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秀說：“王頭，你是不是有線索啦？”

去上廁所的卓瑪這時大步走來，瞪著阿若喇嘛和鄔堅林巴說：“烏金喇嘛？一個可怕的人?！?/p>

王巖說：“是啊，是不能放任不抓。不過……”

卓瑪說：“證據(jù)不足，不能抓?！?/p>

碧秀瞪了一眼卓瑪說：“證據(jù)不足也抓，抓了再放?！?/p>

阿若喇嘛似乎想提醒王巖，瞇著眼睛說：“香波王子一伙逃跑得非常成功，好像是神靈的安排。下一步他們要干什么，逃離北京，銷聲匿跡？那可不行，‘七度母之門’的伏藏不能糟蹋在他們手里。”

王巖說：“一定有人提前知道‘七度母之門’里面什么也沒有，香波王子打開后必須營救他逃跑?！?/p>

阿若喇嘛說：“看來我們這些愚鈍的喇嘛遇上了聰明的警察。你是說另有人打開過‘七度母之門’，香波王子不知道里面是空的，也不知道他必須逃跑，更不知道他會被營救？”

鄔堅林巴說：“佛門即空門，既然‘七度母之門’是佛門，什么也沒有，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p>

阿若喇嘛說：“鄔堅林巴，佛有千億化身，干什么像什么。我們現(xiàn)在是追蹤盜賊，找回‘七度母之門’的伏藏，是破案。佛智讓我們說警察的話，做警察的事，你就暫時把袈裟從腦子里脫掉吧?！比缓笸送懊娴穆窡?，又說，“我們追攆他們的路，條條都是可以通達藏區(qū)的。這些路上，到處都有祈請的虔誠和神靈宣諭的可能，只要風(fēng)和光能夠傳送祈禱的聲音，神靈便會引導(dǎo)我們沿著便捷的路走向目標。香波王子是藏民，不管他想干什么，他只能往藏民集中的地方跑?！?/p>

王巖瞅了一眼阿若喇嘛，發(fā)現(xiàn)他眼睛里有一種凡人不及的睿智和自信，就像兩股穿透迷霧的光，突然想，這樣的人要是做了警察，肯定非同凡響。

三個警察回到路虎警車里。

碧秀說：“王頭，要不要報告上級，派人在各個路口堵截他們？”

“不用?！蓖鯉r說。

王巖感覺還不到抓捕的時候。香波王子的目的是什么，還有沒有幕后？拋開香波王子和烏金喇嘛的關(guān)系不明，即使看成是單純的刑事犯罪嫌疑人——殺害邊巴和盜竊文物，也還缺乏鐵證。僅靠牧馬人保險杠上的頭發(fā)、血跡和輕微的凹痕是不能定案的。萬一真的是有人誣陷，想借刀殺人呢？比如“度母之戀”告訴他的以封藏、禁絕、毀滅“七度母之門”為己任的“隱身人血咒殿堂”。

王巖望著駕駛座上的碧秀，解釋道：“只有放長線才能釣到深海魚?！?/p>

碧秀擔(dān)憂地說：“就害怕線越長越容易斷?！?/p>

卓瑪說：“我知道王頭，你說的深海魚就是烏金喇嘛。”

喇嘛鳥突然開走了。

王巖說：“跟上他們，他們一定清楚香波王子的行蹤?！?/p>

喇嘛鳥和路虎警車一前一后，在路兩邊黑森森的樹叢映襯下，劃出了一道道閃電似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