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還想著,好了,你們這兩個家伙,我都說退出這件案子了,我說了我告一段落了,你們這兩個家伙,還要自討苦吃?!蔽疑钗豢跉猓叭欢I上腺素消退之后我便知道不是這么回事,結(jié)果改變不了事實真相?!? “是改變不了。”
“我才走了半個街區(qū),就不得不扶著路燈柱子吐了起來,從我不喝酒以來,我還沒在街上吐過,都好幾年了。”
“除了肚子疼之外,”他問,“你現(xiàn)在還感覺哪里不舒服?”
“我沒事?!?
“我覺得你該來一杯才對,但你不會要的,是不是?”
“今天晚上不要?!?
“你們這些人從不考慮特殊狀況嗎?像這樣的晚上,你如果想暍一杯該找誰批準(zhǔn)呢?”
“別人會怎么做我完全沒意見,”我說,“唯一能批準(zhǔn)我喝酒的人是我自己?!?
“你不肯批準(zhǔn)?!?
“想想我肚子挨一拳就允許自己喝一杯,你認(rèn)為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
他咧嘴一笑,“你很快就會全身痛起來?!?
“沒錯,我會想說我挨得可多了。米克,一杯酒下去幫不了我什么,除了傷害?!?
“哦,我理解。”
“再說我也并不想喝。我真正想的是,我應(yīng)該退一些錢給你,然后回家,泡個熱水澡。
“最后那個想法很好,熱水可把疼痛化開,明早起床就好過多了,但退錢這件事就不必了?!?
“我租過一次車,”我說,“加上我一整個下午的調(diào)查,另外TJ用了好幾個小時的電腦和電話,我估計總共是你給一千塊的一半。”
“你挨了一拳,”他說,“又差點挨了一顆子彈,上帝啊,老兄,把操他娘的一千塊留著吧?!?
“我應(yīng)該據(jù)理力爭才對,”我告訴埃萊娜,“但今晚我打不動了,所以我留著錢,招待自己乘出租車回家。我覺得很愚蠢,這么好的夜晚,這么短的距離,但我真覺得自己不必再運動了。 ”
“你也不想再碰上那些人了?!?
“我沒想過這個,”我說,“但很可能這只是我自己有意不去想,我指的不光是哪天還會碰上他們,而是忽然間你會覺得街上已不再安全了?!?
我原先并不打算跟她講,至少不立刻說。但我剛踏進公寓,她看我一眼,就知道有事情發(fā)生了。
“所以說你不再受雇于米克了。”她說。
“我該做的全做了。電影里,要讓一名偵探繼續(xù)查案的最佳方法是派人去恐嚇?biāo)?,但在真實世界里這套不管用,至少這一回不管用。米克不讓我退錢,然而他也并不想勸我繼續(xù)追查,他知道我能做的全做了。”
“那他們也了解這點嗎?親愛的?”
“那兩個家伙嗎?我說了,我想他們也相信是真的,把我打得退出這件事是他們的原訂計劃,因此那家伙也就認(rèn)真的照劇本上演,但這并不代表他不相信我說的。”
“那現(xiàn)在呢?”
“你想他們會因而改變想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