遠就謙虛著,玩笑道:“我只是體力上辛苦些,只能算是簡單勞動。你這是動腦子,可是高級勞動啊! ”
玩笑一會兒,方明遠看看手表,對朱懷鏡說:“怎么樣? ”
朱懷鏡說:“我們走? ”
劉仲夏見他兩人說話神秘兮兮,像是黑話,就只好莫明其妙地笑。方明遠就說:“皮老板有個事情,要我們倆去一下。”
劉仲夏聽了,不由自主地望了朱懷鏡一眼,笑著說:“好好,你們?nèi)グ伞!?/p>
三人一同出了房間,朱懷鏡拉了門。方明遠又同劉仲夏握別。劉仲夏關(guān)切道:“要車嗎? ”
方明遠說:“有車有車。謝謝謝謝! ”
劉仲夏就自嘲道:“我自作多情啊,方首長哪會沒有車? ”
三個人在走廊里一齊笑了,揮手而別。
朱方二人去兩位姑娘的房間,小熊和張?zhí)炱娴乃緳C已等在那里了。朱懷鏡朝司機笑笑,司機就十分感激的樣子,說:“張書記讓我專門留下來為兩位領(lǐng)導(dǎo)服務(wù)啊。”
小熊忙招呼朱方二位先坐一下。兩位姑娘忙倒了茶。方明遠示意把茶放在茶幾上,就眼睜睜望著兩位姑娘。姑娘們不好意思,手腳不自然了。小熊見兩位姑娘很窘,就介紹說:“這位是朱處長,你們見過的;這位是方處長,皮市長的秘書。”說罷又指著兩位姑娘,說:“這位是小馬,我們安排她為皮副市長家服務(wù)。這位是小伍,我們安排她為柳秘書長家服務(wù)?!?/p>
方明遠再仔細一看,說:“好好,不錯不錯。”
這兩位姑娘給朱懷鏡的印象都不錯,人很標致。今天再一審視,就見小馬比小伍更俏一些,小伍的腰身略嫌粗了點。心想張?zhí)炱孓k事真有意思,給領(lǐng)導(dǎo)物色家庭服務(wù)員也來個三等九級。
朱方二位總是望著兩位姑娘,惹得小熊和司機也來打量她們了。一時竟沒有人說話了。兩位姑娘把頭埋得更低了。方明遠見狀,就說:“你們?nèi)チ司头判拇竽懝ぷ靼?。皮市長和柳秘書長都很隨和的。有什么不懂的,問問領(lǐng)導(dǎo)或是他們家里的人,都可以的。要是有什么不習(xí)慣,不適應(yīng)的,或是有什么想法,可以同朱處長講,也可以同我講。只是不要同別人多講,這是紀律。你們不同,是你們縣委、政府派來的,素質(zhì)高些,就應(yīng)在紀律上對你們有個約束。這個道理我想你們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