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何文澤跟著彭濤去了城南的酒吧,酒過三旬后,彭濤醉態(tài)盡顯,何文澤只得攙扶他離開。
彭濤一邊說著不著邊際的醉話,一邊歪歪斜斜地走進停車場,他坐到車里,鑰匙卻怎么也插不進去,他有些煩躁地叫著:“文、文澤,幫我、幫我把車扶著,晃得太厲害?!?/p>
“彭警官,你喝醉了,我來開車吧?!?/p>
“我沒醉,我沒醉!”彭濤搖晃著身子,擺著手,嘴里嘟噥著。
何文澤不由分說地將他扶到副駕駛的位置坐下,自己坐在駕駛位,他正準備發(fā)動汽車,目光卻停留在手指前方的GPS上。
何文澤看看旁邊的彭濤,他正斜靠著窗子,似乎是睡著了。
何文澤知道只需要一分鐘,只要一分鐘他就可以查清6月18日晚彭濤是否去了案發(fā)現(xiàn)場,他抑制不住心里的沖動,就在他的指尖要觸碰到GPS上時,腦海里卻回響起了下午柏皓霖告誡他的話:
“彭濤對你并沒有完全信任,他極有可能會裝醉,你小心些?!?/p>
何文澤猶豫了,萬一彭濤真如柏皓霖所說裝醉,豈不是功虧一簣么?可是如果放棄了,不知何時才有機會。
何文澤舉棋不定,他試探著輕喚道:“彭警長,彭警長?”
“唔——”彭濤發(fā)出含糊不清的聲音,依舊斜靠著窗邊,不理會他。
何文澤又搖了搖他:“彭警長,你家在哪?”
“天上,在天上?!迸頋贿呎f一邊發(fā)出“嘿嘿”的笑聲,看來醉得不輕。
何文澤嘆了口氣,他若無其事地按下了GPS的查詢鍵……
總算將彭濤送到家,何文澤幫宮婷將彭濤扶到臥室躺下后就告辭了。宮婷把他送到門邊,道了謝回到臥室時,卻發(fā)現(xiàn)原本爛醉如泥的彭濤異常清醒地脫著外套,把她嚇了一跳:“你不是醉了嗎?”
“就他那點酒量,能把我灌醉?”彭濤冷笑道。他脫下外套交給宮婷,拿出手機打電話:“是我,小何送我回來的。對……是……”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出臥室。
宮婷滿肚疑腸地看著他的背影,更是摸不透他的想法,就在她拿著他的外套去洗衣間時,赫然發(fā)現(xiàn)上面掛著一根長頭發(fā)。
宮婷用手指將長發(fā)捻起,細細觀察著。
這根頭發(fā)比她的長,呈棕紅色,這絕不是她的頭發(fā)!
那會是誰的?
宮婷心中一涼,但她還是若無其事地走出臥室,正好彭濤打完電話,她問道:“今天你們?nèi)ツ牧???/p>
“城南的酒吧?!迸頋S口答道。
“就你和小何兩個人?”
“嗯?!?/p>
“你什么時候轉(zhuǎn)性了?”宮婷笑問,“小何只是你手下的一個小警察,家里沒權沒勢的,你怎么會和他去?”
“這你別管?!迸頋行┎荒蜔┝?。
“我為什么不能管?”彭濤的話又讓宮婷火了,“我是你老婆,是你孩子的母親,我怎么就不能管了?難道你在外面和那些狐貍精鬼混,還讓我在家裝聾作?。俊?/p>
“你少疑神疑鬼!”彭濤更加不悅,他不想和她多說,徑自走向浴室,“砰”的一聲關上門。
“彭濤,你沒做過會怕我問?”宮婷隔著門咆哮著。
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流聲,回應著她的憤怒。
宮婷滿腔的憤懣無處宣泄,她呼吸急促,想將近日來受的氣都排出體外,可是越想越覺得不甘,真恨不得沖進浴室與他撕扯,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如果真這么做,連挽回的余地也沒有了。正在郁悶的時候,宮婷突然想起那個年輕的心理醫(yī)師來。
宮婷快步走到露臺,掏出手機,拔打了柏皓霖給她的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