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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玉魚治疾

貴妃艷史演義 作者:佚名


  話說玄宗自翠華西閣,受了貴妃一場羞辱,并且語言譏諷,指桑罵槐,刺刺不休。玄宗知她妒性甚重,不敢和她計較,惟有低首認(rèn)過,笑臉承順,求其回意罷了。誰知貴妃盛怒之下,觸動內(nèi)火,竟至齒痛起來。

  原來?xiàng)钯F妃自幼至長,身體壯實(shí),從無絲毫癬疥之疾,但是體既肥胖,最畏炎熱,一交夏令,即香汁浸淫,羅衣污漬,加以玄宗自知年老,床笫之間,恐怕不愜貴妃之意,不免命力士多進(jìn)媚藥,有時貴妃亦復(fù)服之,媚藥性多熱毒,貴妃受毒既深,又為梅妃之事,無端發(fā)怒,于是時患齒痛。每當(dāng)疾作,支頤默坐,蹙額顰眉,令人見之,不勝憐惜。玄宗屢敕太醫(yī),進(jìn)藥調(diào)治,卒無效驗(yàn)。遂問群臣醫(yī)齒之法,茍能使貴妃止痛,不吝重賞。時有御史吉溫奏道:“臣同里有富室朱氏,家藏玉魚一事,系于闐國所產(chǎn),其物清涼切骨,夏日盛暑之際,含玉魚于口中,即覺遍體清涼,止渴祛煩。且有一種奇妙之處。如患齒痛者,以此魚熨貼患處,即可止其疼痛。臣在家時,曾于親戚家,目睹此物,故知其功用甚詳。今楊娘娘既患齒痛,何不遣使,就朱氏求取玉魚,可以無須別尋妙藥?!?br/>
  玄宗聞奏大喜,即遣中使,乘御廄八百里駿馬,至朱氏索取玉魚。未及三日,即回京復(fù)命。玄宗適坐早朝,中使當(dāng)庭陳獻(xiàn)玉魚。玄宗視之,表里瑩澈,鱗甲如生,確系珍貴之物。心中大悅,急欲一試其功效,即傳旨散朝,徑往貴妃宮中。

  時貴妃齒痛方劇,玄宗戒內(nèi)侍勿得通報,致勞貴妃接駕,愈增痛苦。停輦內(nèi)宮門口,悄然而入。時值暑月,天氣酷熱,回廊之下有宮女三四人,坐于石欄干旁,玄宗毫不聲張,移步入內(nèi)。見貴妃衣紅綃衣,穿綠紗褲,坐在沉香椅上,側(cè)身靠著花梨卓,以手支頤,露出玉臂半截,潔白如霜雪,雙眉鎖合,蹙損春山,另有一種嫵媚神情,令人難書難描。

  玄宗入室,貴妃方才知覺,意欲起身迎接,玄宗緊行一步,以手按其香肩,含笑道:“朕與妃子,恩則夫妻,情猶兄妹,何必拘拘于俗禮?朕因妃子齒痛大發(fā),百藥難療,心中焦灼,莫可名狀。前日聞吉御史言,知有玉魚可治。今已求得,妃子試含于口內(nèi),是否有效?!辟F妃謝恩既畢,急取玉魚在乎,略一審視,便納于口內(nèi),含于患處。俄頃之間,覺清涼之氣,直達(dá)肺腑,肌膚之上,香汗霎時收盡,陡覺涼快無比,津液汨汨,自丹田透出,十分齒痛,已去其七,芳心大悅。玄宗見玉魚有效,不禁狂喜,急攬貴妃于懷,笑慰之道:“恨不能早聞吉御史之言,致使妃子多受幾日痛苦,心實(shí)不安?!辟F妃笑道:“玉魚真是寶物,初含之時,尚有些微疼痛,今竟絲毫不覺,使臣妾如釋重負(fù),皆出自陛下之賜。那吉御史的功勞,亦不可沒?!?br/>
  玄宗稱善。即傳旨賜吉溫黃金二十斤,以酬其功,并賜朱氏粟三千石,帛三千匹,蔭其一子為千戶,以為玉魚代價。

  此事一傳朝野,上下莫不引為美談。后人所作楊妃齒痛圖,即是狀當(dāng)日之情形也。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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