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川 第七章（6）
　　
　　隗守堂一拍桌上的槍，說，辛老板你別給俺裝龜孫！你以為俺傻？一把給你五封大洋為啥？俺就是給你買兩個姑娘的錢。你要一分錢不要，裝雞巴仗義也行，這把槍你拿去，你是開槍打自家的屌蛋腦袋呢，還是一槍要俺的命，你自己挑！你們這些當班主的，油頭滑腦，見了老實人你們油嘴滑舌欺負，見了惡的你們屁不敢出一個。
　　
　　二杰還敢說啥。只能心里罵，日他奶奶，你隗守堂倒成老實人啦！
　　
　　二杰只好拿了錢，剛想轉身走，隗守堂叫住他。
　　
　　隗守堂說，辛二杰，你要回去又想啥孬點子對付俺，這回你可瞎了眼，自己往槍子上鉆！回去跟兩個妮子說清楚，俺隗守堂是順毛驢，順著俺的毛捋，伺候俺高興，咋都行，要星星不摘月亮，誰都不吃虧。要是倒著毛捋，可別怪俺不客氣！反正殺一個是殺，殺一窩也是殺！
　　
　　二杰拿了洋錢，心里挺難過，但回去也只能好言勸說梅紅榴紅。
　　
　　梅紅只是嗚嗚哭，榴紅卻雙眼含淚罵二杰。
　　
　　榴紅說，二杰叔，這些年我們情同父女，你咋就忍心讓那個虎狼糟踐我？隗守堂不是人，你的良心也讓狗吃了？你真是無情無義！我眼瞎，咋跟了你十幾年！
　　
　　二杰開始不忍言語，后來讓榴紅罵急了，說，你也看見了隗守堂那惡性子，殺人眉毛不待動一動，這是咱愿意不愿意的事？好，你要剛烈，就拉著咱班子十幾個人一起死，你心就好受啦？你不想想，有半點辦法，我能舍得把你倆給了那畜生？
　　
　　榴紅傷心得淚眼迷離頭腦發(fā)昏，一頭向墻上撞去。幸虧二杰眼尖手快，從后面一把抱住了她的腰，不然這一下撞上去真不好說啥結果。
　　
　　二杰是看著梅紅榴紅這班姑娘長大的，十多年朝夕相處同甘共苦，情分沒的說，讓他為了幾百大洋把兩個姑娘送隗守堂手里糟蹋，二杰死活做不出來這事，心里實在舍不得?？刹豁樦笫靥?，死一個還是死一窩就難說了。
　　
　　榴紅死不答應，二杰實在沒了辦法。
　　
　　二杰那天晚上擺了一桌酒，說是請大家熱鬧，還開天辟地一人分了十塊洋錢。戲班子有高興的有傷心的，都敞開了喝酒，一會兒梅紅榴紅就喝糊涂了。
　　
　　梅紅榴紅姐倆半夜酒醒來，發(fā)現(xiàn)二杰已經帶著戲班走了。
　　
　　姐倆明白咋回事，抱頭痛哭一回，就等著老天爺安排了。
　　
　　榴紅呢，就悄悄在懷里掖把剪子，準備魚死網破，不要隗守堂命，至少也剪了他的命根子。
　　
　　第二天落晚，來了兩個使喚婆子，給榴紅脫光衣服沐浴收拾一番，剪子就讓發(fā)現(xiàn)收走了。然后把榴紅送進隗守堂屋里。
　　
　　以后的事也不用啰唆，三言兩語帶過。
　　
　　一個小女子，你就是想盡了辦法，身在虎狼窩，如何也逃不脫隗守堂的虎狼爪。隗守堂很快就制伏了榴紅。
　　
　　那兩天，榴紅就是哭，心里想三怪，恨隗守堂。千悔萬恨，悔恨沒有把自己清白姑娘的頭一回給了心上人三怪，倒便宜了隗守堂這個畜生！
　　
　　榴紅被隗守堂破瓜的那個晚上，榴紅心死了，身子也如同木頭。開始還把隗守堂抓得跟花瓜，渾身滿臉血道道。
　　
　　隗守堂哪管這些，小女子拼命推拒，他更覺得有勁頭，從把榴紅壓倒在床上，到一件件剝去衣裳，每一個動作都讓隗守堂興奮不已。連撕帶扯，榴紅身上就剩下一條腰褲一件肚兜。到了這一步，榴紅已經無一絲氣力，她無聲流著淚水，索性緊緊閉了眼睛，像一具沒了人氣的死人。
　　
　　榴紅咬牙說，愛怎樣就怎樣吧！你什么都可以拿走，就是拿不走我榴紅的心，我把心早給了我心上人白三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