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那是代表死亡與災難的不詳?shù)幕ā?/p>
曼,珠,沙,華。
易柏瞳記得曾經(jīng)在圖書館里看到過有關記載這種花的書籍。隨手翻開的一頁上寫著的只是她所看不懂的字義。
但是卻能夠奇跡般的記得深刻而又清楚。
“佛曰:
梵語波羅蜜,
此云到彼岸。
解義離生滅,
著境生滅起?!?/p>
11
城市的南邊。更加靠近中心街的地方的摩天公寓。
夏夜的風帶著潮濕的悶熱輕拂過耳鬢。茂密的綠枝似的蟬像是壞掉了開關,永無休止一般地撕裂般鳴叫。夏天真是,漫長。
喬蘇騎著山地車趕回到公寓樓下的時候,很快便發(fā)現(xiàn)小區(qū)里的鄰居都在外面。大家情緒上因為突發(fā)事件而顯得有些激動,圍作一團指指點點。并且時不時地七嘴八舌著:
“--哎呦,我看一定是他作孽太多了?!?/p>
“--可不是嘛,看吧,這就是報應啊。只是可憐了剩下的那母女倆,誒……”
“--聽說還拿錢去澳門賭呢。男人可不能有錢,有錢肯定就學壞,拉都拉不回來?!?/p>
“--不過聽說他是在外面養(yǎng)女人了,金屋藏嬌可真要不得哦。鐵定是外面的野女人把他的錢騙光他才一時糊涂想不開……”
男生無心八卦,他只是猶豫著將山地車推進了樓下的車棚里。等到走出來的時候,剛剛抬起眼,余光便瞥到了從6單元的樓道里面抬出來的擔架,以及護在擔架旁的戴著白色口罩的醫(yī)護人員。
6單元。
他家所在的樓道。
喬蘇不禁覺得奇怪,卻也沒打算詢問。他只是困惑地穿過人群走進了公寓,忍不住回頭向身后望過去,看到的是刺眼的紅和藍。
是鳴鏑的警車,還有警服晃來晃去。而警察的白色手套上,似乎還沾染著隱約的血跡。
應該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吧。
回家后,喬蘇掏出鑰匙,還沒來得及插進鎖孔,門就突然從里面拉開來。
是母親打開的門。她急迫地將喬蘇從外面拉進了屋子里,然后又把頭探出門外朝走廊里來回的看了一周,接著才迅速地將門關上?;剡^身來,母親皺著眉詢問喬蘇:“我的小祖宗誒,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你看看,你看看,都8點鐘了,你爸不是說取消今晚上的晚自習了嗎?”
“……嗯?!眴烫K俯身解開了球鞋的鞋帶,“同學之間臨時有聚會。”
他放下書包后徑直地走進衛(wèi)生間洗手。
“聚會?是不是就是一幫男生女生的去哪里亂瘋的……時代不同了,現(xiàn)在的孩子真叫爹媽不省心,害我擔心得要死……那你吃飯了沒?”
“吃過了。”用毛巾擦了擦手之后,走出來又問:“爸呢?怎么沒有看到他?”
“--你別管他!”喬蘇的問題就像是導火索一般,頓時又惹的母親生氣地皺起了眉,她說:“整天就知道到外面去應酬應酬的,每次都帶回來一身的酒臭味還不是要我給他沖蜂蜜水解酒!擺出一副了不起的模樣,家里又不是他一個人在掙錢--”
“你又跟他吵架了……”
“你一個小孩子知道什么……桌子上有牛奶,熱著的,你趕快去喝了?!?/p>
喬蘇走到餐桌旁看了一眼杯子里面的熱牛奶,忽然想到什么,抬起頭看向母親:“……媽,樓下發(fā)生什么事了?”
“哦,樓下啊……”母親悶聲吐出一句,“好像死人了吧。警察都來了?!?/p>
“--死人?”這樣銳利的字眼莫名的刺激到了喬蘇的感官。
“嗯。是我們這個單元的,聽說是住在樓上的哪一層姓伊的人家。那家男人依仗著自己有幾個臭錢就在外面喝酒賭博粘花惹草,誰知道是不是自殺還是仇殺?!?/p>
是姓伊么。住在樓上的。
難道會是她……
應該不會是的吧。喬蘇抿緊了嘴角。
發(fā)現(xiàn)兒子正在愣神,母親一下轉向喬蘇,“怎么了,你問這個做什么?別操心這些沒有用的東西。對了,下個星期不是有考試么,你復習的怎么樣了?”
“……”男生沉默地喝下一口牛奶,“還行……”
“誒……兒子啊,媽現(xiàn)在可就能指望你了,你可得給媽爭氣考個好大學,別學你那個沒用的死爹,當上個高中校長就搞不清自己是誰了!”
喬蘇看著坐在沙發(fā)上的母親,半晌,他才含了含下巴應了一聲:“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