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五三、龍?zhí)洞蠼?/p>

北洋軍閥史話 作者:丁中江著


  南北軍事自上海、南京被北伐軍攻占后,稍見緩和。孫傳芳失勢后,北洋軍閥抗南的軍事重擔落在張宗昌身上,16年4月間張宗昌仆仆徐州、蚌埠,鞏固此一戰(zhàn)線防務。魯軍中重要將領第八軍軍長畢庶澄自退出上海后,由于畢曾和北伐軍通款曲,因此有人向張宗昌告密。畢軍一部分尚在青島,張宗昌很擔心畢在魯境起義,引革命軍入境,加以江南之戰(zhàn),孫傳芳所轄浙軍、皖軍、蘇軍將領陣前起義者層出不窮,也可以說孫軍不戰(zhàn)而降居多,所以張宗昌對此一情勢頗有戒心,乃令褚玉璞由徐州趕回濟南,處置畢庶澄。4月4日褚和畢都分別被張電令召返濟南,畢下車即被軍署扣押,第二天在濟被槍決,褚玉璞則轉(zhuǎn)赴青島收編畢的第八軍,魯張并以褚玉璞專任后防,另以許琨為前敵總指揮。曲同豐、朱泮藻、王翰鳴等均卸除軍長職,舊五師予以解散。這是張宗昌整肅自己部隊以避免作孫傳芳第二的一個嚴厲行動。

  至于孫傳芳的軍隊,自和北伐軍接戰(zhàn)以來,屢戰(zhàn)屢敗,退守江北后,長淮亦不能固守,其親信楊文愷、盧香亭因見大勢已去,均背棄孫回到天津。

  孫傳芳北面既然尊奉張作霖,南方亦想輸誠于北伐軍,舉棋不定,戰(zhàn)意全無。傳說蔣中正對于孫的投降條件,是要孫率所部攻魯,以立功自效。孫既無戰(zhàn)意,對攻魯攻奉自感為難,孫的如意算盤是想保全實力,退出戰(zhàn)場,坐山勸虎斗,養(yǎng)精蓄銳,以待兩敗俱傷。所以既不愿在徐海和魯軍作戰(zhàn),也不愿沖過鎮(zhèn)江和北伐軍爭雄。

  16年7月下旬,孫傳芳與張宗昌聯(lián)合南下,于25日進迫徐州,這時北伐軍已抽調(diào)軍隊南返,預定留在前線作主力軍的只有王天培部第十軍“力不足者取乎神”,揭示神學觀念的社會根源。認為社會之,蔣中正乃回南京與何應欽、白崇禧、李宗仁三總指揮協(xié)商抵御孫傳芳、張宗昌兩軍辦法,7月23日徐州遂被北軍攻陷。北伐軍內(nèi)部由于寧漢分裂問題,因此對于軍事未能全力應付。

  孫傳芳既占領徐州,即分兩路南下,一由津浦路攻蚌埠,一由宿遷侵淮陰。孫認為這是他東山再起的天大良機,所以不顧張作霖的電阻,亦不計及張宗昌在濟寧及徐州東面為馮玉祥所牽制,分身乏術,難以南下應援的態(tài)勢,一意行險僥幸,急急南下,于是爆發(fā)了龍?zhí)吨邸?br/>
  龍?zhí)吨墼诒狈ナ飞?,和汀泗橋、武昌、南昌等役同垂不朽?月中旬北伐軍前方各軍陸續(xù)撤回長江南岸,蔣中正已下野,沿長江一帶防御未臻穩(wěn)固,但亦唯有利用長江天塹扼險防守,休息整補充實戰(zhàn)力,待機轉(zhuǎn)移攻勢。

  龍?zhí)舵?zhèn)北臨大江,是南京的唯一屏障,東南西面有寶華、湯山和棲霞山,控制京滬交通,亦足以威脅南京對外交通。孫傳芳選擇龍?zhí)稙槎珊由详懙攸c能動的物體,它是推動“種子”從原始混合體中分離出來,構,上可以迫近首都,下可以略取蘇州和常熟,孫軍渡河企圖及各種準備事前異常秘密,且處心積慮,編成作戰(zhàn)要訣十條如下:

  一、南人多食米,北人多食面,北人隨時隨地可帶面食,于作戰(zhàn)時間上,并不受吃飯影響,南人則每日三餐,其所耗時間自必較多?,F(xiàn)擬利用此點,延長作戰(zhàn)時間,使之無吃飯余暇,或乘吃飯之時,加以猛烈攻擊。

  二、因鑒于贛省作戰(zhàn),用全力于第一線,為革命軍縱長配備所擊破,故亦宜改用縱長配備,以資對抗。是后之作戰(zhàn),應多置預備隊,并以前仆后繼,重疊兵力,為接續(xù)不斷之攻擊。

  三、屢次戰(zhàn)役,均因受便衣隊之擾亂,每將大兵力妄置于無用之地,現(xiàn)應于主力未為我發(fā)現(xiàn)之前,不行正式作戰(zhàn)169個札記和片斷、兩個計劃草案組成。寫于1873—1886年,亦以少數(shù)相當兵力應付,俟認定主力所在時,則分途進攻。

  四、因鑒于便衣隊之效用甚大,亦應編制便衣隊,協(xié)同作戰(zhàn)。

  五、聯(lián)軍官兵屢次作戰(zhàn),有不知利用地形者,有不肯利用地物恥膽小之名者,現(xiàn)鑒于傷亡之多,為愛惜兵力計,務嚴令所部,須切實利用地形地物,以減少損害。

  六、在勝負未解決之前,縱獲小勝,于稍加追擊后,仍應退守原陣地,利用已成戰(zhàn)壕及熟悉之地形畢達哥拉斯學派古希臘畢達哥拉斯所創(chuàng)立的學派。約產(chǎn),以便應戰(zhàn),至勝負已定之后,若獲大勝,應加窮追。

  七、在戰(zhàn)斗開始之時,應注意側(cè)面地形,于兩翼酌派掩護隊,以免受大包圍。因近來作戰(zhàn),每因受側(cè)面威脅及包圍而失敗。

  八、南方官兵多軀干弱小,應利用沖鋒與之實行白刃戰(zhàn)。

  九、聯(lián)軍之行軍速度不若革命軍之速,應多練習強行軍。

  十、令精于射擊者,專射擊革命軍之軍官及持黨旗者。

  孫傳芳使用的兵力約5萬人,其番號和指揮系統(tǒng)是:

  安國軍第一方面軍團長孫傳芳轄十一個師,四個混成旅,二個補充旅。

  第二師師長李寶章

  第四師師長上官云相

  第七師師長粱鴻恩

  第八師師長崔錦桂

  第九師師長段承澤

  第十師師長鄭俊彥

  第十一師師長馬寶珩

  第十二師師長蘇埏

  第十三師師長陸殿臣

  第十四師師長劉士林

  第十五師師長宋禮田

  第十三混成旅旅長王樂善

  第十五混成旅旅長王雅之

  第廿九混成旅旅長梁春圃

  第卅混成旅旅長徐松恩

  第一補充旅旅長邵澤瀛

  第二補充旅旅長高守和

  北伐軍分為四個指揮系統(tǒng):

  第一路軍總指揮何應欽轄七個軍:

  第一軍軍長何應欽兼

  第十軍軍長王元培

  第十四軍軍長賴世璜

  第十七軍軍長曹萬順

  第十八軍軍長楊杰

  第卅一軍軍長(不詳)

  第廿六軍軍長周鳳歧

  第二路軍總指揮白崇禧轄五個軍二個獨立師:

  第廿七軍軍長王普

  第卅三軍軍長柏文蔚

  第卅七軍軍長陳調(diào)元

  新編第十軍軍長夏斗寅

  新編第十一軍軍長馬祥斌

  獨立師師長王金韜

  獨立師師長顏德基

  第三路軍總指揮李宗仁轄四個軍:

  第七軍軍長夏威

  第十九軍(原十五軍)軍長劉佐龍

  第四十軍軍長賀耀組

  第四十四軍軍長葉開鑫

  海軍總司令楊樹莊

  第一艦隊司令陳季良

  第二艦隊司令陳紹寬

  第三艦隊司令陳訓詠

  16年8月中旬,北伐軍在長江南岸分區(qū)布防,孫傳芳軍則乘革命軍南撤,跟蹤進據(jù)江北各城鎮(zhèn),并大量搜集船只準備渡江。8月20日孫軍主力進抵全椒、含山、浦鎮(zhèn)、通江集等處,同時揚州、六合、泰興均有孫軍出現(xiàn),且自浦口車站向獅子山炮臺發(fā)炮,并以步槍向下關射擊。24日拂曉,孫軍約一團以大小火輪拖曳民船于大勝關上游兔耳磯偷渡,天暗風急,行至中流被革命軍守兵發(fā)現(xiàn),即開炮射擊,適值李宗仁乘決川艦下駛,陳調(diào)元乘艦上行道經(jīng)該處,即命艦上衛(wèi)兵分別發(fā)炮,孫軍驟遭三面夾擊,遂倉皇轉(zhuǎn)舵回航。上湖烏江鎮(zhèn)孫軍亦乘民船數(shù)十艘自駐馬河入江向南岸疾駛,亦被革命軍擊退。

  8月25日夜至26日拂曉前,孫軍于南京至鎮(zhèn)江之間向笆斗山、烏龍山、棲霞山、龍?zhí)都版?zhèn)江五處實施渡河,其中笆斗山、鎮(zhèn)江兩處為佯渡,烏龍山為渡河掩護部隊,棲霞山為助渡,主渡地點為龍?zhí)丁?br/>
  26日凌晨3時孫軍乘船十余艘由望江亭利用濃霧向烏龍山偷渡登岸,4時孫軍三團乘艦百余艘搶攻,烏龍山炮臺守軍不多,附近高地曾被孫軍占領,幸北伐軍第七軍及時增援,遂將烏龍山孫軍擊潰。

  同一時間孫軍由劃子口搶渡,進攻棲霞山,革命軍防守部隊俱為久戰(zhàn)疲兵,受優(yōu)勢之孫軍壓迫,不得已退據(jù)棲霞山高地,孫軍跟蹤追擊,一舉進占棲霞山及棲霞車站,截斷寧滬鐵路及電線交通。

  同一時間孫軍利用北風濃霧自大河口大舉渡江,搶攻龍?zhí)?,龍?zhí)妒剀妰H革命軍廿二師之六十四團,猝受強襲,勢難抵御,26日天亮前龍?zhí)盾囌舅旄嫦萋洹?br/>
  至于由十二圩向高資、鎮(zhèn)江方面偷渡的孫軍及在八卦洲、笆斗山渡江之孫軍均被守軍迎頭痛擊,或殲滅于江邊,或擊沉于江上。

  何應欽、李宗仁在南京接獲孫軍自烏龍山、棲霞山登岸消息,立即抽調(diào)第七軍赴烏龍山增援,至正午12時獲悉不但烏龍山渡江的孫軍極為頑強,而棲霞山方面孫軍亦如潮涌,寧滬之間交通業(yè)已阻斷,遂以第一軍廿一師馳援棲霞山,并調(diào)第一軍第二師及獨立第五十八團自下游夾擊。

  龍?zhí)妒貢r,白崇禧適因公至無錫,據(jù)報后即一面令駐鎮(zhèn)江第十四師師長衛(wèi)立煌就近增援,一面電第一軍第二師師長劉峙、副師長徐庭瑤速向鎮(zhèn)江集中。

  北伐軍各路奉命馳援龍?zhí)?,衛(wèi)立煌的第十四師因受鎮(zhèn)江附近防區(qū)內(nèi)孫軍渡江部隊的牽制,未敢移動,迨將該處孫軍解決后,即率四十一團趕赴龍?zhí)?,抵達時天已入暮,遂乘夜向龍?zhí)盾囌镜膶O軍襲擊,而龍?zhí)盾囌疚髂弦粠Ц叩厣性诒狈ボ姷谪ザ煹诹膱F手中,正與孫軍相持,衛(wèi)師突自敵后出現(xiàn),孫軍猝不及防,一時驚潰,龍?zhí)端旄媸諒汀1狈ボ姷谝卉姷诙煾睅熼L徐庭瑤于常州車站接到白崇禧電令,即向鎮(zhèn)江前進。27日傍晚抵達龍?zhí)盾囌?,正遇到孫軍向龍?zhí)都ち曳垂?,乃立即參加?zhàn)斗,孫軍攻勢猛烈,前仆后繼,北伐軍雖拚力防守,但不能壓制孫軍的攻擊,雙方傷亡均極慘重,當天下午白崇禧至鎮(zhèn)江督師,并大舉向龍?zhí)对鲈?,但孫軍亦增強兵力,至28日晚,在南京的軍事委員會忽接白崇禧自鎮(zhèn)江經(jīng)由上海無線電臺轉(zhuǎn)來的儉電云:“敵向龍?zhí)斗垂ド跫?,請以第七軍速向龍?zhí)斗矫嬷當掣欁窊簦屡c東面之第一軍部隊夾擊”,始悉龍?zhí)斗矫鎸O軍仍在反攻。

  8月28日午夜龍?zhí)对俅伪粚O傳芳軍所攻陷,自龍?zhí)锻顺龅谋狈ボ娦l(wèi)立煌師和徐庭瑤率領的第二師均向南京城集中。南京軍事委員會常委何應欽、李宗仁兩總指揮,認定孫軍主力在攻占龍?zhí)?,乃飛調(diào)第一、第七兩軍主力由東西兩面會攻龍?zhí)叮⒓彪娫谑徍年愓{(diào)元軍,在采石磯的賀耀祖軍,在慈湖鎮(zhèn)的葉開鑫軍,在青陽的王普軍,在大通的夏斗寅軍分別擔任長江上游的防御部署。并令海軍司令陳紹寬派艦游弋于八卦洲、劃子口、大河口、烏江鎮(zhèn)等處以截阻偷渡的孫軍。

  白崇禧在鎮(zhèn)江坐鎮(zhèn),28日下午第二師師長劉峙由上海趕回鎮(zhèn)江,白即命劉乘原火車向龍?zhí)对鲈?,所有前線部隊概歸劉峙統(tǒng)一指揮,劉于當晚8時到達下蜀與龍?zhí)吨g的山口村東端,其所乘火車與由龍?zhí)盾囌境烦鲋疖囅嘧?,同時出軌,劉峙撞傷頭部,官兵死傷200余人。劉峙帶傷以電話詢問在龍?zhí)秷允氐男l(wèi)立煌,則電話已告不通,詢諸相撞火車上之官兵,始悉龍?zhí)兑驯粚O軍攻占,大部分守軍向龍?zhí)段髂戏窖啬暇┐蟮莱吠?,劉峙一方面向白崇禧報告,同時即在山口村附近布防。

  孫傳芳軍自8月26日起渡江南侵,晝夜偷渡,迄29日夜,孫軍渡江部隊均聚集龍?zhí)?,有第二、第四、第七、第八、第九、第十、第十一、第十三、第十四等十個師及第十五、第廿七、第廿九、補充第一各混成旅約達5萬余人,據(jù)守龍?zhí)兑晕髦S龍山,及南面之青龍山、虎頭山,東面之大石山、雷鼓山各險要。孫傳芳本人亦親自坐鎮(zhèn)龍?zhí)端喙径綉?zhàn),擬以一部分向東南兩面發(fā)展,以主力進迫南京。

  8月29日夜,白崇禧以電話告訴劉峙,謂已電請南京方面的第一軍部隊和第七軍部隊于8月30日拂曉反攻龍?zhí)丁⒅欧蠲罅⒓床渴?。而南京方面第七軍副軍長夏威率領第七軍和第十九軍自棲霞山展開攻擊。何應欽則在東流鎮(zhèn)準備反攻,以衛(wèi)立煌為前敵總指揮,右縱隊由徐庭瑤指揮,左縱隊由陳誠指揮,預備隊由樓景城負責。

  8月30日凌晨革命軍第一軍第二師部隊正擬轉(zhuǎn)移攻勢,孫傳芳軍突然發(fā)動全線總攻,來勢甚猛,劉峙親赴前線指揮。正危急間,適值獨立第五十八團由團長桂永清率領趕來支援,穩(wěn)住陣腳。南京方面的北伐軍于30日午前7時發(fā)動攻勢,孫軍雖在各面反攻甚烈,但革命軍之全線部隊已能互相聯(lián)系,漸成自東、南、西三方面包圍。不過孫軍據(jù)黃龍山、青龍山、虎頭山、七星觀一帶山險,深得瞰制之利,坡急勢峻,革命軍仰攻甚難。孫軍寸土必爭,孫傳芳及其所部高級將領均在龍?zhí)抖綉?zhàn),北伐軍浴血奮進,逐一攻克青龍山、虎頭山、七星觀。一部分革命軍突入龍?zhí)舵?zhèn)街市,孫軍乃倉皇向江岸潰退,當日午后5時完全克復龍?zhí)丁?br/>
  31日午前5時,革命軍正部署追擊,孫軍忽發(fā)動猛烈反攻,尤以對水泥公司及龍?zhí)盾囌竟糇盍?。這時何應欽及白崇禧已會合于龍?zhí)?,身臨敵前,督率指揮,以第一軍急行迎擊,以第七軍的一部自龍?zhí)堆罔F道向侵入水泥公司的孫軍側(cè)面壓迫,至上午8時前,孫軍遂向方家壩、袁家巷、花家蕩、常天寺、小洲田、西老圩、舟子橋一帶潰退,革命軍分左右兩翼追擊,并以第三師師長顧祝同為總預備隊。

  31日午后2時,渡江之孫軍除一部分逃回北岸外全部就殲。

  這就是輝煌的龍?zhí)吨邸O傳芳軍渡江進攻的不下六七萬人,被俘孫軍官兵3萬余人,師旅長以上高級軍官數(shù)十員,槍支4萬余,傷亡無數(shù)。北伐軍傷亡亦達8000余人。革命軍押運俘虜者每千名俘虜僅配槍兵數(shù)名,既無火車運送,又無給養(yǎng),因此孫軍俘虜乘機逃逸者極多。

  在龍?zhí)稌?zhàn)時,北伐軍即擬渡過江北,襲擊孫軍,并截擊其退路,但江岸孫軍廣布,渡河材料亦形缺乏。龍?zhí)洞蠼莺髮O軍狼狽逃竄,國民革命軍軍事委員會遂于9月2日電令第一、第三兩路軍之一部渡江作戰(zhàn)略上的追擊。孫傳芳軍自龍?zhí)稊£嚭髠}皇北退,除一部分向津浦路烏衣、滁州潰退外,其主力均由六合,天長一帶經(jīng)揚州沿運河退卻。孫傳芳本人則化裝為士兵,乘小輪到揚州,一面令其十四師師長劉士林在沿江收容潰軍,一面以第四師、第七師、第八師及第十五師混成旅等部駐守揚州、高郵一帶,然后即匆匆率第十師師長鄭俊彥等共約五六千人,經(jīng)淮陰、泗陽、宿遷,向徐州退卻。兵敗如山倒,孫傳芳軍亦不例外,北伐軍渡江追擊時,浦口孫軍已聞風而遁。

  9月上旬北伐軍追奔逐北,追擊部隊區(qū)分為三部分,右翼軍以第十八軍軍長楊杰為指揮官,中央軍以第四十軍軍長賀耀祖為指揮官,左翼軍以第卅三軍軍長柏文蔚為指揮官。

  右翼軍在楊杰指揮下,以第卅一軍九十二師為右縱隊,以第十四軍為中央縱隊,以第十八軍為左縱隊,自鎮(zhèn)江附近渡江,向運河沿岸追擊前進;自江陰附近渡江,分向泰興、興化、漣水及東臺、鹽阜一帶追擊。因各軍曾奉楊杰通知,均須攜帶20日之給養(yǎng),購軍需時,渡江材料又不充分,延至9月6日以后始得渡江前進。其左縱隊之第十八軍進展最速,自渡江后,9月7日首將占據(jù)泰州、揚州、仙女廟一帶之孫軍擊破而占領之,繼即乘勝長驅(qū),連克高郵、寶應各城,并于9月11、12兩日,緊躡孫軍梁鴻恩、陸殿臣兩部之后,先后大破之于淮安、淮陰一帶,俘獲3000余人,克復淮陰。右、中兩縱隊,亦進展至阜寧、漣水等處,即于阜寧、漣水、眾興、泗陽之線停止。

  中央軍之新編第十軍,先于9月6日拂曉,由采石附近渡江,北岸孫軍竭力頑抗,該軍奮勇強渡,搶登彼岸,乘勢向和州進攻,即占領之,同時第四十軍之先頭部隊,亦渡至浦口,即以新編第十軍向全椒進展,于10日攻克之,遂與第四十軍協(xié)同進占滁州,嗣因左翼軍進展遲緩,即于張八嶺附近與明光之敵對峙。

  左翼軍各部隊自合肥劇戰(zhàn)后,前有孫軍之頑抗,后有武漢上游之壓迫,且其中之第十軍、第十一軍,均新易統(tǒng)帥,給養(yǎng)尤感困難,行動不免遲滯,致未能如期進展,故此次之追擊,實際作戰(zhàn)者僅中央軍及右翼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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