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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M.埃爾:有人癡迷福爾摩斯,我對他的粉絲著迷

在偵探文學的世界里,英文小說樹立了一種典范。即便在法國,英文偵探小說也比本土的更流行。不過近兩年北歐偵探推理小說在法國很受歡迎,大有趕上柯南道爾和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勢頭。

瑞士山區(qū),貝克街旅館,4天前的雪崩切斷了旅館和外界的聯(lián)系。待消防人員破門而入,只發(fā)現(xiàn)11具尸體。死者身份很快查明,他們是來參加福爾摩斯研討會的專家。他們都是福爾摩斯的骨灰級粉絲,深信福爾摩斯真實存在。這次齊聚貝克街旅館,就是要通過發(fā)表論文,爭得唯一一個福爾摩斯學教授職位。論文千奇百怪:有說亞森·羅賓是福爾摩斯私生子的;有人認為貝克街的女房東是福爾摩斯的秘密愛人;還有人宣稱自己是福爾摩斯的重孫…… 

J.M.埃爾:有人癡迷福爾摩斯,我對他的粉絲著迷

這本名為《福爾摩斯癥候群》的小說由法國作家J.M.埃爾創(chuàng)作而成。它借用了阿加莎·克里斯蒂《無人生還》的結(jié)構(gòu),融合了柯南·道爾筆下大偵探福爾摩斯的故事元素,以引人入勝的懸疑色彩與獨特的幽默風格,得到了法國讀者的一致好評。而這本書也在今年由上海譯文出版社引入中國 ,在上海書展期間,澎湃新聞記者采訪了作者J.M.埃爾,聽他談談福爾摩斯與偵探小說。

 

J.M.埃爾:有人癡迷福爾摩斯,我對他的粉絲著迷

澎湃新聞:您在小說中寫了一群福爾摩斯的超級粉絲,他們對福爾摩斯的癡迷達到了外人難以理解的程度?,F(xiàn)實中的福爾摩斯迷真的是這樣嗎?您是怎么看待這種狂熱的? 您自己是福爾摩斯的超級粉絲嗎?

J.M.埃爾:為了寫這本小說,我認識了一群福爾摩斯粉絲,也參加過他們的聚會。這些福爾摩斯迷會穿戴上福爾摩斯的風衣和帽子,打扮成他的模樣;他們會去一些與福爾摩斯相關的地方拍照和研究,特別是貝克街,想證明福爾摩斯是真實存在的。他們生活的主題就是福爾摩斯,可以用福爾摩斯的思維去看待每件事,把一切都跟他聯(lián)系起來。發(fā)現(xiàn)世界上有這么一群人很令我驚訝,他們對福爾摩斯著迷,我則是對他們著迷。他們的心理和行為機制都很有趣。

其實不光是福爾摩斯迷,現(xiàn)實生活中有很多人都對某一樣事物抱有宗教式的狂熱,比如收藏愛好者。泛泛地說,我們每個人可能都有某些在外人看來不可理解甚至瘋狂的特質(zhì),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內(nèi)心世界。

為了寫這本小說我把柯南·道爾的《福爾摩斯探案集》細致地研究了一番,也讀了很多相關的論文以及同人文,在寫作這本書的兩年里,我的確成為了一個福爾摩斯專家,但寫完之后我的興趣又轉(zhuǎn)移到了其他事物上,所以我覺得自己不能算是一個忠實的福爾摩斯粉絲。

澎湃新聞:您的《福爾摩斯癥候群》不僅包含了很多《福爾摩斯探案集》的元素,也能看出阿加莎·克里斯蒂的《無人生還》的影子。所以柯南·道爾和阿加莎·克里斯蒂是您最喜歡的偵探小說家嗎?還有哪些偵探小說家對您的創(chuàng)作有所影響?

J.M.埃爾:《福爾摩斯癥候群》致敬了柯南·道爾,但它更重要的是借用了《無人生還》的整體架構(gòu)??梢哉f它借用了《福爾摩斯探案集》的肉,《無人生還》的骨??履稀さ罓柡桶⒓由た死锼沟佼斎皇俏曳浅O矏鄣淖骷遥麄円彩?0世紀初最有影響力的偵探小說家,后來的作者都或多或少受到他們的影響。

除了這兩位,我還非常喜歡美國的黑色小說,例如詹姆斯·艾洛伊和邁克爾·康奈利。邁克爾·康奈利的作品既包含了精彩的解謎破案過程,又精準地刻畫了美國社會,我希望自己的作品也能做到這樣。除此之外,卡爾·海森的作品對我影響也很大,他的小說非常幽默風趣。

受到美國黑色小說的啟發(fā),我下一部作品打算寫一部有關連環(huán)殺手的黑色小說,它會比較陰暗和血腥,但我會采取一種幽默的手法表現(xiàn)出來。

在偵探文學的世界里,英文小說樹立了一種典范。即便在法國,英文偵探小說也比本土的更流行。不過近兩年北歐偵探推理小說在法國很受歡迎,大有趕上柯南·道爾和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勢頭。

最近我也開始接觸日本的推理小說了,比如東野圭吾的《嫌疑人X的獻身》。我對中國的偵探小說也很有興趣。

 

J.M.埃爾:有人癡迷福爾摩斯,我對他的粉絲著迷

《福爾摩斯癥候群》法文版封面

澎湃新聞:我注意到您除了偵探小說,對其他小說類型也有涉獵,并且參與了電視劇和電影劇本的創(chuàng)作。從事如此多元的文學創(chuàng)作,對您來說是否是一種挑戰(zhàn)?

J.M.埃爾:我喜愛新鮮事物,樂意改變創(chuàng)作題材與創(chuàng)作形式。通常我對某一個故事類型產(chǎn)生興趣,就會大量閱讀這一類型的作品,在這一過程中不斷積累素材,靈感也會應運而生,故事就逐漸成型了。對我來說,每寫一本新書就意味著能夠探索新的領域。閱讀同類型作品之后自己創(chuàng)作的過程,就好比拆裝一臺復雜的機械。拆解類型小說的機制,對其他作家的結(jié)構(gòu)進行戲仿和再創(chuàng)作,是一個挑戰(zhàn)與樂趣并存的過程。而寫作于我的意義就是收獲樂趣。

澎湃新聞:正如您前面提及的,幽默也是您小說的一大特色。有讀者說您是為數(shù)不多的認認真真寫有趣的小說的作家,也有讀者說您的小說“每一頁都有笑點”。您為什么要采用幽默的寫作風格呢?

J.M.埃爾:幽默是我的天性,它奠定了我的寫作基調(diào)。我的作品類型非常多樣,但無論是寫偵探還是科幻小說,成人還是兒童小說,抑或電影和電視劇劇本,我創(chuàng)作的核心始終是幽默。我喜愛觀察身邊形形色色的人,而幽默能幫助我跳脫出來,與這個世界保持距離,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觀察他人。整個世界就像一個舞臺,每個人都戴著面具扮演著各自的角色。而幽默的作家所做的就是扯下人們的面具,產(chǎn)生喜劇效果的同時也揭露了世界的真相。

在《福爾摩斯癥候群》一書中,我使用幽默的表現(xiàn)手法,夸大了現(xiàn)實中的一些我想要諷刺的現(xiàn)象,例如學術(shù)界的腐敗。盡管它也是一部偵探推理小說,但與傳統(tǒng)的偵探小說不同,我用幽默對偵探小說的傳統(tǒng)進行了解構(gòu)。因為多年來偵探小說作為一種類型文學,已經(jīng)形成了一套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它的運作機制和符號都相對已經(jīng)固定,而小說家也慣于利用這套機制和各種符號來操控讀者。所以我寫作這本小說的目的之一就是促使讀者反思偵探小說,意識到怎樣和偵探小說保持一定的距離,不再受到作者的操縱。

我對傳統(tǒng)偵探小說的解構(gòu)不僅體現(xiàn)在幽默上,從小說的敘事手法也能看出。在《福爾摩斯癥候群》中,我并沒有固定從偵探的視角敘述案件經(jīng)過,而是使用信件、日記、講稿等等,從不同的當事人視角來講述案情 。因為偵探在辦案過程中是需要搜集各種線索來還原案情的,我希望我的敘事方式能促使讀者和偵探一起思考,共同完成案件的拼圖。這也是我鼓勵讀者不受作者操縱的一種嘗試。

回到幽默的話題。我認為我的幽默結(jié)合了法式和英式幽默。我喜愛英式幽默中的荒誕和無意義,但作為法國人,法式幽默應該是我與生俱來的特質(zhì),它對人物的夸張設計以及對社會現(xiàn)實的批判性都深得我心。而且法國文學古老的幽默傳統(tǒng)也對我產(chǎn)生了潛移默化的影響。很多人或許會認為幽默諷刺是比較現(xiàn)代的文學手法,其實不然。從拉伯雷的《巨人傳》到莫里哀和伏爾泰,幽默始終是理解法國文學經(jīng)典的一條重要脈絡;但20世紀中期以來加繆和薩特這些嚴肅作家開始流行,幽默一度淡出了法國文壇;如今幽默回歸,再度盛行。我相信幽默是永恒的,它不僅深具藝術(shù)魅力,更是我們面對世界的一種武器。(文/程千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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