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君,止于仁;為人臣,止于敬;為人子,止于孝;為人父,止于慈;與國人交,止于信。
--《大學·傳三》
"大學"就是"大人之學"。"大人"有兩種含義:一是指成年之人,可以往社會上立足,因此需要知書明理,通曉人生之道;二是指充實而有光輝的偉大人格,可以在社會上表現(xiàn)道德芳表,修己治人,風動草偃,以平天下為最高目標。這兩種含義并不沖突,卻有先后順序。所以《大學》主張:"自天子以至于庶人,一是皆以修身為本。"
"大學"有三綱八目之說。三綱是:明明德、親民與止于至善。"明明德"是肯定人類與生具有靈明的德性,現(xiàn)在要加以彰明,使之自覺。人之行善避惡,并非社會規(guī)范所外加的義務,卻有內(nèi)在本然的基礎。道德實踐的價值是由內(nèi)而發(fā)的,人性是向善的。覺悟此一天生能力之后,就須"親民",親者新也,日新又新,使自己無時無刻不在行善之途上前進。人生一切都難免像佛法所云"成住壞空"、變化生滅,唯有在導循內(nèi)心向善的要求、日新其德方面,可以永遠做個新人。
這一切的方向是"止于至善"。以"止于至善"為方向或目標,等于是永無止境的期許?!洞髮W》說:"為人君,止于仁;為人臣,止于敬;為人子,止于孝;為人父,止于慈;與國人交,止于信。"一個人生活于"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脈絡"中,每一種脈絡所界定的角色都有特定的道德理想。因此,一方面,特定道德之本身就有無限的要求,像"仁、敬、孝、慈、信"都可以往更好的程度去努力,永遠不能止息。另一方面,人的關系脈絡是多樣的與動態(tài)的,為人君者可以為人父為人子,為人臣者亦然,因此如何正確判斷及勇敢抉擇應行之善,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想止于至善,就須發(fā)揮知、情、意,全力以赴,不可懈怠,然后成效將是令人滿意的。
《大學》的"八目"則標舉清楚的步驟,按部就班,循序漸進。其內(nèi)容是: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是貫穿人的一生的功課,其中以"修身"為樞紐,是任何人都責無旁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