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你的意思。還有什么嗎？”

“他寫了兩本書，一本關(guān)于阿波加案，另一本叫《圣殿騎士團》，三年前出版，是關(guān)于財經(jīng)報道。我沒看過這本書，不過從書評看來似乎頗有爭議，在媒體引發(fā)不少討論?！?/p>

“錢呢？”弗洛德問。

“他不是很有錢，但也餓不死。所得稅申報書附在報告里。他銀行里大約有二十五萬克朗，包括一筆退休基金和一筆儲蓄存款。他另外一個賬戶里約有十萬克朗，專門用來支付工作、旅行等費用。他有一間合作公寓，在貝爾曼路，六十五平方米大，房貸已經(jīng)付清，沒有借貸或負債。他還有另一項資產(chǎn)，位于群島間的沙港。那是一棟二十五平方米的小屋，裝潢成夏日水邊度假屋，就在全村最美的角落。很顯然是他的一位叔伯在四十年代買的，當(dāng)時一般普通人還有此能力，最后小屋就落到布隆維斯特手中了。他們將家產(chǎn)平分，所以他妹妹分得雙親在小埃辛根的公寓，布隆維斯特分到小屋。我不知道小屋的現(xiàn)值多少——肯定有幾百萬，但話說回來，他好像沒有出售的打算，而且還常去沙港。”

“收入呢？”

“他是《千禧年》的所有人之一，但每個月只領(lǐng)一萬二左右的薪水，其余收入則來自撰稿的工作，數(shù)目不固定。三年前他忙了一年，約莫賺了四十五萬，去年撰稿卻只賺進十二萬?！?/p>

“除了律師費等等，他還得繳十五萬的稅?！备ヂ宓抡f：“我們就假設(shè)總金額不低吧。而他入獄期間也會有損失?！?/p>

“也就是說他將會變得一文不名?！鄙m德說。

“他誠信如何？”

“這可以說是他的信任資產(chǎn)。他的形象就是堅定捍衛(wèi)道德、與商界對抗，他也屢次被邀請上電視作評論?！?/p>

“現(xiàn)在被判了刑，這項資產(chǎn)恐怕所剩無幾了?！备ヂ宓抡f。

“我不敢說我百分之百知道一名記者必備的條件，但經(jīng)過這次挫敗，大偵探布隆維斯特要想得到新聞大獎恐怕遙遙無期。這回他笑話可鬧大了，”莎蘭德說：“我可以發(fā)表一點個人意見吧……”

阿曼斯基聽到這里睜大了雙眼。莎蘭德替他工作這么多年，從未針對任何私人調(diào)查發(fā)表過任何個人意見。她只在乎赤裸裸的事實。

“檢視溫納斯壯事件的真相并不在我的任務(wù)范圍內(nèi)，但我確實留意了整個審判過程，也不得不承認我真的大吃一驚。整件事都不太對勁，而且實在……以布隆維斯特的作風(fēng)，根本不可能發(fā)表這么離譜的東西?！?/p>

莎蘭德?lián)蠐喜弊?。弗洛德表現(xiàn)得很有耐心。阿曼斯基則不確定是自己看錯了，或者莎蘭德的確不知該如何繼續(xù)。他所認識的莎蘭德從來沒有不確定或遲疑過。最后她似乎終于下定決心。

“就當(dāng)我們私下聊聊……我還沒有認真研究過溫納斯壯的案子，但我真覺得布隆維斯特是被人陷害的。我想這件事里頭一定有什么和法院判決書所寫的截然不同的東西?！?/p>

眼前的律師以銳利的眼神打量著莎蘭德，阿曼斯基也注意到打從莎蘭德開始報告，直到此刻客戶才顯露出真正感興趣的神情。他暗暗記下弗洛德對溫納斯壯案有一定程度的興趣。不對，阿曼斯基立刻轉(zhuǎn)念，弗洛德感興趣的不是溫納斯壯案，他是在聽到莎蘭德暗示布隆維斯特可能遭人陷害時才有了反應(yīng)。

“你這話怎么說呢？”

“這是我個人的猜測，但我敢肯定他上了某人的當(dāng)。”

“為什么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