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溪河水已經(jīng)漲成了寬闊的大江,河水渾濁不堪,如野馬般的咆哮著,流向銀山湖。
王若一也站在河口的土坡上,順著河水向上游望去,河水的拐彎處,是一座懸崖絕壁。
他想了想,朝懸崖那邊走去。
王若一爬上了球溪河邊的懸崖,他站在崖頂回頭一望,懸崖的這一面竟然是落鳳坡的坡地,不由讓他皺起了眉頭。他抬頭望天,天空烏云滾滾,陰霾四合,大有黑云壓城城欲摧之勢。
一陣陣?yán)滹L(fēng)掃過腳下的河水,發(fā)出“颯颯”的聲音。
賈思謀手里拿著一支筆,站在辦公室前的模型沙盤前沉思著。他先在銀山公路上劃了個問號,又在南江公路上劃了個叉,然后在球溪河邊的落鳳坡上重重的打了個記號。這時,秘書小黃敲門進(jìn)來,匯報道:“化工廠有幾輛裝黃磷的車,他們要從銀山公路去湖北,馬上要出發(fā)了!”
賈思謀皺起眉頭:“化工廠經(jīng)理是不是谷秋風(fēng),給谷胖子去個電話,讓他的車改天走!”
小黃猶豫著說:“董事長,這…您忘了,上次他請您吃飯,我陪您去的,他假裝喝醉不檢點(diǎn),您當(dāng)場給了他一耳光…”
賈思謀想起來了:“這個人渣!…你給高飛說,讓他去,告訴谷胖子,他這次如果聽我的,我賠給他十兩黃金當(dāng)謝禮!”
小黃囁嚅著:“董事長…”
“他那個黃磷車隊要是在銀山路上弄出個意外來,就是銀山三十萬條人命啊,十兩黃金算什么!---快去!”
小黃走了,賈思謀站在沙盤前若有所思。高飛推門進(jìn)來,走到他身前,說化工廠谷胖子說小黃不來親自跟他談,什么條件也不講。賈思謀聽后大怒:“他這個車隊一上銀山公路準(zhǔn)會出事,懂嗎?”
高飛不解。賈思謀急道:“銀山出去三條路,埡口路被水淹了,就剩下銀山公路和南江公路,如果銀山路斷了,這城里三十萬人真要大撤退的話,你讓他們往哪兒退?三十萬人將毫無退路!”
銀山公路百丈崖上,九叔的馬車停在崖頂公路上,他抬頭望了望天,天空中烏云滾滾,陰霾四合,大有黑云壓城城欲摧之勢,一陣陣狂風(fēng)吹來,吹起了他的衣服和頭發(fā)。
他注視著盤山公路上慢慢爬上來的化工車隊,臉上帶著深不可測的微笑。
他冷笑一聲,下了馬車,靠在馬車上,只等著化工車隊的到來。
轉(zhuǎn)瞬間。公路就烏云密布,陣陣閃電雷鳴,狂風(fēng)暴雨肆虐著高原的山坡和公路。瓢潑大雨從天而降,山間小溪漲滿了渾水,咆哮如雷,氣勢洶洶,奔騰而下。
公路的一塊路牌在風(fēng)雨中搖晃著,路牌上寫著:
距銀山市 90公里
一陣狂風(fēng)夾雨,路牌轟然被吹倒下來,跌在公路上,暴雨“嘩嘩”的澆在路牌上。
賈思謀的車停在路口,看著一輛接著一輛的卡車從街道上駛?cè)ァ?/p>
一輛卡車架著高音喇叭從他的車旁邊經(jīng)過,喇叭里傳出一個男中音的廣播:“銀山市委市政府緊急通告,由于特大暴雨和洪水即將來臨,為了你們的生命安全,請城區(qū)所有的居民即刻準(zhǔn)備撤離…”
廣播車響著廣播聲遠(yuǎn)去了,高飛驚訝的回頭看了一眼賈思謀:“董事長,真的要撤離了!”
賈思謀皺起眉頭:開車,趕緊回公司!
公安局墻上的地圖前,沈鷗和趙局長正仔細(xì)查看著。有人進(jìn)來匯報:“銀山實(shí)業(yè)公司的兩個人,高飛和黃梅求見?!鄙蝥t和趙局長迅速交換了一下眼神,門開了,秘書小黃、高飛拿著一幅卷著的紙一前一后走進(jìn)接待室,沈鷗瞧了他們一眼,她心中一動。
“董事長讓我們送來一幅圖,他說你們可能正需要!”圖上畫著南江公路,卻在公路上處處作了標(biāo)示,還有文字說明。沈鷗看了一眼圖,不禁抬頭和趙局長交換了一下眼神。高飛說:“銀山到南江雖然只有五十多公里,但有七個山口,十一座橋梁,還有六段危險路面,董事長都標(biāo)出來了。尤其是這幾個山口和橋梁,如果一斷,這路就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