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摘自《幸存者》,[美]凱爾·米爾斯 著,程建農 譯,漓江出版社,2017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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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迪開始覺得安全屋像個監(jiān)牢了。她耐著性子瀏覽過的行動后的任務報告多到數不清,不過根據她在中情局三十多年的職業(yè)生涯,可以很保險地說這個數字會是三位數。刺鼻難聞的煙味,過量的咖啡,不足的睡眠,太少的鍛煉,結合在一起,釋放出一種太過熟悉的緊張感。她想,她要離開。必須離開,真的。但作為中情局的局長,她又不能直接消失一個星期。
她花了好多天,將自己幾乎完全鎖在蘭利七層辦公室的隔音門后邊,企圖解決所謂里克曼事件引起的混亂。即便如此,很多人還是豎起了眉毛。這類事件總是會引起嚴重的損失,但問題是有多嚴重。
肯尼迪沒有責怪拉普殺了她的近東幕后行動負責人。把他弄出巴基斯坦可以想見是困難重重的,特別是在那個兩面三刀的混蛋中將杜拉尼被殺了之后。如果拉普設法讓里克曼活著,他們手上的這個人,其變態(tài)的智力會播下眾多假情報和異議的種子,到他完蛋的時候中情局也已經從內部自相蠶食了。不行,他們最好還是除掉里克曼。就如赫利喜歡說的那句話:“死人不會開口說謊?!?/P>
但死人也給不了情報,這正是肯尼迪把自己整日鎖在屋子里想要做出評估的方面。拉普從杜拉尼中將的房子里發(fā)現了一個筆記本電腦,以及一些硬盤。都是里克曼的,她的優(yōu)秀的手下正在仔細研究那些加密的中情局文件,試圖判斷出哪些特工、密探和間諜可能已經受到了牽連。鑒于目前的敏感性,有一個行動尤其讓她焦慮,已經有某些跡象表明,事態(tài)將會偏離正軌,就這個特殊事件來說,“偏離正軌”是一個非常恰當的比喻。
“我們要怎么處理他呢?”
肯尼迪慢慢合上廚房餐桌上的紅色文件,摘下褐色的眼鏡,揉了揉疲倦的眼睛。
邁克·納什在她面前放了一杯剛沏的茶,坐了下來。
“謝謝你?!边^了一會兒她補充道,“我不確定我們該怎么處理他。眼下我把這件事留給他們兩個來決定。”
納什朝玻璃拉門外面看,夜幕正降臨到米徹·拉普和斯坦·赫利的身上??夏岬厦钏麄兂鋈ノ鼰煛<{什雖然不太確定,不過他們可能也在喝波旁酒。“我不是指古爾德。我的意思是,我也很在意怎么處理古爾德,但是眼下,我更焦慮怎么處置米徹?!?/P>
肯尼迪對此已經厭倦了。她曾與他們的特派精神科醫(yī)師談起納什和拉普之間的緊張關系,她和醫(yī)生的意見大體一致。拉普有好幾年是納什的上司,通過幾次相當漂亮的操作,拉普終結了納什的秘密職業(yè)生涯。怎么做到的,為什么這么做,則有點復雜,不過最后明擺著是一個高尚的舉動。納什有妻子和四個孩子,拉普不想看到這一切都毀在由別人掌控的危險生活之上。從納什的角度來說,他覺得拉普背叛了他。拉普跟他的朋友分享軍事行動的內容細節(jié)越來越少,他們的親密關系自然而然地受到了影響。納什現在主要待在蘭利和國會山。
“我知道你很擔心,”肯尼迪說,“但是你必須停止控制他的企圖。相信我,我花了二十年的時間去嘗試,我能做得最好的就是在大的方向上輕輕推動他?!?/P>
納什皺起了眉頭?!八慕Y局會像斯坦一樣。一個尖酸刻薄、孤獨終老的男人,死于肺癌。看看斯坦……到現在他都不肯把那該死的玩意兒戒掉。”
“不要品頭論足,邁克,”肯尼迪的話音里透著疲憊?!八洑v了太多。他選擇如何退出不關別人的事,只是他自己的事。”
“但是米徹……就像青天白日一樣明顯。那就是他在走的路。”
肯尼迪啜了一口茶,仔細思量了好一會兒?!拔覀兌疾贿m合做那種朝九晚五、白色尖樁籬笆后的工作。他就更不適合了。”
“不是。但他每次出去總是怪事兒一籮筐。”
“我過去也這么想。”肯尼迪微笑起來,“后來我得出了一個簡單的結論……”
“是什么?”
“他是一個幸存者?!?/P>
作品簡介
《幸存者》,[美]凱爾·米爾斯 著,程建農 譯,漓江出版社,2017年8月
喬·里克曼曾是中情局的紅人,但他竊取了中情局大量絕密檔案,精心謀劃背叛自己的國家。中情局局長艾琳·肯尼迪別無選擇,為了追捕他,只得派出最危險的武器——秘密精英特工米奇·拉普。
拉普迅速處決了這個叛國者,但里克曼即使身處墳墓中,依然是美國的致命威脅。消滅里克曼并不能解決中情局所有的問題,事實上,神秘的泄密信息出現在世界各地,這些信息與一個潛在的具有摧毀性的信息庫相關。里克曼想法設法將這個信息庫藏在只有他才知道的地方。
這是一場生死攸關的競逐,巴基斯坦人和美國人都極其渴望找到里克曼的同黨,找到他們正逐步向世界披露的絕密檔案。為使美國免受脅迫,米奇·拉普必須比他的死敵跑得更快,想得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