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思謀打斷她：“不要說！”

他頓了頓，問：“我問你，你看見我在屋里，把門反鎖起來，是想嚇唬我嗎？”

沈鷗蹙起眉頭：“我們到的時候，門已經(jīng)反鎖上了，我是從門縫里看見你的！”

賈思謀一怔：“不是你們鎖的門？——糟了，我中計了！”他說著，匆匆朝門外走去，走到門口，又轉(zhuǎn)回身來說：“我會很快再找你的！”

沈鷗怔怔地望著他消失的背影。藍勇走過來抱怨：“沈科長，他出現(xiàn)在兇殺現(xiàn)場極可疑，你怎么又把他放走了？”

沈鷗肯定地說：“殺人兇手不是他！”她說著，從地上撿起那個魚簍看了一下，朝藍勇責怪道：“藍勇，你們怎么會這么粗心？上午清理現(xiàn)場，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個東西？”

賈思謀的小船就停在湖邊，他匆匆跳上船，釣魚竿魚桶都在，掀開魚桶，電臺卻不見了。他懊惱的皺起眉頭，心中暗自責備自己的大意。

銀山市小學教室內(nèi)，一陣嘩嘩的掌聲，面目慈祥的市委書記夫人、銀山小學校長孟春領(lǐng)著王若一走上講臺。羅青站在后面的門旁邊，眼睛一刻都不離開王若一。

孟春抬手壓下了掌聲：“同學們，王若一叔叔是剛從蘇聯(lián)留學回來的水產(chǎn)專家，我專門請他來給咱們上一堂水生物知識的普及課，大家歡迎！”

王若一走到講臺前，面帶微笑地朝孩子們點點頭：“小朋友們好，我叫王若一，孟校長讓我來給大家講一講，我也沒什么準備，就講魚吧。給大家講一講這個世界上各種稀奇古怪的魚類，你們一定會有興趣的……”

他在黑板前擺了幾幅彩色的魚類圖片，教室里幾十個孩子都專注地看著圖片。

“……剛才我們講完了電鰻和射水魚，現(xiàn)在，我給同學們再介紹另外一種魚，叫食人魚！你們看，這就是生長在南美洲亞馬遜河里的一種兇悍的食肉魚類，它的牙尖顎硬，漂亮美麗，適應(yīng)力很強，繁殖極快，它們吃盡了水里的魚類和生物，進而攻擊牲畜動物和人類。所以人們稱它為食人魚，又叫食人鯧。它還有個外號，叫‘水中狼族’……”

孩子們都聚精會神地看著圖片。一個孩子舉起手來：“老師，這可惡的食人魚，在我們國家有嗎？”

王若一微笑著說：“當然沒有！要是有的話，也必須把它消滅掉！你們想啊，要是不消滅它，讓它進了我們的河流水道，它會吃掉所有其它的魚類和水生動物，破壞水里的生物鏈。這樣就會給我們新中國的水域帶來災(zāi)難性的影響和威脅?！?/p>

一個靠近羅青坐的小女孩始終沒說話，只盯著圖片看。羅青奇怪地小聲問她：“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就你不說話呢？”

孩子抬起頭：“我叫玲玲，阿姨，我見過它！真的！我還見過好幾條這樣的魚，它們一下子就把一只青蛙吃了！”

小朋友們都在驚呼，玲玲得意地揚起頭。一個男孩站起來說：“騙人！”

玲玲急了：“我沒有，我真的見過！”

王若一皺起眉頭，心生疑竇。他看了看爭吵的小朋友，走到玲玲面前問：“小朋友，那你告訴我，這魚有多大？”

玲玲用兩手比劃著，卻越比劃越大，最后大出了身子。王若一松了口氣，寬厚地笑了笑：“好了，不用比了。我們繼續(xù)上課！”孩子們朝玲玲起哄。玲玲委屈地低下頭，眼淚都快出來了。

下課了，孟春送王若一、羅青出校門，握住若一的手說：“若一啊，自打你從延安去了蘇聯(lián)以后，我和你曹叔叔就一直惦著你。剛才聽了你講課，發(fā)覺你是成熟多了！回來參加新中國的建設(shè)，這不是很好嗎？上面準備把你留在北京，你回銀山，還是你曹叔叔力爭的！”

王若一望著這位視他為己出的長輩，心中一暖：“和沈鷗比，我還差得遠呢！在蘇聯(lián)的時候，我也挺惦念你們的，國內(nèi)的抗戰(zhàn)和解放戰(zhàn)爭我都沒參加過，真想有機會補一補這一課！”

羅青見他二人在敘舊聊天，不好打擾，先告辭回局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