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摘自《改盡江山舊》,青垚著,百花洲文藝出版社,2017年7月版
特殊的女囚
遠(yuǎn)遠(yuǎn)的山崗上,承鐸一騎當(dāng)先,一身明亮鎧甲與雪地相映,熠熠生輝。他身后是一路跟隨的從騎和上將軍趙隼。趙隼一夜血戰(zhàn),凌晨才趕回中軍,從人到馬已是一身疲憊,唯有一雙眼睛還炯炯有神,此時隨著承鐸巡弋而來。
“這里的天啊,就是說變就變。昨天一夜都在雪地里滾,馬蹄子打滑,好不容易才摸了過去。不過那些胡人也沒想到大雪天會有突襲,一個個窩在帳篷里喝酒吃肉。我們走到大寨不足百米了,哨兵才發(fā)現(xiàn)……”趙隼原本是世家子弟,少年時就跟承鐸一處鬧,所以在他面前也隨意許多。
承鐸耳朵聽著趙隼精力過剩的演說,眼睛卻注意著沿路幾個逶迤而行的邊民百姓,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心中一動,停下來,喚住一個背著柴禾,走得不慌不忙的青年人。
“昨夜兵戎之聲你們可聽見?”
“什么?”那青年人看他騎裝勁甲,英武不凡,有點失措地問。
“呃,就是我們和胡人打仗了,你們知道不,害怕不?”承鐸的聲音舒緩和悅。
青年人見他神色親和,撓一撓頭巾說:“哦,知道的。昨日就沒有出來,知道軍爺們要來,買足米面守在家里。還有不少人,連夜趕到南邊親戚家去了。”
承鐸仍然溫和地問:“那你為什么不走呢?”
“俺爹腿腳不好。這不,今天背上兩天的柴,這兩日都不出門了。軍爺,這仗要打多久?”
“不久了。你們怎么知道大軍要來的?”承鐸微微笑。
“是東方先生說的?!?/P>
承鐸掃一眼趙隼,趙隼立刻稟道:“此人復(fù)姓東方,住在平遙鎮(zhèn)西的無名谷,是個山野農(nóng)夫,常常來這邊集上販賣些自家產(chǎn)的谷豆。他時常說些風(fēng)雨時令給農(nóng)人們作為耕種的指導(dǎo),沒有不準(zhǔn)的,所以大家都比較信服他,稱他為東方先生?!?/P>
承鐸臉色平淡,沒有任何表情,扭頭便走,一路行上那高坡,正對著昨夜激戰(zhàn)的山腳。敵寨依山而扎,已燒成一片灰燼。迎面是楊酉林策馬上山來,馬背上搭著什么東西。走近來,才見長發(fā)委地,是個白衣女人。
趙隼一見,先就笑了,道:“你不是追休屠王殘部去了,怎么追出個這?”
楊酉林只手一提就把那女人拽下馬來,扯著衣領(lǐng)拎到承鐸面前,沒好氣道:“那老毛子太狡猾,拿這女人做掩護(hù),自己跑掉了。我追出五十里,想著王爺不讓遠(yuǎn)追,這才回來了。休屠王到底躲去了哪里,不妨問她!”
趙隼嘻嘻笑道:“休屠王這里只有六萬人,他本部被襲,四面的駐軍都收攏來。就是王爺讓你遠(yuǎn)追,你也追不著人,這會兒弄個女人來塞責(zé)?!?/P>
楊酉林哼了一聲,正要開口,被承鐸揮手阻止了。他低頭打量那女人,頭發(fā)甚長,卻不是漆黑顏色,雪光下仿佛是深棕色,散亂地披在臉上??捶貎?,衣料卻是極貴重的雪緞。
承鐸抓著她的頭發(fā)讓她仰起頭來,一手拂開她臉上的亂發(fā),才發(fā)現(xiàn)這女子并不大,十七八歲的模樣,很是清靈,眉尖的顏色淡淡青青,神色之中卻并無驚懼,說不出是茫然還是深邃。長長的睫毛垂下來,覆住眼眸。
他波瀾不興地問:“你是什么人?”她不像胡人,胡人的下頜寬闊,沒有她這樣怡人的弧度;胡人的鼻翼厚實,沒有她這樣小巧秀麗。她長長的睫毛似荷尖上的蜻蜓,停在那里一動不動,似是沒有聽見承鐸的問話。
承鐸松開她的頭發(fā),大聲喊道:“阿思海!”一個驍勇的胡人,作南軍打扮,飛馳過來。這個阿思海本是個胡人,四年前被承鐸收服,平日常在北邊哨探。彼軍布防,乃至王公貴族的日常做派他都曉得。這兩年承鐸雖然不在北疆,可他安排下的老底子還在,所以這次打起來才能這般得心應(yīng)手。
阿思海一看這女子便大驚失色,道:“王爺怎么得到她的?”
“休屠王扔下的。”
“這女子他很是寵幸,兩年前得到她就時常帶在身邊。她……她是……”
“什么?”
“她從前是休屠王的暖床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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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盡江山舊》,青垚著,百花洲文藝出版社,2017年7月版
突聞自己正值妙齡的妹妹,當(dāng)朝的十三公主,要奉旨嫁給已經(jīng)年逾五十的胡狄王做汗妃,年輕氣盛的親王承鐸心有不滿,不但率兵搶回了十三公主,還順道突襲胡狄,并抓回一個啞女茶茶。自此之后,承鐸身邊不斷出現(xiàn)下毒、暗殺等詭異事件,茶茶的身份也越來越撲朔迷離。
承鐸想要解開所有秘密就必須與茶茶展開周旋,卻意外發(fā)現(xiàn)他們之間竟早有牽連。暗潮涌動的權(quán)力爭奪,執(zhí)刀較量的傾世絕戀,誰才是真正的幕后之?dāng)常空l又是值得信賴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