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夫妻倆種莊稼、賣沙子、開車子……什么掙錢干什么(就沒賣過白粉),終于蓋起來一座屬于自己的院子。他們夫妻倆除了日常處理村中事務(wù),還買了一輛車到麗江載客接人。由于人緣好,價格公道,他們很快就成了那一帶的領(lǐng)袖人物,有什么搞不定的事情,司機們都愿意找他們商量。老木很勤勞,轉(zhuǎn)眼之間,就成了白沙村的首富,并當(dāng)選為白沙村的村長。
姚大姐一向喜歡笑,見誰都笑,笑起來也很美。她雖然皮膚黝黑,卻是個很有風(fēng)致的女人。熟悉了,她還偷偷告訴我們:她最喜歡看瓊瑤的愛情小說了,至今還愛不釋手,接送客人的空當(dāng),她就從座位底下掏出一本瓊瑤小說來看。大姐說完又笑了,看得出來,少女的純情還在心底,老木把它保護(hù)得很好。
但老木能護(hù)住妻子的純情,卻護(hù)不住麗江的深情。
很多來這里療傷的人都忽略了,這是一塊需要安慰的土地,這里有一座需要安寧的古城。燈紅酒綠,人影氳氤,能找到合適的安慰嗎?也許不,但至少還有陌生。
人說,怕孤單,其實更害怕彼此認(rèn)識。在麗江,要遇到熟人,著實不易。
曾經(jīng)的麗江,就如一個老去而未退役的風(fēng)塵女子,皮膚皺褶,疲憊不堪,迎接著脆弱的向往和渴望。要去承載這個想象實在不易。
在麗江的日子,我經(jīng)常遠(yuǎn)遠(yuǎn)地躲在古城的半山上,白天抱著書,給璐璐講《孫子兵法》、《老子》,閑時望著天井中碧藍(lán)的天空發(fā)呆,連春眠的小烏龜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有天黑夜,我突然想起顧城來,悄悄地從璐璐身邊離開,偷偷地摸到閣樓下,攤開一張白紙,便冷不丁地和心靈打了個照面。我不由一個寒顫,許久不見,很是猙獰。
心痛。
我想,麗江其實也是痛的。
一天,下午八時,太陽下山。
菜市場門口。
破收音機里放著一曲納西民樂。
一個納西老太太,負(fù)著夕陽,一左一右,一進(jìn)一退,旁若無人地陶醉在舞蹈里。
她們不為人知的快樂,就藏在這個麗江的獨步舞里。
美。
去拉市海是被旅店的老板攛掇去的。
他找來一個女司機說送我們過去,車費不貴,就是后來騎馬非常貴,180元一匹馬。
我們剛來不知其中緣由,又在旅館住了很多天,有些輕信房東老板了,所以也沒有多想就要了兩匹馬。后來我們才知道,老板跟司機和景點是有協(xié)議的,對于推薦來的客人,可以從中取得回扣。
我們心里當(dāng)然不太舒服,但也不覺后悔,因為一路有可愛的納西大哥相伴。這位納西大哥叫什么名字我沒記住。他是趕馬的人,也是我們進(jìn)山的保護(hù)神,我們騎上他的馬,去探尋拉市海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