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所謂，”尼克說，“悉聽尊便吧?！?/p>

波洛把手按在她的手上說：

“我知道，小姐，我知道你會怎么想。我站在你面前，心里充滿了羞赧和愧疚。我曾對你保證過要使你化險為夷，可我疏忽了，失敗了，我責(zé)無旁貸，后悔莫及。請相信我，小姐，這次的失敗深深地刺傷了我的心。要是你知道我多么痛苦，你一定會原諒我的。”

“沒什么，”尼克木然地說，“不要苛責(zé)自己。我相信你已經(jīng)盡了你的力。沒有誰能比你做得更好了。請別難過。”

“你真寬容，小姐?！?/p>

“不，我——”

這句話被打斷了。喬治·查林杰撞開門沖了進(jìn)來。

“是怎么回事？”他叫道，“我一到就看見門外有警察，還聽說死了人。究竟是怎么回事？看在上帝的份上，快告訴我。是——是尼克嗎？”

他那痛苦的聲音聽著叫人害怕。我忽然發(fā)現(xiàn)波洛和醫(yī)生剛好把尼克從他的視線里擋住了。沒等別人來得及回答，他又重復(fù)了他的問題：

“告訴我——不會是真的——尼克沒有死吧？”

“沒有，我的朋友，”波洛從容地說，“她活著?！?/p>

說著，波洛閃到一旁。查林杰看見了躺在沙發(fā)上的尼克。有那么一剎那他懷疑地凝視著她，后來像個醉漢似的踉嗆了一步，咕噥道：

“尼克——尼克!”

他突然在沙發(fā)旁跪了下去，雙手捂住臉哭了起來，用壓抑著的聲音說：

“尼克，我的心肝，我以為你死了?！?/p>

尼克想要坐起來。

“沒什么，喬治，別像個白癡似的，我很平安?！?/p>

他抬起頭向左右看看。

“但警察說有人死了?！?/p>

“是的，”尼克說，“馬吉，可憐的好馬吉，哦……”

她的臉上淚痕未干，眼里又充滿了淚水。醫(yī)生同波洛走上前去把她扶了起來攙出客廳。

“你越快躺到床上越好，”醫(yī)生說，“我馬上用我的汽車帶你去。我已經(jīng)叫賴斯太太把你要用的東西包好了?！?/p>

他們的身影一會兒就消失在門外了。查林杰抓住我的膀子。

“我不懂，他們把她帶到什么地方去？”

我告訴了他。

“哦，是這樣。那么，黑斯廷斯，看在上帝的份上，快告訴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多恐怖的悲劇!那可憐的姑娘!”

“來喝點(diǎn)酒吧，”我說，“你的神經(jīng)快要四分五裂了。”

“這才無關(guān)緊要呢。”

我們走進(jìn)餐廳。

“你瞧，”他放下蘇打水和威士忌瓶子時說，“我還以為是尼克出了事呢?！?/p>

對喬治·查林杰的感情是沒有什么可懷疑的，因?yàn)閷?shí)在找不出比他更不加掩飾的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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