璐璐拉著我就往村口沖,一路上興奮得不得了,對著我一個人,就像是五四時期作演講的學生一樣,振臂大呼:"我要全國游了!哈哈!我要告訴陳文定、周玉,還有新京報的同事,還有……"
后面的我沒再聽了,呆呆地看著窗外。
璐璐甩甩我的胳膊:"你聽到我的話了嗎?"
璐璐不知道已經(jīng)說了多少句話了,才發(fā)現(xiàn)沒了唯一的聽眾。
我們買了兩份地圖:一張大的中國地圖,一本司機旅行地圖。在黑夜包圍我們的時候,我們把房間的燈開得分外明亮,趴在大張的地圖上,開始設(shè)計旅行路線。璐璐在這方面,顯出了外行。我一向不喜歡跟別人解釋,他用他腦子里臆想的東西跟我爭論,我就跟他急,語速馬上加快了--其實我只是想早點結(jié)束解釋的境地,完全忘記了媽媽平日教我的:女孩子說話不要那么快,溫柔一點。
這要是對著別人我可能會耐心一點,但是對著璐璐和姐姐我經(jīng)常做不到。璐璐被我吼急了,一屁股坐回床上:"好嘛好嘛,你自己決定吧,我不管了。"
我也不理他,自顧自埋頭整理路線。結(jié)果,不到半分鐘,那個圓乎乎的腦袋又伸進了地圖里:"寶寶,你說我們坐飛機去西藏怎么樣?"
我這才想起來,剛才他是被我氣走的,我怎么也沒想起來去哄他呢?望著他瞪著圓圓的眼睛探詢的樣子,我噗哧笑了,一把抱過那顆可愛的腦袋,讓他參與我們的行程設(shè)計。
璐璐先生提到坐飛機,我是堅決反對的。第一我不想萬一在飛機"撲通"的時候,無所作為;第二,飛機太快了,而且很悶,沒有旅途樂趣。
我們又開始爭了。
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來,我的身份證丟了!
哈哈,他的想法壽終正寢。
最讓人犯愁的是跟著我們一路的小烏龜。我們看它有些病怏怏的,慢騰騰地往地毯上爬,全然不知我們將要如何處置它。
經(jīng)過這幾天的觀察,我們發(fā)現(xiàn)朝陽樓的老板不僅文雅,還不怎么吃肉,這讓我對小烏龜?shù)纳踩容^有把握,我忘不了麗江住在我們旅館的烏龜專家。
商量了一下,我們兩個最后決定,把烏龜送給朝陽樓的老板。老人家很和善,相信會善待小烏龜?shù)摹?/p>
妖·女
來瑞麗,璐璐最興奮了--他的護照辦了將近一年,還沒有機會出國,這次到這里還不好好感受一下外國的情調(diào)?可惜的是,我們出不了國,因為緬甸在打仗,手續(xù)很麻煩。
中國跟外國相隔多遠?我們通常認為是"遠隔重洋",那是我們把外國想象成美國、英國了,其實有時候很近:只差兩步。
在云南瑞麗邊境與緬甸交界處,緬甸人民來往瑞麗,就如從臥室走到大廳這么近,中間只隔了一道邊境防線。我們在姐告這個地方,隔著中國瑞麗口岸,看到了對面十米處的緬甸宮殿,卻無緣進入。當時緬甸正在小范圍地打仗,出入關(guān)異常麻煩,但在中緬邊界卻異常祥和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