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北辰一刀流武館有著濃重的日本裝修風(fēng)格。練習(xí)場的一邊擺放著一些傳統(tǒng)兵器和木劍,墻上畫著日本國旗和日式風(fēng)格的畫,正廳的匾額上面幾個大字--北辰一刀流。數(shù)十名穿著和服的日本人正在習(xí)武。那兩個調(diào)戲陳怡的浪人也在其中。
周文拎著槍沖武館大步走來,在門口,兩個日本仆役將他攔?。骸澳愀墒裁矗俊?/p>
周文冷冷地說:“讓開?!?/p>
“中國人不許入內(nèi)!”
雙方正在糾纏,一個叫三蒲的日本武士沖了出來,蠻橫地說:“什么人在這兒撒野!”
那兩個日本浪人看見周文,立刻沖了出來:“你這個臭小子還敢到這兒來!”
周文一看他倆,說:“找的就是你們倆!走!跟我走!”說著,舉起槍指著浪人甲。
浪人乙笑了:“跟你走?跟你去哪兒???”
周文向他們跟前開了一槍:“去向被你們調(diào)戲的女孩子磕頭道歉!”
浪人甲笑:“就你個臭小子?來??!沖我開!”他徑直向周文沖了過來。
周文的槍響了,浪人甲大腿中彈應(yīng)聲到地。三蒲見狀,立即拔出刀向周文沖去。三聲槍響后,三蒲應(yīng)聲倒地。
周文怒目圓睜地看著浪人乙。浪人乙有些膽怯了。這時,眾武士都從武館內(nèi)沖了出來,舉起手里的刀,怒視著周文。周文舉起手槍,眾人卻也不敢靠近。
雙方僵持著,一個顯然是頭頭的日本人走了出來。此人名叫小林,還真是這武館管事的。他盯著周文,說:“你要干什么?”
周文的手槍指向浪人乙:“我要那畜生的命?!?/p>
浪人乙狼狽地躲在小林師兄身后。其他人圍著周文,雙方劍拔弩張。
周文冷冷地說:“讓開,再不讓開,我開槍了!”
小林突然發(fā)現(xiàn)了躺在地上的三蒲,見自己的親弟弟慘死槍下,神情突然大怒:“八嘎,敢到我北辰一刀流撒野,給我上!”
眾日本人正要往上沖,突然,幾輛警車疾駛而來,在周文面前戛然停住。一群警察跳下車,一字排開用槍指著日本人。劉遠(yuǎn)從警察中走了出來。
周文一看,吃了一驚:“哥!”
劉遠(yuǎn)看看他:“阿文,你沒事吧?”
“沒事。你怎么來了?”
“志輝說你拿著槍一個人上日本武館了,我能不來嗎?你到后面去!讓我來?!彼麚荛_周文的手,沖眾武士說,“我是上海警察局的巡長劉遠(yuǎn),都給我放下武器,誰敢妄動,格殺勿論!”
眾日本武士面面相覷,無可奈何。
見他們都不動,劉遠(yuǎn)接著說:“這是中國的地盤,還輪不到你們?nèi)毡救嗽谶@兒撒野,還不給我散開!”
小林冷哼一聲:“他光天化日之下行兇殺人,你倒管到我的頭上來了!”
劉遠(yuǎn)看著尸體一愣,沖警察揮揮手:“把這小子給我?guī)ё?!?/p>
一警察上來拉住周文,輕聲地說:“趕緊上車!”
小林憤怒地盯著被“押”走的周文,咬牙切齒地說:“小子,我一定會要了你的命!”說著招手讓眾浪人散開。
眾日本人不甘心地慢慢退開。
劉遠(yuǎn)這才命令收隊。一干人等驅(qū)車走了。
車上,劉遠(yuǎn)打量一下周文,問:“你受傷沒有?”
“沒有。”周文說。
“趕緊給我回家。這幾天得躲躲!”
周文不滿地說:“為什么要躲!可是小日本挑釁在先!”
劉遠(yuǎn)說:“人命關(guān)天,你懂嗎?要是這事兒鬧大了,咱爹都救不了你!”
“他們光天化日之下調(diào)戲女學(xué)生,我就是要教訓(xùn)教訓(xùn)他們!有什么事我自己扛著!”
劉遠(yuǎn)鄭重地說:“你扛不了!趕緊回家!停車!“
司機(jī)停車。劉遠(yuǎn)叮囑道:“記??!趕緊回家跟爹說一聲?!?/p>
“你就放心吧,哥!”周文走下車。警車立即開走了。周文想了想,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往另一個方向走去。既然要躲幾天,那他得抓緊把心里的那件事給辦了--他要給陳怡租一間像樣的房子。不能再讓心愛的女人繼續(xù)住在那么糟糕的環(huán)境里。只有把她安頓好了,他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