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嫌疑人(7)
　　
　　蘇巖姍姍來遲，差點把余楠嚇死。她沒理蘇巖，把頭扭向一邊。
　　
　　蘇巖轉(zhuǎn)身看著曹勇，態(tài)度依然溫柔地說：“我女朋友不太高興。曹老師，讓你見笑了?！辈苡伦钆驴吹教K巖彬彬有禮的樣子，他知道這時的蘇巖會隨時隨地把他打翻在地。他見蘇巖向自己走來，撲通跪在了地上：“蘇……哥，饒了我吧！”
　　
　　曹勇跪在了地上。蘇巖也跟著跪在了地上，他更加客氣地說：“曹老師，你這是干什么呀！”兩個人面對面跪在地上，把余楠搞糊涂了。曹勇?lián)Q了一個角度跪向余楠，他謙卑地說：“大姐，我錯了?！边@時，蘇巖也把臉對準余楠，也學著說：“大姐，我錯了?！?br>　　
　　余楠憋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她邊笑邊把蘇巖扶起來。
　　
　　曹勇又跪向蘇巖：“蘇哥，你看我姐笑了。我姐已經(jīng)原諒我了。”蘇巖也對余楠說：“姐，你原來他嗎？”余楠笑著不說話。
　　
　　曹勇跪著爬向余楠：“媽，我錯了。你就原諒我吧！”
　　
　　余楠從沒見過這種架勢，她笑著轉(zhuǎn)過身。曹勇又對蘇巖說：“爹，我媽已經(jīng)原諒我了！”蘇巖半真半假地罵道：“操你媽，你管我叫爹，管她叫媽。你那意思，你是我和她生的唄！”
　　
　　曹勇說：“對呀！爹！你都忘了，當時，我媽生我的時候難產(chǎn)！你看我臉上這道疤，不就是我媽做剖腹產(chǎn)時留下的嗎！”蘇巖說：“你少跟我扯王八黷子。剖腹產(chǎn)怎么還能剖到你臉上去！”曹勇說：“真的！爹，做手術(shù)那個大夫才畢業(yè)……”余楠實在聽不下去，她對曹勇說：“你快走吧！”
　　
　　曹勇急忙站起來，拿起包向外走。
　　
　　蘇巖說：“曹勇?。　辈苡罗D(zhuǎn)身看著蘇巖。蘇巖說：“明天九點……”曹勇機靈地接話道：“我到你辦公室。”蘇巖說：“行?。∥蚁胧裁茨愣贾?。”曹勇討好地說：“你不是我爹嘛！”曹勇離開房間后，蘇巖立刻恢復了常態(tài)，他檢討道：“余楠，實在對不起。我沒想到曹勇會這么快就對你……這樣。”余楠沒說話，她坐在蘇巖的旁邊，殷勤地為蘇巖倒飲料。蘇巖說：“今天怨我，我應該早點兒進來。”余楠夾起一塊魚放進了蘇巖的嘴里。余楠說：“好吃嗎？”蘇巖說：“好吃?！?br>　　
　　余楠又夾了一塊更大的。蘇巖張開嘴，只咬掉了一半。余楠把剩下的魚塊放進了自己的嘴里。她看著蘇巖輕輕地咀嚼著，“你說的沒錯，確實挺好吃的?！?br>　　
　　讓誰到公安局來不是說來就來的。沒事兒的話誰愿意到公安局來呀？普通人沒有法律手續(xù)，完全可以拒絕。但像曹勇這樣流氓地痞，警察只要說讓他來一趟，一般來說，他們都會規(guī)規(guī)矩矩來的。這不是說，他們不懂法，而是他們這種人輕易地不敢和警察講法。
　　
　　九點不到，曹勇就輕手輕腳地敲著蘇巖辦公室的門。蘇巖說：“誰呀！進來?！辈苡逻M來之后，笑瞇瞇地說：“蘇哥，是我?！碧K巖說：“啊呦，曹老師，快請快請?！碧K巖微笑著又是找煙又倒水，曹勇緊張地看著蘇巖。他不怕蘇巖嚴肅，就怕蘇巖微笑。笑里藏刀?。?br>　　
　　蘇巖說：“我現(xiàn)在也不抽煙了。所以，也沒什么好煙，你將就抽吧！”曹勇說：“蘇……哥，這就不錯了?！碧K巖和曹勇掀扯了幾句，高軍進來了。曹勇點頭哈腰地說：“高……哥！”高軍說：“你怎么現(xiàn)在像個小偷似的?！辈苡抡f：“我一……看見你就害怕！”
　　
　　高軍說：“是不是做什么虧心事兒了！來，說說吧！”曹勇說：“沒有！”蘇巖對高軍說：“別嚇唬他，他現(xiàn)在是我的老師?！备哕娬f：“是嘛，哪方面的老師??？”蘇巖說：“我準備和他學學怎么搞女人！”高軍指著曹勇：“操你媽，你怎么不教我呢？”
　　
　　曹勇嘿嘿地笑著，不敢接話。他知道，這幫壞警察隨時隨地會給自己挖一個陷井。高軍說：“我問你話呢！”蘇巖說：“你客氣點兒！這是我老師。”他向曹勇擺了一下手，意思跟他出來。
　　
　　蘇巖把曹勇帶到了審訊室。表面看像是要單獨和曹勇聊點兒私密的事兒，但在這種地方，曹勇更加心理沒底兒。蘇巖說：“我今天找你來是想跟你說說心里話。曹勇啊，我心里苦啊！”曹勇坐在椅子里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蘇巖。蘇巖說：“你可能不知道，現(xiàn)在不讓我搞那個殺人案了?！辈苡抡f：“為什么？”蘇巖小聲地說：“我們單位懷疑我，說是我殺了王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