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你不是喜歡我嗎?"
"樊丹,我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吧。"
"你談過戀愛嗎?"
"談過呀。"
"你是怎么談的?"
"就那么談的唄。"
"就是光讓人摟不讓人摸。"
樊丹打我,"還沒人摟過我呢!"
我說:"真的假的?"
樊丹說:"假的,我逗你玩呢!"她看了看表,拿出了手機,給樊東打了一個電話:"你在哪兒呢……晚上回去吃嗎?那好了,我……我和你蘇哥在一起呢……我找他辦事兒。好了好了。"樊丹合上了電話。
我說:"每天晚上你還給你弟弟做飯。"樊丹說:"要是不給他做一口,他就對付。"我把車開動,拉著樊丹去吃飯。樊丹對市里的飯店很熟悉,她找到了一家既便宜又實惠的鮮族餐館。吃飯的時候,我們談到了樊東。談著談著又談到了樊東想當(dāng)警察的事兒。她還是希望我能幫助樊東實現(xiàn)這個愿望。這是一件很難的事??煞ひ呀?jīng)兩次在我面前提起了。我只好說:"我給你想想辦法吧!"樊丹高興地說:"那我謝謝你了。"
第二天,我來到局里組織科找到副科長胡波。我和他是警校同學(xué),彼此關(guān)系一直不錯。我問他:"我有個親戚想當(dāng)警察,你有什么路子嗎?"胡波說:"現(xiàn)在當(dāng)警察有什么意思??!"我說:"有沒有意思,他愿意當(dāng)??!"胡波給我介紹了相關(guān)情況,他說:"現(xiàn)在當(dāng)警察無非這么幾個渠道,一個警察院校畢業(yè)后直接分來,就像咱倆似的。再就是,每年全省公安廳統(tǒng)一組織招錄考試,這個考試很嚴,除了要求有大專以上學(xué)歷外,一般都得有點專長。"
這兩個渠道樊東肯定都是沒戲了。我問:"有沒有特殊的方式?"胡波說:"特殊的方式就是由人事局直接調(diào)入。但他得首先是國家公務(wù)員。"我說:"他要什么都不是呢?"胡波說:"什么都不是還當(dāng)什么警察呀!"
我說:"花錢好使嗎?"胡波說:"花錢肯定好使。"
"得多少錢?"
"這得看你找誰了。要是求對人,一句話就好使。如果沒有求對人,至少得十萬吧!"
"把錢拿來就行嗎?"
"你想什么呢?把錢拿來,也得一步步來。"
"怎么來?"
"先花錢買個文憑,然后,到政府某個不太重要的部門,花錢混進公務(wù)員隊伍,再通過門子打通公安局和人事局的關(guān)系,這樣,才有可能進到公安局。"
沒聽完,我的頭就大了。我說:"這也太費勁了。"胡波說:"這么費勁還有人往里擠呢!"他舉例說,某某大款為了讓自己的兒子當(dāng)警察,已經(jīng)托關(guān)系花了三十多萬還沒進來呢!我說:"他這么有錢,還讓他兒子當(dāng)警察干雞巴毛?"胡波說:"這些你應(yīng)該比我清楚,大款再有錢,他也覺得不安全吶,家里要是有個警察給他撐腰,他就覺得踏實多了。"
胡波問我:"你這個要當(dāng)警察的,到底是你什么親戚?"我說:"是表弟。"胡波說:"一個表弟又不是內(nèi)弟,你管這么多干什么?"我笑道:"你說的也是。"
我給樊丹打了電話,把我所了解的情況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她。我說:"憑我是無能為力了。"她聽完仍很感激地說:"蘇哥,謝謝你了。"
樊丹也就是嘴上說謝謝我了。既然我不能給她辦這件事兒,她不大可能再找我了。盡管她讓我摟她抱她,但我估計,她對我根本不是產(chǎn)生了感情。
我有這個自知之明,靠這么短暫的接觸,讓這么美麗的女人愛上自己,只能是在夢里。
9
郭鳴武從報社給我打來電話,說劉國找到他們領(lǐng)導(dǎo)好一頓不樂意。報紙曾登載了墜樓案件的偵破紀實。文中說劉長江是殺人嫌疑犯,現(xiàn)在劉長江被釋放了,他父親到報社鬧一鬧討個說法,也在情理之中。我勸郭鳴武:"你給他講講道理,讓他別鬧了。他不是人大代表嗎?應(yīng)該好說話吧。"郭鳴武說:"正因為是人大代表,他才不好說話呢!"
郭鳴武說了半天,我才搞明白他的意思。原來,他把責(zé)任都推到了我們公安局頭上。他說,劉國可能會到我們公安局來,讓我們做點準備。我說:"文章是你們報社登出來的,找我們公安局干什么?"郭鳴武說:"我們登出的那些情況不都是你們提供的嗎!"我說:"我們提供的也不是你寫的內(nèi)容??!"郭鳴武說:"你別認真了,你想想辦法,看看怎么解決吧!"
這個事兒不太好解決。果然,劉國到我們局里找到陳凱鳴要一個說法。這能有什么說法。陳凱鳴讓他找刑警隊。趙民說,這個案子是蘇巖負責(zé)的,讓他找我商量商量。
劉國見到我不冷不熱地說:"蘇隊長呀,你得給我一個交代啊!"我裝糊涂:"什么交代?"劉國說:"報紙說我兒子是殺人犯,現(xiàn)在你們證明他不是了,這得登報說明啊。"我說:"這恐怕不好吧!"劉國說:"有什么不好??!你們既然抓錯了人,就得公開道歉吶!"我說:"要是這么整的話,這事兒可就大了。"
劉國說:"大還能大哪去!"我不想和他搞僵,我說:"劉叔,你先回去吧,我們商量一下,盡快給你答復(fù)。"
劉國走了之后,我找趙民,趙民說:"我是沒什么好辦法。"我又找陳凱鳴,陳凱鳴說:"這個事兒,蘇巖,我就交給你了,你可得給我搞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