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好舒服哦！”骨頭架子舒暢地笑了：“你龜兒也舒服了吧?？├献邮呛萌堑拿?？你龜兒硬是老虎嘴上拔毛，活得不耐煩嘍。龜兒也不過過你的分量，也不摸摸招牌……”骨頭架子在便池上擺開了龍門陣。就像公安人員閑得無聊時拿被抓住的小偷開涮一樣，那是一種精神享受。

    白凈子低眉下眼逆來順受，只是有時吭吭一下，是憋大便的聲音。但骨頭架子太得意了，只顧了說話出氣，竟然忘記了大便，當(dāng)班長在外面喊“出來！”的時候他才剛開始拉出來。這時他才急了，趕忙伸手向白凈子要手紙，一邊吭哧吭哧地想盡快把肚子里的貨全拉出來。

    “我給你拿，我現(xiàn)在就給你拿。”白凈子已經(jīng)站起來系好了褲子，一邊掏兜，一邊對骨頭架子說，像是要從兜里掏手紙。

    這時大多數(shù)人都已經(jīng)擦好屁股站了起來，開始往外跑了。“站隊！”班長在外面喊了。“報數(shù)！”白凈子看時機(jī)已到，就把巴結(jié)討好的臉色一變，笑著說了聲：“你就繼續(xù)在這兒蹲吧?！迸ゎ^就跑出去站隊了。急得骨頭架子壓低了聲音大罵：“咯老子日你龜兒先人，咯老子……”

    “一、二、三……十七”前幾天又送進(jìn)來六個，我們號已經(jīng)達(dá)到十八個人了。報數(shù)報完了?！罢ι倭艘粋€？”這天值班的班長又是鑰匙板和綠豆眼，看到少了一個人，他們倆的眼珠子立刻就發(fā)了直。鑰匙板左右一看，朝廁所指了一下，意思是讓綠豆眼進(jìn)廁所檢查。這時骨頭架子才提著褲子從廁所里跑了出來。“十八?！彼贿呁犖才?，一邊接著剛才的數(shù)繼續(xù)報。

    因為白凈子沒給他手紙，骨頭架子連屁股都沒擦。沒紙擦屁股的尷尬讓他猶豫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想到了繼續(xù)蹲下去的危險性，就果斷地提著褲子跑了出來。但已經(jīng)晚了。“給我站出來！”綠豆眼厲聲喝道。

    “龜兒耍老子……”骨頭架子一只手提著褲子，一只手指著白凈子委屈地分辨。

    “你個王八蛋當(dāng)誰的老子！”綠豆眼的眼立刻紅了，使勁一腳踢在骨頭架子的小肚子下面?！鞍选惫穷^架子慘叫一聲，馬上捂著襠縮成一團(tuán)，沒來得及系的褲子便褪到了大腿根處。

    “站起來！”綠豆眼又踢了骨頭架子一腳，他只得咧著嘴忍著疼站直了，褲子便褪到了腳面上?！鞍岩路摿??！本G豆眼把槍上的刺刀頂住了骨頭架子的脖子，威嚴(yán)地命令他。

    “我脫我脫，我就脫就脫……”事態(tài)嚴(yán)重，骨頭架子知道這時候多說一句就會吃大虧，就忙不迭地脫衣服，三兩下就變得赤條條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