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嫌疑人(12)
　　
　　余楠在廚房里刷碗收拾。
　　
　　蘇巖來到客廳的沙發(fā)上，脫了衣服，鉆進毯子里，很快閉上了雙眼。這些日子，蘇巖太累了，他現(xiàn)在需要一個深沉的睡眠。也不知睡了多久，蘇巖醒來了。他以為是尿憋的。睡覺前，他喝了不少的湯。睜開眼睛，才發(fā)現(xiàn)是余楠把他捅醒了。
　　
　　余楠坐在沙發(fā)邊上。從臥室里隱約射出來的光線映襯出一張嫵媚的臉。蘇巖起身，余楠急忙抱住蘇巖，她問：“你要干什么去？”蘇巖說：“我上衛(wèi)生間?！庇嚅f：“我不讓你去?！?br>　　
　　蘇巖反身把余楠抱起，他能感覺出余楠渾身在哆嗦。蘇巖把余楠抱到了臥室的床上，他親了一下余楠的臉頰，“我馬上回來?！碧K巖來到了衛(wèi)生間，方便完之后，沒有馬上出來。他站在鏡子面前，仔細地看著自己睡眼朦朧的面孔。他的思想慢慢地清醒過來。
　　
　　衛(wèi)生間的門開了，余楠走了進來。她站在蘇巖的身后，抱住蘇巖。她的身體比剛才還要哆嗦。
　　
　　余楠說：“我……害怕?！碧K巖沒吱聲，他把余楠再次抱起，來到了臥室里。余楠死死地摟著蘇巖的脖子，像是怕蘇巖離開自己。
　　
　　蘇巖摟著余楠躺進了寬大的被里。余楠把身體蜷縮在蘇巖的懷里，依然不停地抖動。蘇巖撫摸著光滑的身體，小聲地說：“別怕，都過去了?！庇嚅f：“你說他會不會殺我？”蘇巖說：“不會的?！庇嚅f：“他會他肯定會。他不僅會殺我，他還會殺別人?！?br>　　
　　蘇巖想問，別人？別人是誰呀？但他忍住了。他耐心溫柔地安慰余楠，“親愛的，別胡思亂想了。朱亮不是屬于那種變態(tài)殺人。他殺王晨應該是一時失手。他和王晨約會的時候，徐廣澤用鑰匙開門，朱亮沒法面對徐廣澤，他藏在門后，就把徐廣澤打昏了。朱亮擔心王晨會把他們的事兒告訴徐廣澤，就在情急之下，用花盆把王晨砸死了。朱亮現(xiàn)在非常非常后悔，他沒有埋怨別人，他說，都怪他自己。他認為自己不該為了欲望偷偷地和王晨約會。他恨死自己了。他承認他當時只是一時沖動……”
　　
　　這些話，朱亮并沒有交代。蘇巖之所以這么說，主要是打消余楠的心里顧慮。自己曾經(jīng)的戀人要真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兇手，誰都得后怕的。余楠在蘇巖溫和的講述中，漸漸地平靜下來。她流著眼淚，開始了自責。余楠說：“都怨我。如果我不讓他傷心，他也不會去找王晨的。蘇巖，你說的對，在朱亮面前，我的確有罪！”
　　
　　謝森走進建設(shè)銀行中心儲蓄所。屋子里等待辦理儲蓄業(yè)務(wù)的客人不少。他在門口的排隊機打下一張?zhí)柎a。他看了看墻壁上的顯示屏幕，離他還有將近３０號。他坐在椅子里等著叫自己的號碼。謝森知道屋子里的各個角落都有監(jiān)視探頭。他盡可能減少左顧右盼。他經(jīng)常做的動作是較為夸張地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這給人一種錯覺，認為他很忙。這樣如果他突然站起身離開時，大家都認為他有事兒等不及先走了。
　　
　　謝森用眼角的余光注視著一位大約四十歲左右的婦女。她衣著時髦，皮膚光亮。謝森覺得，這個女人應該是她的目標。選擇目標，謝森沒有嚴格的標準，他憑借的是瞬間產(chǎn)生的直覺。輪到這個女人辦業(yè)務(wù)了。謝森看到女人從兜里僅僅拿出了存折。這說明，女人到銀行是來取錢的。謝森裝做不耐煩地看了看表，隨后站起身走出了銀行。他要在這個女人之前，離開銀行。這樣一來便于跟蹤，二來免除懷疑。
　　
　　謝森來到銀行門前的停車場，他自己有一輛破舊的夏利轎車。轎車是紅顏色，與路上比比皆是的出租車很接近。他把車開出停車場，停在距離銀行不遠處的一處陰影之中。這里是死角，銀行門前的監(jiān)視器看不到。等了幾分鐘，謝森見到女人從銀行里出來。女人上了一輛白色的馬自達轎車。謝森等著女人的車駛過之后，便開著自己的紅色夏利跟在后面。
　　
　　謝森不是緊緊地跟著，而是至少隔著一輛車。女人的車駛進了帝豪小區(qū)。謝森的車也跟著駛進了帝豪地區(qū)。來到門前，他對保安說，我去接客人。保安以為是出租車，就讓他進去了。謝森把車停在白色馬自達的旁邊。女人已經(jīng)進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