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欲裂的我拖著酸軟的四肢回到白色辦公室,每上一級臺階,都讓我苦不堪言。昨天那場迎風(fēng)生日聚會把我弄得疲憊不堪,孩子們的熱情與呼喊讓辦公室的溫度不斷上升。
隨后,我們把那些第二天要上課的孩子們趕回了家,場內(nèi)安靜下來后,我一時興起,忽悠大伙一起爬香山去--此時已是夜深人靜了。
昨晚站在香山頂?shù)奈液狼槿f丈,今天卻四肢疼痛。但我還是馬上發(fā)現(xiàn)迎風(fēng)成立的730天中,一次都沒有遲到過的常松居然還沒有到。10分鐘過去了,穿著新球鞋的小白從我面前經(jīng)過;20分鐘過去了,長發(fā)飄飄的媛媛從我面前經(jīng)過;那個常松仍然沒有蹤影……
在以往的8點到8點30分我都會用最快的速度瀏覽所有的新聞、查閱郵件以及確認今天的安排,但今天卻開始擔(dān)心常松的安全了。我連撥了兩次他的號碼,都是不在服務(wù)區(qū)的提示。
這時,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我沖進房間,抓起電話:“常松,你怎么了?”“不好意思,我找一下蘭海老師?!?/p>
不是常松,我正要道歉,聽見玻璃門上的風(fēng)鈴響了。這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摹靶盘枠洹贝碇腥藖砹?。我忙把電話掛掉,從辦公室里沖了出來。
果然是常松,他也是一副氣喘吁吁的樣子。
“你,你怎么回事兒?居然遲到這么久!”見他四肢完好,我的心就放了下來了。
“先讓我喝口水,我可跑了一路?。 背K勺彀投疾混`活了,“你猜我看見誰了?”我根本沒有任何思路。
“林業(yè)!”這兩個字就如同電擊一般,讓我不僅忘掉這全身上下的疼痛,也忘記了對常松的數(shù)落。
“你們倆說話了嗎?”我的聲音低沉。
“沒有。我在知春路那站下車,站臺上我一回頭就看見他了。我沖回去找,剛看見他,大鐘寺就到了,我跟著他下了車,好不容易趕上他。”
我拽著常松的袖子,嗓子里似乎被什么東西堵住了,急切地等待他的下半句。
“結(jié)果我追上去一看,不是林業(yè)?!背K砷L嘆了一口氣,坐在沙發(fā)上,深深陷了進去。
我很失落,毫無表情地回到辦公室,關(guān)上門,拔掉電話線。我不想被打擾,因為每次提到林業(yè),就如同擊中了我的死穴。
2003年9月,剛經(jīng)歷了非典,在我忙得焦頭爛額時,突然接到了一個高考復(fù)讀生的電話,希望和我談?wù)?。我對電話那邊沉穩(wěn)的聲音頗有好感,我喜歡自己尋求幫助的人,所以很快安排了第二天的見面。
當(dāng)準時的敲門聲響過后,一個帥哥進來了。
“我想找蘭海?!蹦泻⑾喈?dāng)鎮(zhèn)定,聲音和電話里一樣沉穩(wěn)。
“你好,我是蘭海?!蔽疑斐鍪?,“需要我什么幫助呢?”。
“我是林業(yè),我需要你幫助我考上大學(xué)?!绷謽I(yè)的雙手有力,很堅定。
我用了30秒鐘觀察了林業(yè),沒有馬上回答他。挺拔的鼻子,雙眼皮,堅毅的神情,五官很好看,英氣十足。
“是嗎?你認為我什么地方能幫助你呢?”我很好奇他的直接。
“我查了一些關(guān)于你的資料,上面說你能給別人制訂規(guī)劃并且?guī)椭_到目標。我現(xiàn)在學(xué)習(xí)完全不在狀態(tài),但我非常希望能夠?qū)W好,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我想你是可以做到的。”小伙子一臉嚴肅。
“那看來我就不用自我介紹了,說說你現(xiàn)在的情況?!蔽野蚜謽I(yè)帶進了我的辦公室。
“你好,喝水?!背K砂阉旁谒媲埃杆俚剡f給我了一張紙條:一輛市價1500元的自行車,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