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我按照濤哥教給我的方法走出了騰格里沙漠。
我在騰格里沙漠邊緣向著濤哥死去的那個方向跪了很久。
這是我生命當(dāng)中最悲痛的一天。
我回到賓館,再也無心繼續(xù)我的雪域之旅,我決定返校。吳主任對我的決定表現(xiàn)出莫大的憤怒與不解,揚言我休想再參加類似的活動,很多人對我如此糟蹋這樣的機會表示惋惜。常曼、自豪問我原因,我沒有告訴他們,我無法說出口,我不相信濤哥死了,我無法說出那幾個殘忍的字。我把濤哥的死訊告訴了濤哥所在的部隊,我作為濤哥唯一的親人被允許去濤哥的房間整理他的遺物。我看見濤哥的抽屜里堆滿了寫給我的信,我一封一封地看了,淚如泉涌。晚上十點鐘左右,我回到了宿舍,我推開門,宿舍里空蕩蕩地,十分冷清,要是以往,際軍肯定會在宿舍的,現(xiàn)在連際軍也走了,我一想起這事就悲從中來。這么晚了,牧原去哪里了呢?我去問隔壁宿舍的人,他們告訴我,牧原呀,牧原他出事了!他和別人打架受了傷,住進了醫(yī)院。聽說還很嚴重,有生命危險呀!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搶救呢!什么?!我一聽,就心急火燎地下了樓,叫了一輛出租車匆匆忙忙地趕住醫(yī)院。真是萬分巧合,我剛到醫(yī)院就看見大夫門滿頭大汗地從急診室里出來,我跑過去抓住大夫的手,急切地問道,牧原,牧原他怎么樣了?大夫無奈地搖搖頭,對不起,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我瘋了一般沖進急診室,我到底來是來晚了一步,牧原他已經(jīng)死了。天啊,為什么會這樣?牧原,你醒醒啊!牧原--我撲在他的身上拼命地搖晃著他,但是我再怎么搖牧原也沒有醒過來。
后來我知道了牧原是為我才去打架的,也就是說牧原是因為我才死的。那天牧原一個人從雕刻時光喝完酒才回來,在半路上看見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孩被一個牛高馬大的男人又打又罵。這個男人就是牛保,這個女孩就是簡婕。牛保要與簡婕分手,簡婕死活不肯,牛保就對簡婕施以暴力。牛保把一袋剛從超市買回來的東西扔在簡婕的身上,怒罵道,簡婕,你別不知好歹!你滾!我以后再也不想見到你了!本來一副俠義心腸的牧原就愛打抱不平,又聽見簡婕的名字更是怒火中燒,心想,我兄弟心愛的女人怎能容你如此凌辱?!于是牧原沖過去就給了牛保一拳,打得他青鼻臉腫。牛保也喝了酒,受到了偷襲,哪咽得下這口氣,于是就和牧原喪心病狂的打了起來。牛保拿出他掛在鑰匙扣上的彈力刀出其不意,就刺向了牧原,不偏不倚正好刺中牧原的心臟,牧原搶救無效,不治而亡。牛保自知難逃法網(wǎng),去公安局自首,得到了法律應(yīng)有的制裁。簡婕也牽連到了這件事,一時間簡婕名聲大噪,成為眾人唾棄的對象。簡婕忍受不了如此變故,在一個漆黑的夜晚跑到楓葉林割脈自盡。這個我一生只見過一面的女子,這個我為之魂牽夢繞的女子,就這樣命喪黃泉,從此與我陰陽相隔。
這幾天我把自己反鎖在宿舍里,茶飯不思,想起濤哥我就流淚,我把濤哥留我的那把簫撫摸了千遍萬遍。想起際軍,我就抽煙,一支接一支,沒完沒了。想起牧原我就飲酒,一瓶接一瓶,醉生夢死。我不去上課,不去任何地方,在宿舍里,躺在地上,摧殘著自己。直到自豪雪域之旅歸來用一盆冷水把我澆醒,我看見面了自豪,伏在他的身上痛哭了起來。自豪,濤哥死了,牧原也死了……
一周后,我雖然恢復(fù)了平靜,但我內(nèi)心的傷口永遠也愈合不了。這時候那個陰險狡詐的女人碧云竟然打來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