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興七年正月,有徙都建康之命,作太廟。帝謂輔臣曰:“宣和皇后春秋高邁,朕思之不遑寧處,今屈己講和,正為此耳。”言罷號慟甚戚。翰林學(xué)士朱震奏曰:“陛下可循唐建中故事,請遙尊為皇太后,亦盡陛下孝思之意?!钡蹚闹?。廷臣有舉議北征者。高宗召岳飛赴行在。春三月,岳飛扈從至建康,帝升岳飛為湖北京西宣撫使進拜太尉,以王德、酈瓊兵屬之。
詔德、瓊曰:“卿聽飛節(jié)制,如朕親行?!睍r韓世忠、張浚皆久貴立功,而飛少曾事俊為其列將,一旦拔起,爵位與齊,俊深忌之,始與之有隙矣。岳飛每朝見,數(shù)以恢復(fù)為意,以為劉豫者,金人之屏蔽,必先去之,然后可圖。帝詳問其進取之機,飛因慷慨手疏上言。疏曰:臣自國家變故,以來陛下于戎伍,實有致身報國復(fù)仇雪恥之心。仗社稷威靈,粗立薄效。陛下錄臣微勞,擢自布衣,曾未十年,官至太尉。一介賤微,寵榮超躐,有逾涯分。又蒙益臣軍馬,使?jié)謭D。臣實何人,敢不報稱。
臣謂金人立劉豫于河南,蓋欲荼毒中原,以中國而攻中國,粘罕因得休兵觀釁。望陛下假臣日月,得便提兵直趨京洛,據(jù)河陽陜府潼關(guān)以號召五路叛將。叛將既還,王師前進,彼必棄汴而走河北,京畿陜右可以盡復(fù)。然后分兵浚、滑,經(jīng)略兩河,則劉豫成擒,金人可滅。社稷長久之計,實在此舉。
帝覽疏大悅,曰:“有臣如此,顧復(fù)何憂。進止之機,朕不中制。”復(fù)召至寢閣,命曰:“中興之事一以委卿。”飛退出,遂圖大舉。
會帝以秦檜為樞密使,欲專主和議。及聞岳飛陳北伐之計,深忌之,言于帝曰:“岳飛所志,宏略過人,陛下可詔之詣都督府措置邊務(wù),必見成效?!钡蹚闹?,即下詔著令岳飛詣都督府參贊軍事,自是岳飛見上有常也。飛因至都督府來見張浚,張浚與之握手極歡。二人依次序坐定,交論邊務(wù)事。浚謂飛曰:“副統(tǒng)制王德總?cè)忠丫?,淮西軍所信服,吾欲以為淮西都統(tǒng)制,命呂祉以督府參謀領(lǐng)之,足下以為如何?”飛曰:“昔劉光世所部之兵,俱淮西反叛逃亡之徒,若調(diào)治制馭非其人,致變作亂如反掌之易耳。況王德統(tǒng)制酈瓊,并列輩也,豈肯相讓。
一旦使居其上,必然不服,致生爭端,悔之晚矣。且呂尚書終是書生,未曾慣習(xí)軍旅,不足以服眾。若依飛論,當于大將中選名高望重能服諸將者委任之,方得妥帖?!笨T唬骸凹韧醯隆戊聿蛔闳危粍t張竣楊沂中其人如何?”飛曰:“張宣撫飛之舊帥也,飛足曉其人,暴而寡謀,酈瓊平昔所不信服。沂中比王德才相上下,豈能御此軍哉?!笨b鋈辉唬骸翱9讨翘静豢墒芩谷我?。”飛曰:“都督以正問飛,飛不敢不盡愚情以對,豈以得軍為念哉!”張浚不悅。岳飛即辭而出,自度有忤張樞密意,乃再上表乞終母制。表曰:草土臣岳飛札子奏:乞終守服,奉圣旨不允。伏望圣旨檢會所奏,特許臣終制。取進止。紹興七年某月日臣岳飛謹言。
表上,朝廷見其哀切再三,準其終服。詔下,岳飛以張憲于鄂州總攝軍事,即日與子岳云回至江州廬山,仍守母喪服,不在話下。
卻說張浚見岳飛辭解兵柄,大怒,上書奏:“岳飛所請終母之制者,實欲并領(lǐng)劉光世淮西之軍,因失望乃推終母喪服求去,其意實在于要君也?!币虮Ee兵部侍郎張宗元監(jiān)管岳飛人馬。雖是監(jiān)領(lǐng),實使管之矣。仍擢王德為淮西都統(tǒng)制,領(lǐng)劉光世人馬,以都督府參謀軍事兵部尚書呂祉節(jié)制之。高宗皆準其奏。張宗元到鄂州,見岳飛所演部伍井井有法,繩然不亂,嗟嘆不已。因諭眾將曰:“岳招討真將才也。爾等一依其法操習(xí),不可更改?!睆堊谠淳咦嘣唬骸岸踔蒈婑R上下相和,將士銳氣,人懷忠孝,皆岳飛教養(yǎng)而成,乞陛下優(yōu)詔復(fù)任之。非惟朝廷倚仗為重,雖襄漢一路亦賴之以安矣。”奏聞,高宗大悅,即下詔召岳飛入朝。
岳飛承詔,當日起離江州,迳趨建康朝見。高宗傳旨,令侍官引入便殿賜坐,因謂之曰:“張宗元甚稱卿才,朕亦知之。
卿亦知之。卿宜早定大計,以紓朕憂也?!痹里w避座,叩首流血奏曰:“陛下欲恢復(fù),必先正國本以安人心,幸甚?!钡墼唬骸扒叭諍湟烈嘌云涫?,意與卿同。”遂敕戶部官廣搜太祖之后有福氣聰明出眾者,送至朝廷。先選到趙伯琮留養(yǎng)宮中,稍長學(xué)業(yè)于資善堂。岳飛辭出,迳詣資善堂,見孝宗皇帝英明雄偉,退居私第而喜曰:“中興基本,其在是乎!”家人問其何如,飛曰:“適見圣天子社稷得人矣?!贝稳?,高宗召岳飛入朝問軍旅,謂飛曰:“卿在軍中曾得良馬否?”飛奏曰:“馬不論其有力,在有德者,是為良馬也。臣昔有兩馬,甚愛其能,每一日料用數(shù)斗,清水飲一石。
水草不潔凈者,終不濫用。臣按重鎧而乘之,初不甚疾行,有百里之上,才見其能。自午至酉,還能行二百余里,縱鞍甲不卸,亦無汗出。是馬受用雖多,卻不濫用。氣力雖大,卻不逞先,乃致遠之材也。因征楊么,此二馬相繼而死。臣今所乘之馬,一日料豆不過數(shù)升,水草皆不揀擇。臣方上馬,攬轡未定,便欲跑嘶而走。行無百里之許,力盡汗出,再不能動。此馬濫用雖少財易滿,氣力好逞則易乏,乃駑鈍之材也?!备咦谙苍唬骸扒渲h論甚高?!蹦思右栽里w食邑五百戶,遣還江州駐扎。
岳飛既退,次日上表辭解太尉之職。表曰:草土臣岳飛札子奏:五月二十五日進奏宮報內(nèi)降白麻一道,除臣太尉。臣聞命震驚,莫知所措。臣三具奏乞追寢恩命。今月初二日,準尚書省札子。五月三十日三省同奉圣旨,依累降詔旨不允,不得再有陳情者。伏念臣本無寸長,誤應(yīng)器使。且陛下方以太上梓官未還,作興文武,雪恥群狄。高名大爵,正當謹與,以激勵天下。而臣何功,率先濫及?伏望圣慈特垂天鑒,察臣悃愊,原非飾辭,退還大命。庶己微分少安,不陷清議。臣仰冒天威,不勝惶懼隕越之至。取進止。紹興七年六月初十日臣岳飛謹言。
岳飛四上表,朝廷皆不準。
卻說淮西都統(tǒng)制王德與副統(tǒng)制酈瓊,初同為劉光世列將,因見王德位在其上,懷不平意,入告兵部尚書呂祉曰:“王德之才與吾等耳,今張樞密以重任付之,彼便不把我為意。如遇立功,吾當手刃之以雪其憤?!眳戊韯裰I之曰:“張樞密但喜人向前殺賊,足下倘能立功,自有重賞,何以位之上下為嫌哉。
且今干戈擾攘之時,君等正宜各相和睦,出力朝廷,慎勿以自軍中致隙。使外寇知之,非良計耶?!贬B瓊感其言,拜謝而出。
呂祉意瓊久后與王德必有反復(fù),暗具表奏知酈瓊不修軍政,惟以未得重位為嫌,若不早除,恐生后患,呂祉已遣人送詣行在,有書吏曾受酈瓊賄賂,知此消息,密來報知瓊等。瓊聞之大怒,即差人于路上截將回來。次日,與諸將參謁呂祉。呂祉正在府堂議事,酈瓊?cè)胍?,于袖中取出呂祉奏章,揭開以視中軍統(tǒng)制張璟,曰:“我等得何大罪?今日呂尚書其奏欲致我于死地何哉!”呂祉見了大驚,方欲抽身而走,被酈瓊踏進座前,一把手執(zhí)祝驍將趙文掣出利刀,大叫曰:“呂尚書欲害我等,我將捉之解見劉豫,敢有不遵者,即斬之帳前?!避娛恳娳w文勇猛,皆不敢動手。酈瓊將呂祉促上馬,與趙文引本部四萬人馬叛投劉豫。瓊等疾渡淮河,行三十里,祉下馬曰:“劉豫,逆臣也。爾輩自叛,我豈可見之?!杯偭畋娙吮浦像R。祉罵曰:“死則死于此,誓不與爾狗類同行?!杯偞笈?,拔劍斬之。
后來贈資政殿大學(xué)士。時有得呂祉括發(fā)之帛歸吳中者,其妻吳氏持帛自縊以殉葬,聞?wù)甙е?。慶元間詔立廟賜額以旌其忠。
詔德、瓊曰:“卿聽飛節(jié)制,如朕親行?!睍r韓世忠、張浚皆久貴立功,而飛少曾事俊為其列將,一旦拔起,爵位與齊,俊深忌之,始與之有隙矣。岳飛每朝見,數(shù)以恢復(fù)為意,以為劉豫者,金人之屏蔽,必先去之,然后可圖。帝詳問其進取之機,飛因慷慨手疏上言。疏曰:臣自國家變故,以來陛下于戎伍,實有致身報國復(fù)仇雪恥之心。仗社稷威靈,粗立薄效。陛下錄臣微勞,擢自布衣,曾未十年,官至太尉。一介賤微,寵榮超躐,有逾涯分。又蒙益臣軍馬,使?jié)謭D。臣實何人,敢不報稱。
臣謂金人立劉豫于河南,蓋欲荼毒中原,以中國而攻中國,粘罕因得休兵觀釁。望陛下假臣日月,得便提兵直趨京洛,據(jù)河陽陜府潼關(guān)以號召五路叛將。叛將既還,王師前進,彼必棄汴而走河北,京畿陜右可以盡復(fù)。然后分兵浚、滑,經(jīng)略兩河,則劉豫成擒,金人可滅。社稷長久之計,實在此舉。
帝覽疏大悅,曰:“有臣如此,顧復(fù)何憂。進止之機,朕不中制。”復(fù)召至寢閣,命曰:“中興之事一以委卿。”飛退出,遂圖大舉。
會帝以秦檜為樞密使,欲專主和議。及聞岳飛陳北伐之計,深忌之,言于帝曰:“岳飛所志,宏略過人,陛下可詔之詣都督府措置邊務(wù),必見成效?!钡蹚闹?,即下詔著令岳飛詣都督府參贊軍事,自是岳飛見上有常也。飛因至都督府來見張浚,張浚與之握手極歡。二人依次序坐定,交論邊務(wù)事。浚謂飛曰:“副統(tǒng)制王德總?cè)忠丫?,淮西軍所信服,吾欲以為淮西都統(tǒng)制,命呂祉以督府參謀領(lǐng)之,足下以為如何?”飛曰:“昔劉光世所部之兵,俱淮西反叛逃亡之徒,若調(diào)治制馭非其人,致變作亂如反掌之易耳。況王德統(tǒng)制酈瓊,并列輩也,豈肯相讓。
一旦使居其上,必然不服,致生爭端,悔之晚矣。且呂尚書終是書生,未曾慣習(xí)軍旅,不足以服眾。若依飛論,當于大將中選名高望重能服諸將者委任之,方得妥帖?!笨T唬骸凹韧醯隆戊聿蛔闳危粍t張竣楊沂中其人如何?”飛曰:“張宣撫飛之舊帥也,飛足曉其人,暴而寡謀,酈瓊平昔所不信服。沂中比王德才相上下,豈能御此軍哉?!笨b鋈辉唬骸翱9讨翘静豢墒芩谷我?。”飛曰:“都督以正問飛,飛不敢不盡愚情以對,豈以得軍為念哉!”張浚不悅。岳飛即辭而出,自度有忤張樞密意,乃再上表乞終母制。表曰:草土臣岳飛札子奏:乞終守服,奉圣旨不允。伏望圣旨檢會所奏,特許臣終制。取進止。紹興七年某月日臣岳飛謹言。
表上,朝廷見其哀切再三,準其終服。詔下,岳飛以張憲于鄂州總攝軍事,即日與子岳云回至江州廬山,仍守母喪服,不在話下。
卻說張浚見岳飛辭解兵柄,大怒,上書奏:“岳飛所請終母之制者,實欲并領(lǐng)劉光世淮西之軍,因失望乃推終母喪服求去,其意實在于要君也?!币虮Ee兵部侍郎張宗元監(jiān)管岳飛人馬。雖是監(jiān)領(lǐng),實使管之矣。仍擢王德為淮西都統(tǒng)制,領(lǐng)劉光世人馬,以都督府參謀軍事兵部尚書呂祉節(jié)制之。高宗皆準其奏。張宗元到鄂州,見岳飛所演部伍井井有法,繩然不亂,嗟嘆不已。因諭眾將曰:“岳招討真將才也。爾等一依其法操習(xí),不可更改?!睆堊谠淳咦嘣唬骸岸踔蒈婑R上下相和,將士銳氣,人懷忠孝,皆岳飛教養(yǎng)而成,乞陛下優(yōu)詔復(fù)任之。非惟朝廷倚仗為重,雖襄漢一路亦賴之以安矣。”奏聞,高宗大悅,即下詔召岳飛入朝。
岳飛承詔,當日起離江州,迳趨建康朝見。高宗傳旨,令侍官引入便殿賜坐,因謂之曰:“張宗元甚稱卿才,朕亦知之。
卿亦知之。卿宜早定大計,以紓朕憂也?!痹里w避座,叩首流血奏曰:“陛下欲恢復(fù),必先正國本以安人心,幸甚?!钡墼唬骸扒叭諍湟烈嘌云涫?,意與卿同。”遂敕戶部官廣搜太祖之后有福氣聰明出眾者,送至朝廷。先選到趙伯琮留養(yǎng)宮中,稍長學(xué)業(yè)于資善堂。岳飛辭出,迳詣資善堂,見孝宗皇帝英明雄偉,退居私第而喜曰:“中興基本,其在是乎!”家人問其何如,飛曰:“適見圣天子社稷得人矣?!贝稳?,高宗召岳飛入朝問軍旅,謂飛曰:“卿在軍中曾得良馬否?”飛奏曰:“馬不論其有力,在有德者,是為良馬也。臣昔有兩馬,甚愛其能,每一日料用數(shù)斗,清水飲一石。
水草不潔凈者,終不濫用。臣按重鎧而乘之,初不甚疾行,有百里之上,才見其能。自午至酉,還能行二百余里,縱鞍甲不卸,亦無汗出。是馬受用雖多,卻不濫用。氣力雖大,卻不逞先,乃致遠之材也。因征楊么,此二馬相繼而死。臣今所乘之馬,一日料豆不過數(shù)升,水草皆不揀擇。臣方上馬,攬轡未定,便欲跑嘶而走。行無百里之許,力盡汗出,再不能動。此馬濫用雖少財易滿,氣力好逞則易乏,乃駑鈍之材也?!备咦谙苍唬骸扒渲h論甚高?!蹦思右栽里w食邑五百戶,遣還江州駐扎。
岳飛既退,次日上表辭解太尉之職。表曰:草土臣岳飛札子奏:五月二十五日進奏宮報內(nèi)降白麻一道,除臣太尉。臣聞命震驚,莫知所措。臣三具奏乞追寢恩命。今月初二日,準尚書省札子。五月三十日三省同奉圣旨,依累降詔旨不允,不得再有陳情者。伏念臣本無寸長,誤應(yīng)器使。且陛下方以太上梓官未還,作興文武,雪恥群狄。高名大爵,正當謹與,以激勵天下。而臣何功,率先濫及?伏望圣慈特垂天鑒,察臣悃愊,原非飾辭,退還大命。庶己微分少安,不陷清議。臣仰冒天威,不勝惶懼隕越之至。取進止。紹興七年六月初十日臣岳飛謹言。
岳飛四上表,朝廷皆不準。
卻說淮西都統(tǒng)制王德與副統(tǒng)制酈瓊,初同為劉光世列將,因見王德位在其上,懷不平意,入告兵部尚書呂祉曰:“王德之才與吾等耳,今張樞密以重任付之,彼便不把我為意。如遇立功,吾當手刃之以雪其憤?!眳戊韯裰I之曰:“張樞密但喜人向前殺賊,足下倘能立功,自有重賞,何以位之上下為嫌哉。
且今干戈擾攘之時,君等正宜各相和睦,出力朝廷,慎勿以自軍中致隙。使外寇知之,非良計耶?!贬B瓊感其言,拜謝而出。
呂祉意瓊久后與王德必有反復(fù),暗具表奏知酈瓊不修軍政,惟以未得重位為嫌,若不早除,恐生后患,呂祉已遣人送詣行在,有書吏曾受酈瓊賄賂,知此消息,密來報知瓊等。瓊聞之大怒,即差人于路上截將回來。次日,與諸將參謁呂祉。呂祉正在府堂議事,酈瓊?cè)胍?,于袖中取出呂祉奏章,揭開以視中軍統(tǒng)制張璟,曰:“我等得何大罪?今日呂尚書其奏欲致我于死地何哉!”呂祉見了大驚,方欲抽身而走,被酈瓊踏進座前,一把手執(zhí)祝驍將趙文掣出利刀,大叫曰:“呂尚書欲害我等,我將捉之解見劉豫,敢有不遵者,即斬之帳前?!避娛恳娳w文勇猛,皆不敢動手。酈瓊將呂祉促上馬,與趙文引本部四萬人馬叛投劉豫。瓊等疾渡淮河,行三十里,祉下馬曰:“劉豫,逆臣也。爾輩自叛,我豈可見之?!杯偭畋娙吮浦像R。祉罵曰:“死則死于此,誓不與爾狗類同行?!杯偞笈?,拔劍斬之。
后來贈資政殿大學(xué)士。時有得呂祉括發(fā)之帛歸吳中者,其妻吳氏持帛自縊以殉葬,聞?wù)甙е?。慶元間詔立廟賜額以旌其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