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館如何完成“從書籍到交集”的轉變？未來的圖書館又該是什么樣子？近期，隨著上海圖書館東館的正式對外開放，圖書館如何“更新”的秘密也逐漸在公眾面前顯現(xiàn)。
上圖東館總建筑面積11.5萬平方米，地上7層，地下2層，是目前國內(nèi)單體建筑面積最大的圖書館。它的外觀如同一塊不斷被雕琢的玉石，安靜地屹立在城市綠地中，而在功能上，則與已有的以藏書為主要功能的上海圖書館（本館）形成互補。
上圖東館的設計方是丹麥SHL建筑事務所，在全球擁有豐富的公共文化類建筑項目設計經(jīng)驗，其中不乏地標性圖書館項目，如丹麥哥本哈根皇家圖書館、加拿大哈利法克斯中央圖書館、新西蘭基督城中央圖書館等。
近日，SHL建筑事務所董事、設計總監(jiān)Chris Hardie和上圖東館項目建筑師林婧在接受《澎湃新聞·藝術評論》（www.thepaper.cn）專訪時，談及了圖書館的設計理念、功能轉變及如何與當?shù)匚幕噙B接等話題。
1993年，丹麥SHL建筑事務所的三位合伙人設計了其里程碑式的圖書館——被稱為“黑鉆”的丹麥哥本哈根皇家圖書館，直至今日，SHL在世界各地建成了多個不同大小的圖書館。從第一個圖書館項目開始，SHL就將人的感受和需求作為核心，將人融入圖書館的各個空間。
SHL完成了上海圖書館東館項目后，這一國內(nèi)單體建筑面積最大的圖書館也放大了該建筑事務所的設計特色：簡約的外觀與注重功能布局。從藏書樓到開架閱覽的圖書館，再到結合數(shù)字化技術和文化活動的當代圖書館，圖書館的功能經(jīng)歷了漫長的發(fā)展，完成了從“書籍”到“交集”的轉變。SHL建筑事務所董事、設計總監(jiān)Chris Hardie告訴記者，隨著現(xiàn)代社會和科技的發(fā)展，圖書館所承載的體驗功能變得愈發(fā)重要。
上海圖書館東館?SHL ?RAWVISION studio
上海圖書館東館外立面 ?SHL ?RAWVISION studion
SHL建筑事務所內(nèi)擺放的上海圖書館東館模型
上海圖書館東館的建筑設計、室內(nèi)設計和功能劃分都能讓人們自然而然地聯(lián)想到中式園林中的奇山異石：建筑主體就像一塊被雕琢過的玉石，漂浮在一片翠綠的樹冠之上；內(nèi)部空間猶如太湖石般相互連通，是人們探索和分享知識的源泉。上圖東館項目建筑師林婧表示，“古時候，學者們聚集在太湖石周圍觀察它們的竣削的孔穴、斑駁的紋理和奇特的造型，凹凸曲折、玲瓏透空的石頭在不同角度下呈現(xiàn)不同的畫面，讓人浮想聯(lián)翩。今天，讀者在圖書館相互交錯的空間中行走、閱讀、思考，也將獲得類似的啟發(fā)和體驗?！?/p>
上海圖書館東館內(nèi)部?SHL ?Tian Fangfang
上海圖書館東館內(nèi)部 ?SHL ?Tian Fangfang
Chris Hardie告訴記者，重要的是強調建筑和城市的關系，以及人與城市的關系。談及未來的圖書館設計，他認為在擁有多種復合功能后，最終是關于建筑、人與自然的整合。他用羅馬哲學家西塞羅的名言解釋道，“如果你有一座花園和一個圖書館，你就擁有了一切必需之物”。
對話｜Chris Hardie&林婧
Chris Hardie
林婧
上圖東館：城市中的“林中璞玉”
澎湃新聞：上海圖書館東館的形象如同“懸浮的石頭”，設計理念叫做“林中璞玉”，與中國的園林有關?？煞裾勔徽勛畛醯脑O計思路是什么？是如何在幾乎沒有傳統(tǒng)建筑及園林的現(xiàn)代化城市，尤其是充斥著各種摩天大樓的浦東地區(qū)的設計中運用園林中的概念的？
Chris ：我們設計的每一個項目，都會花大量的時間在場地的挑選方面。這是一個非常優(yōu)越的場地，不僅因為它靠近上海最大的新公園——世紀公園，而且場地本身和緊鄰場地的區(qū)域都非常“綠色”。就像是城市與公園的相遇那樣，大自然和耀眼的城市墻體的對立變得非常突出。在這一例子中，盡管兩者都是人造的，但事實上我們有機會在建筑環(huán)境與自然相遇的那一刻創(chuàng)建一個圖書館，在界定的邊緣，樹木與新建筑相撞。這很有趣。
如果研究下中國傳統(tǒng)園林，如上海的豫園，或是蘇州的留園，你會立刻發(fā)現(xiàn)它們的相似之處，它們都是由人造環(huán)境決定的，而且往往是在城市環(huán)境中。在傳統(tǒng)的中國園林中，也有一系列決定性的特征，如水、綠地、卵石小徑、拱橋、亭子和許多分組或單獨呈現(xiàn)的石頭，這些設計是為了讓人短暫停留和思考的。在自然中的獨立的“亭”的想法也是中國傳統(tǒng)園林中具有象征意義和可識別性的東西。
上海圖書館東館?SHL ?RAWVISION studio
上海圖書館東館中的藝術作品《高山仰止》，谷文達，2022 上圖東館永久藏品，UAP策劃。圖片：上海圖書館
世紀公園，從這種意義上來說，它是一個當代的中國花園。對我們來說，對圖書館在歷史上的意義和我們認為它在未來的發(fā)展方向中最有意義的元素是“懸浮的石頭”，或是說“林中璞玉”的想法。太湖石被認為是園林中的視覺焦點，也是士大夫與文人墨客聚會交流的地方。因此，這就是我們闡釋圖書館含義的出發(fā)點——一個吸引人們聚集在一起，分享想法的地方。
圖書館將漂浮在樹木之上，代表城市規(guī)模的當代中國花園中的一塊巖石，同時，它也是坐落在低矮的亭子上，隱藏在樹木中。
林婧：在第一輪競賽時，我們得到業(yè)主的反饋是需要有地標性，對于建筑外觀需要有意義的說法，以及故事性。之后在項目初期，我們花了很多時間待在世紀公園里。世紀公園非常受歡迎，它是城市里的避風港——就像一座城市尺度的中式園林。雖然它是一座現(xiàn)代公園，但它的設計，卻深受中國傳統(tǒng)園林的影響。所以我們開始研究上海的傳統(tǒng)中式園林，以及蘇州和北京的園林。這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也是和圖書館有類似引申意義的，無疑是太湖石。太湖石通常是一座園林的視覺焦點，也是士大夫和文人墨客，聚會交流分享的地方。這也是我們理解的，圖書館意義的起點。上圖東館，是世紀公園這座城市尺度園林里的點睛之石。
上海圖書館東館設計圖?SHL
澎湃新聞：中國建筑師童寯曾說，“園林是一幅立體圖畫”；談及當下的園林，他說，“不應復古，其中建筑物亦不致依舊式興造”。在你看來，現(xiàn)代的園林應該是怎么樣的？上海圖書館東館又是如何將園林概念移至現(xiàn)代都市中？
Chris ：正如我解釋的那樣，中國園林是由幾個元素組成的，這些元素是分層組織的，把游客帶入一段旅程中。無論你以傳統(tǒng)或現(xiàn)代的方式使用這些元素，其意圖和意義都是一樣的。同樣，自然和當代城市之間的對比對我們來說也很重要。圖書館是定義我們的東西的容器，最終，它們應該幫助我們了解我們在這個世界上的位置。因此，上海圖書館東館有一系列大型閱覽室，每個方向都有城市規(guī)模的窗戶，讓你在一個方向上與城市相連，在另一個方向上與自然相連。我們希望你明白，你正坐在自然和城市的邊緣狀態(tài)。
上海圖書館東館內(nèi)部，可以看向城市綠地?SHL ?ChrisHardie
上海圖書館東館?SHL ?RAWVISION studio
澎湃新聞：在談及上圖東館建筑內(nèi)部的設計時曾這樣描述，“古時候，學者們聚集在太湖石周圍觀察它們的竣削的孔穴、斑駁的紋理和奇特的造型……今天，讀者在圖書館相互交錯的空間中行走、閱讀、思考，也將獲得類似的啟發(fā)和體驗?！比绾慰创龔倪^去人們在圖書館中只能安靜借閱書籍，到今天帶有探索行為的發(fā)展過程？在豐富圖書館功能的同時，是否會削減圖書館的嚴肅性和學術性？
林婧：圖書館是分不同類型的。 我們小時候印象里的傳統(tǒng)圖書館，其實更偏向于學術圖書館，是非常安靜和嚴肅的。而上海圖書館東館，以及國內(nèi)外新建的很多公共圖書館，本身的定位就是服務于市民，更側重圖書館的互動性和開放性。公共圖書館，正慢慢開始結合美術館、文化中心、社區(qū)中心等不同功能。所以我覺得這兩個類型的圖書館其實并不矛盾，而且功能互補。我們的城市，需要有各個類型的圖書館。
所謂帶有探索行為的圖書館之旅，它的本質還是大閱讀時代的閱讀推廣。希望通過在圖書館的“發(fā)現(xiàn)之旅”，引導讀者探尋更多的閱讀內(nèi)容和閱讀體驗。例如上圖東館少兒閱覽區(qū)的開館展《愛麗絲夢游仙境》，很多小讀者看完展覽后，都立刻去借了相關的書籍來看。閱讀推廣的目的就達到了。
同時，現(xiàn)在定義的泛閱讀，已經(jīng)不僅僅是書了，手機中的信息也可以是閱讀的一部分。所以現(xiàn)在上圖東館有很多休閑沙發(fā)，是提供休閑閱讀的地方。
上海圖書館東館內(nèi)部 ?SHL ?RAWVISION studio
圖書館如何與當?shù)亟⒙?lián)系
澎湃新聞：SHL建筑事務所在全球設計了諸多圖書館建筑，從丹麥皇家圖書館、丹麥奧胡斯Dokk1圖書館，到新西蘭基督城中央圖書館，再到澳大利亞維多利亞州立圖書館……在設計這些圖書館時，是如何將建筑設計與當?shù)匚幕?lián)系起來的？又是如何考慮因地制宜的問題的？
Chris ：我們與地方的聯(lián)系有幾種方式。首先，我們在那里花了很多時間，與很多人交談，并尋找有意義的東西，與他們產(chǎn)生共鳴。例如，當我們贏得設計加拿大哈利法克斯中央圖書館的委托時，我們在沒有設計的情況下參加了面試。我們認為，如果我們要為社區(qū)創(chuàng)造一些東西，那么社區(qū)就應該參與到它的創(chuàng)造中。獲獎后，我們直接與公眾合作了半年時間。 最終的設計是經(jīng)過6個月密集的公眾咨詢的結果，我們每次邀請多達300名公眾進行討論，并討論他們認為圖書館應該是什么樣子。我們對加拿大是陌生的，我們不知道什么對這個城市的人來說是重要的或有意義的，所以我們在設計之前就去了解這些問題。
SHL設計的加拿大哈利法克斯中央圖書館
加拿大哈利法克斯中央圖書館內(nèi)部
當我們設計新西蘭基督城中央圖書館時，是在一個非常令人不安的時期來到這個城市的。整個城市中心幾乎被地震摧毀了。圖書館將成為第一個建成的公共建筑，并成為城市重建的標志。當我們與社區(qū)展開對話時，我們見到了毛利人。毛利人是新西蘭的原住民波利尼西亞人，他們擁有奇妙的、深刻的文化內(nèi)涵。通過與毛利人社區(qū)的一系列會議，我們了解到他們的文化和對他們有意義的東西。他們與我們分享了 “帕塔卡”(Pataka)的概念——這是毛利文化中用來保護酋長或部落其他重要成員寶貴財產(chǎn)的倉庫。我們了解了 “Ta Moko ”（毛利人的傳統(tǒng)紋身），這是他們文化的核心代表，也是承諾和尊重的表達。很明顯，他們的文化與景觀以及環(huán)繞城市的山丘和草原的顏色及紋理有著特別的直接聯(lián)系。因此，所有這些東西都成為圖書館應該有的代表。我們創(chuàng)造了一個像“帕塔卡”一樣的形式來保護知識。草原的顏色和圖案被描繪在外墻的設計中。我們委托了一位當?shù)氐乃囆g家為該建筑設計了自己的毛利紋身，以示承諾和尊重。我們將圖書館的體量和空間作為一種工具來連接城市。
如果深入了解我們所設計的每一個圖書館的意義和過程，你會發(fā)現(xiàn)這些與人和地方聯(lián)系的故事。
SHL設計的新西蘭基督城中央圖書館
新西蘭基督城中央圖書館外立面
澎湃新聞：此前，SHL建筑事務所就談及未來圖書館“從書籍到交集”的轉變，即從藏書到開放閱覽、再到交流的轉變。當下新建立的圖書館和傳統(tǒng)歷史建筑里的圖書館在功能和存在意義上有哪些異同點？作為建筑師，要如何去建設新圖書館所需要承載的功能和文化記憶？
Chris ：圖書館有許多不同的形式，無論是公共圖書館、研究型圖書館還是學術型圖書館，或者是它們的組合。它們可以是全新的建筑，如上海東方圖書館；也可以是較老的傳統(tǒng)建筑的擴建，如哥本哈根的丹麥皇家圖書館；還可以是對現(xiàn)有建筑的全面改造，如墨爾本的維多利亞州立圖書館。它們可以有許多不同的功能，這取決于它們的目標讀者、社會和文化。因此，它們的用途和受眾將最終確定其功能和對一個城市的意義。而我們?nèi)绾钨x予我們的工作意義，在此前的問題中已有說明。
林婧：以被稱為“黑鉆”的丹麥哥本哈根皇家圖書館為例，其實這個新的簡約的圖書館后面連接著的是一棟老建筑——原來的老皇家圖書館。它是一個非常學術性的，不怎么公共的地方，市民不太去。新的圖書館“門面”的建立，為這個偏學術化的圖書館帶來了人氣，將其變得公共化了。
SHL設計的“黑鉆”丹麥皇家圖書館
丹麥皇家圖書館內(nèi)部。攝影：Adam Mork
澳大利亞維多利亞州立圖書館
澎湃新聞：上海圖書館東館被稱為最大的新建圖書館，而在此前，SHL還建設了寧波圖書館新館。在你看來，在中國建立圖書館最需要關注什么？
林婧：我認為不同類型的圖書館，它們的關注點也是不一樣的。像寧波圖書館新館，或者上海圖書館東館，都是公共型圖書館，他們的側重點是讀者，如何更好地為讀者服務，提供舒適的閱讀環(huán)境和豐富的閱讀體驗。所以會有很多不同類型的主題閱覽區(qū)，有展覽、有演講，提供全媒體復合型的閱讀空間。而北京的國家圖書館，或者上海圖書館的淮海路本館，最重要的職責是對國內(nèi)外圖書文獻的收藏和保護。高校圖書館的重點，是服務于教學和科研。而遍布于上海各個街道的社區(qū)圖書館，可能更偏向于公益性和休閑性。
SHL設計的寧波圖書館新館
SHL建筑事務所內(nèi)擺放的寧波圖書館新館模型
未來的圖書館
澎湃新聞：隨著數(shù)字化的發(fā)展，新的圖書館會淘汰傳統(tǒng)的以藏書數(shù)量著稱的傳統(tǒng)圖書館嗎？
Chris ：是，也不是。這真的取決于一個特定地方的背景和環(huán)境。就上海而言，人們希望在浦東建造一個新的市級圖書館，以配合位于淮海路的現(xiàn)有的上海圖書館?，F(xiàn)有的上海圖書館（淮海路本館）是世界上最大的實體收藏機構之一（在全球圖書館收藏中排名前五）。因此，如果打算讓浦西的現(xiàn)有圖書館和浦東的新圖書館一起合作，為城市提供服務，那么上海圖書館東館對實體館藏的要求就會降低。這使我們能夠為人們提供更多的空間。因此，我們使用“從收藏到連接”的說法。圖書館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社會對它們的期望。它們已經(jīng)成為社會中心，而且重要的是，它們正在成為轉變最大的中心——也是最能吸收社會需求和愿景的一種建筑類型。
我經(jīng)常喜歡回顧歷史，看看那些傳統(tǒng)上是社會中心的地方和建筑，它們已經(jīng)成為我們幾個世紀以來文明的一部分。從體育和競技開始，以及其他一些慶祝形式，一直鼓勵我們聚集在一起。通過博物館的藝術和文物，我們分享了我們的經(jīng)驗和對我們贏得的文化以及我們周圍的文化的好奇心。歷史上的商隊曾遍布絲綢之路，那是交換貨物的場所，但更重要的是聯(lián)系。當然，圖書館也促進了知識和信息的交流。
今天的主要區(qū)別是，圖書館開始吸收所有這些功能，并成為能夠最好地滿足社會需求的社會中心。
上海圖書館東館內(nèi)部的藝術作品，徐冰，《鳥飛了》，2022 上圖東館永久藏品，UAP策劃。攝影：RawVision Studio
上海圖書館東館內(nèi)部的藝術作品楊振中 《無限》2022 上圖東館永久藏品，UAP策劃。攝影：RawVision Studio
我們經(jīng)常談論圖書館的全面發(fā)展。只有當它們成為策劃收藏的物理空間時，它們才成為真正的圖書館，或者說圖書館1.0。當我們開始融入技術時，從書本、縮微膠片和計算機開始，我們走向圖書館2.0。圖書館的普及創(chuàng)造了對人的關注，我們開始看到圖書館3.0的社會和社會效益。然而，為了支持和刺激這個新的社會驅動議程，我們需要加入新的功能、項目、娛樂、音樂、健身和藝術展覽，這就是圖書館4.0。兜兜轉轉，我們達到了圖書館5.0，成為了關于自然的整合——與我們周圍的環(huán)境重新聯(lián)系起來。
羅馬哲學家西塞羅曾有一句名言：“如果你有一座花園和一個圖書館，你就擁有了一切必需之物”。
林婧：不會！兩種圖書館相輔相成，功能互補。而且對于城市來說，這兩個類型的圖書館都是很重要的。今天我們可以在上海圖書館看到八百年前的宋刻本，離不開歷代圖書館對文獻的保護。800年后，我們這個時代的書籍，也會變成文獻。所以書籍的典藏，對于圖書館來說，永遠都是很重要的功能組成。
上海圖書館東館七樓展示館藏精品
正在展出的上圖館藏宋刻本《長短經(jīng)》
澎湃新聞：對于設計圖書館來說，最重要的是什么？SHL在圖書館設計上有哪些不變的核心，又有哪些發(fā)展？
林婧：不變的是以人為本。但是圖書館的功能，其實是不斷變化的。今天上圖東館的音樂圖書館，藝術圖書館，健康圖書館、全球城市館、名人手稿館等主題展館，對于大多數(shù)讀者來說都很新鮮。再過二十年也許還會有更新的，有我們現(xiàn)在想象不到的其他功能出現(xiàn)。
空間是為人服務的。明亮的自然采光，溫和穩(wěn)定的空調溫度，寧靜的聲學環(huán)境，窗外的綠色視野，舒適的閱讀家具。一個宜人的閱讀空間永遠不會過時。
我覺得做公共圖書館，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它的開放性和包容性。對于市級館，則是希望有各種活動在這里面發(fā)生。
鄂公網(wǎng)安備 42010302001612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