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史之亂前后的大唐

天寶十四載（公元755年），安史之亂開始。安祿山范陽起兵造反，鼓噪之聲震地，直至潼關(guān)失守，長安這座世界之都在漁陽鼙鼓聲中變得脆弱與窘迫無計，大唐盛世也轟然傾圮。變亂何以爆發(fā)？盛世何以崩陷？亂離親歷之人的經(jīng)歷足以解釋與傳達。李隆基君臣從自負顢頇到倉皇辭廟的驟然切換；李林甫和楊國忠這兩位首相的逢君之惡；楊玉環(huán)在馬嵬驛的“明眸皓齒今何在”；太子李亨的隱忍與浮夸表演；安祿山的胡旋舞與曳落河；血色殘陽中的張睢陽齒與顏常山舌；是李白、杜甫、王維們的盛世求不得與亂世離散……這群人，這群經(jīng)歷了從盛世穿越亂世的非常之人，在從盛世到亂世的猝不及防中，面臨著各自的困境，有著不同的突圍與選擇。成都尋麓書館邀請歷史作家張明揚就這個話題做分享，以安史之亂中多位關(guān)鍵歷史人物，即李林甫、楊國忠、安祿山、顏杲卿、哥舒翰、楊玉環(huán)、李亨、張巡等人的“棄長安”經(jīng)歷為線索，聚焦唐朝由盛轉(zhuǎn)衰過程中的重要議題，以此重新刻畫安史之亂時期的完整歷史圖景。

以下便是本期傳燈人活動的內(nèi)容：

作家、歷史寫作者、資深媒體人張明揚新作《棄長安》

安史之亂對于很多中國人來說既陌生也熟悉，可以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在唐玄宗李隆基時期發(fā)生這場的叛亂，由安祿山挑起，其間還發(fā)生了著名的馬嵬驛兵變。安史之亂是中國歷史上非常重要的一個事件，可以解讀的維度特別多。

戛然而止的玄宗盛世

安史之亂爆發(fā)在玄宗盛世的末期。

中國歷史上的盛世很多，比如文景之治、貞觀之治、開元盛世、康乾盛世等，而玄宗盛世跟其他盛世有一個很大的不同，就是它結(jié)束的方式。很多盛世都是自然而然的結(jié)束，有一個緩慢的下行過程，或者說是半衰期，比如康乾盛世，到了乾隆末年，乾隆日益老邁，開始走向昏庸，其繼任者嘉慶皇帝又不是一個雄才大略的皇帝，因此康乾盛世就在長時段中結(jié)束了。但玄宗盛世不同，它戛然而止。在安祿山起兵的時候，玄宗盛世某種意義上仍處于巔峰時期，安史之亂就像是一個突發(fā)事件，驟然打破了盛世的節(jié)奏。這在中國歷史上可能是獨一無二的。

一場猝不及防的亂世，讓所有人都沒做好準備。而正是這種突發(fā)性，使得歷史呈現(xiàn)出它強大的張力，各個歷史人物的不同面相，就在這盛世與亂世之交，被充分地凸顯出來。

最慌亂的人應(yīng)該是唐玄宗李隆基吧。他顯然沒有對這場叛亂做任何的心理準備。唐玄宗的自我定位是一個偉大的皇帝，一個盛世君主，所以在玄宗時代的中后期，他最熱衷做的一件事就是擴張、開邊。唐玄宗因此需要安祿山這種強力角色幫他把盛世軍功與大唐榮耀無限放大。他非常信任安祿山，皇帝的充分信任，給安祿山帶來很多權(quán)力下放和資源傾斜。安祿山一路坐大，最終具備了反叛的資本。

李隆基

激烈的宮廷斗爭成為叛亂滋生的溫床

唐玄宗萬萬沒有想到安祿山會反，因為從唐朝宮廷的傳統(tǒng)來看，皇帝把注意力都放在宮廷政變上，而沒有關(guān)注宮廷之外的危機。唐朝歷史上多次發(fā)生宮廷政變，比如世人皆知的玄武門之變，又如武則天時代是通過宮廷政變而結(jié)束，甚至唐玄宗上位，也是通過宮廷政變實現(xiàn)的。唐代宮廷的激烈內(nèi)斗成為亂局滋生的溫床，影響歷史走向。安史之亂在很大程度上跟宮廷內(nèi)斗也密切相關(guān)。我們現(xiàn)在常說，唐玄宗這么一個雄才大略的皇帝，為什么會先用李林甫、后用楊國忠這樣的“奸相”呢？我覺得光用外朝的邏輯解釋是不夠的，從宮廷內(nèi)斗的視角看，皇帝這樣做是有其用意的。李林甫很擅長治國理政，楊國忠很擅長理財，但唐玄宗用他們的最大原因之一，卻并非著眼于國家發(fā)展大計，而是讓他們幫自己干臟活——提防太子。唐玄宗很熟悉唐朝的歷史傳統(tǒng)，他自己當(dāng)年就是把他的父親唐睿宗李旦逼退位的，所以他擔(dān)心自己的兒子“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身”，所以一直在防著這件事兒。

所以我們可以看到，在玄宗盛世的后期，有對外、對內(nèi)兩大政治主題：對外的政治主題是開邊，即要求安祿山及大唐的西北軍開疆拓土；對內(nèi)的政治主題是唐玄宗和太子的爭斗。

李隆基對太子的態(tài)度，很值得玩味。一方面，他不想廢了太子，因為出于政治理性，他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駕崩，皇位總是要傳給太子；另一方面，他不想太子在自己生前形成自己的政治勢力，以免發(fā)生針對自己的宮廷政變。于是他一路碾壓太子，特別是在李林甫時代，在幾年之內(nèi)連續(xù)掀起了三次針對太子的大案，史稱“天寶三大獄”。李隆基做的這些事，只是出于對太子位置的本能警惕，而不是針對李亨本人——對李亨，李隆基并沒有什么特別的不滿，他不想換人。

《望賢迎駕圖》，南宋佚名繪。此圖描繪的是安史之亂后，唐肅宗李亨在陜西咸陽望賢驛，迎接由四川歸來的太上皇李隆基的場面

在打壓太子的過程中“立功”的兩任宰相

李隆基對于太子的矛盾心態(tài)，給宰相李林甫帶來很多“麻煩”，讓他難做人。一方面，如果他不按照李隆基的心意去打壓太子，他的宰相就坐不穩(wěn)；但另一方面，當(dāng)今的太子就是未來的皇上，將來太子登基后會放過自己嗎？顯然不可能。即便李林甫自己去世了，新皇帝可能不會放過李林甫家族的子孫。所以，李林甫在打壓太子、以獲得皇上寵信的同時，還有一個謀求自保的“計劃”：通過“添柴加火”，把牽涉太子的各種事件放大，希望除掉太子，以絕后患。有趣的是，這時候，心態(tài)矛盾的唐玄宗又會站出來保太子，他不想看到太子被廢。這三人之間的錯綜復(fù)雜關(guān)系一直持續(xù)，中間有幾個回合事情鬧得特別激烈。

玄宗盛世里另一個重要人物叫楊國忠。楊國忠的理財能力很強，唐玄宗建立軍功需要經(jīng)濟支撐，楊國忠因此可以發(fā)揮作用；而且，他是楊貴妃的遠房大哥，這種裙帶關(guān)系有助于上位。楊國忠在剛剛崛起的時候，是在李林甫的手下做事。李林甫在幫唐玄宗策劃打壓太子的“天寶三大獄”時，楊國忠是李林甫的忠實打手，在打擊太子的過程中立下了很多功勞，所以，也可以說，這可能也是唐玄宗看中楊國忠的另一個原因。

李林甫去世之后，楊國忠就上位了，當(dāng)時的唐朝就形成了三大政治勢力：一是楊國忠和楊貴妃的外戚集團，二是太子李亨，三是安祿山代表的邊將勢力。在這三方之上，李隆基希望扮演的是一個超然的角色，通過背后操控，希望實現(xiàn)三方勢力的互相制衡。但從安史之亂的爆發(fā)來看，李隆基沒有能力把三方勢力的內(nèi)斗控制在有限度的范圍之內(nèi)，最終釀成禍患。

盤根錯節(jié)的對立關(guān)系

李隆基沒能實現(xiàn)自己設(shè)想的內(nèi)部制衡，而且朝堂政局中的幾組對立關(guān)系，他都沒有搞定。

安祿山VS楊國忠

安祿山和楊國忠一開始還是政治盟友，在李林甫的執(zhí)政末期，他們二人聯(lián)手把李林甫干掉了。但是李林甫去世之后，這兩人就反目為仇。安祿山這個人雖然狼子野心，但他下決心造反并非是蓄謀已久，而是到天寶十二至十三載左右的事了。造反之前，安祿山的野心是成為唐朝宰相，但是他的拜相之路被楊國忠堵上了。安祿山非常失望，既因為自己的政治愿望落空，也因為他和楊國忠的邀寵之戰(zhàn)，以他的失敗而告終。在安祿山看來，唐玄宗最信任、最寵幸的人是楊國忠，而非自己。失寵讓安祿山感到害怕，他擔(dān)心自己在東北的位置也可能不保，也擔(dān)心自己的人身安全被楊國忠威脅，于是逐步萌發(fā)了造反的心思。因此，我們也可以說，安祿山的起兵部分也是“自?！彬?qū)動的。

楊國忠和安祿山的斗爭，對于安史之亂的爆發(fā)，產(chǎn)生了推波助瀾的作用。而唐玄宗一直以來重用安祿山建立軍功，又為安祿山造反創(chuàng)造了條件。造反的主觀意愿與造反的實力都已經(jīng)具備，爆發(fā)叛亂就很自然了。

楊國忠與安祿山，選自清刊本《隋唐演義》

安祿山VS太子李亨

安祿山和太子李亨這組關(guān)系也挺有意思。有一種說法是安祿山打算等李隆基駕崩之后再造反，可能安祿山對唐玄宗還是有幾分主仆之情，不愿輕易造次。而對于太子李亨，安祿山就比較輕視。歷史上有一個著名的段子：安祿山入朝覲見唐玄宗，唐玄宗向他引見太子李亨，安祿山竟然當(dāng)著眾人說：“臣胡人，不習(xí)朝儀，不知太子者何官？”當(dāng)唐玄宗解釋太子就是儲君后，他又說：“臣愚，向者惟知有陛下一人，不知乃更有儲君。”這種當(dāng)眾貶損太子的行為，在旁人看來可能是殺頭之罪，唐玄宗心里卻很高興：既感到安祿山的忠心不二，又在打壓太子方面得到了心理滿足。從這我們也可以看出，安祿山并非一介莽夫，而是深藏心機。

安祿山、楊國忠以及李林甫，他們都有一個共同之處，就是迎合唐玄宗對于太子李亨的防范之心。

楊國忠VS太子李亨

楊國忠和太子李亨的關(guān)系就更惡劣了。楊國忠本來就是通過打壓太子而上位的，所以他跟太子的關(guān)系沒有任何轉(zhuǎn)圜的余地。楊國忠知道，只要李亨將來上位，自己肯定就完蛋了，所以楊國忠急于廢掉太子。安祿山和楊國忠的權(quán)力之爭，部分導(dǎo)致了安史之亂的爆發(fā)，但是安史之亂的初期進程，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楊國忠和太子李亨的斗爭塑造的。安史之亂爆發(fā)后，李隆基的心情可能有點崩潰，對平息叛亂也信心不足，于是他想把很多權(quán)力就此轉(zhuǎn)移給太子李亨，讓太子監(jiān)國并擺平亂局。楊國忠知道后大驚失色，于是動員楊家各路勢力去勸說李隆基放棄這個想法。唐朝內(nèi)部的很多投機分子也看到了機會，他們覺得風(fēng)向開始往太子那邊刮了，所以很多人有意無意地投奔太子陣營，這也加劇了楊國忠的危機感。

哥舒翰VS楊國忠

唐玄宗逃離長安的直接原因是潼關(guān)失守。面對叛軍的攻勢，鎮(zhèn)守潼關(guān)的大將哥舒翰不肯出關(guān)迎敵，他覺得自己的部隊守城有余、進攻不足，而潼關(guān)易守難攻，所以打算堅守不出。他的這個想法遭到了楊國忠的激烈反對。迫于唐玄宗和楊國忠的再三催促，哥舒翰最后被迫帶兵出關(guān)，中了叛軍埋伏而遭遇慘敗。楊國忠為什么要慫動哥舒翰出兵呢？背后的主要原因是哥舒翰跟楊國忠之間激烈的斗爭。那時候，哥舒翰算是太子在軍中的代理人，而楊國忠因為害怕太子，擔(dān)心哥舒翰掌握了兵權(quán)，會把自己給干掉。所以，對楊國忠來說，安祿山固然是一個敵人，但是，更現(xiàn)實、更直接的威脅反而是哥舒翰，所以楊國忠逼迫哥舒翰出兵，既想迅速解決叛軍，也想借機收回兵權(quán)。楊國忠沒想到的是，他這樣的一個自私行為，既害死了哥舒翰，也直接導(dǎo)致了潼關(guān)失守，迫使李隆基和一群大臣棄長安而逃。楊國忠也害了自己，死在了馬嵬驛兵變之中。

至于馬嵬驛兵變之中，為什么楊國忠要死，一方面是因為軍隊對于楊國忠這樣的禍國之人有本能的仇恨，還有很大的原因就是馬嵬驛兵變背后有李亨勢力存在，李亨對楊國忠乃至整個楊氏家族都有仇恨，所以要除掉楊國忠。

盛世與亂世之交的大唐詩人

安史之亂改變了很多人的生活，不僅是那些朝堂宮廷內(nèi)外的政治人物，還有帝國的文化精英們。李白、杜甫、王維、高適、王昌齡、岑參等在這個盛世和亂世之交的遭遇，也都留下了時代的印記。

李白

作為一名偉大的詩人，在安史之亂前后，李白還是一個特別想當(dāng)官的人，但是，李白自己不知道，他在政治上的才華相當(dāng)有限。李白進宮做了李隆基的文學(xué)侍臣，感覺很得意，但李隆基知道李白的特長是在作詩，并沒有什么理政能力，因此李白沒有得到重用。李白又因此感覺很失意，黯然離開了長安。但是李白想當(dāng)官的念頭一直沒有破滅，所以才有了安史之亂之后犯下的一個昏招——投奔永王，這個昏招直接讓李白陷入困境。太子李亨自行繼位稱帝之后，李隆基給另一個兒子永王下了一個詔書，讓他起兵，欲利用永王來制衡李亨。很多明眼人都知道，永王起兵是皇室的內(nèi)斗，這個事兒不能碰，碰起來是很危險的，而且永王起兵實屬名不正言不順，雖然得到了李隆基的授權(quán)，但這時候的皇上已經(jīng)是李亨了，而李亨對永王也是欲除之而后快。所以，李白投奔永王，就是陷入了一個政治漩渦。永王很快就敗了，李白就成了李亨朝廷的一個叛臣，于是一路逃竄。因為李白詩名在外，有不少人幫他求情，李白并沒有被嚴懲，但是后來也還是被發(fā)配了。那首著名的《早發(fā)白帝城》，就是李白在得知自己被赦免之后高興之余寫下的。

李白

杜甫

杜甫的境遇跟李白差不多。他在安史之亂前做了一個很小的官兒，窘迫到連家都養(yǎng)不起，兒子都餓死了。安史之亂爆發(fā)后，他當(dāng)時的詩名并沒有那么大，沒法跟李白相比，更別說王維了。用現(xiàn)代的話來說，就是沒有破圈，連叛軍安祿山都不知道杜甫。這也可以說是杜甫的“幸運”，因為不知名，他就沒有成為俘虜。后來，杜甫逃亡的方向很準確，逃到了鳳翔，投奔了李亨。李亨這個時候正在招兵買馬，看到有人來投奔，他很高興，于是給杜甫授予了一個不錯的官職，叫左拾遺。所以杜甫在歷史上被稱作杜拾遺。這個官職是杜甫一輩子當(dāng)過的最大的官兒。但好景不長，杜甫進入了李亨朝廷沒多久，宰相房琯因為身上有太上皇舊臣的強烈色彩，被李亨猜忌而被貶官。此時，杜甫站出來仗義執(zhí)言，被李亨當(dāng)成同黨而貶官，從此人生顛沛流離，成為了我們所熟悉的那個杜甫。像李白一樣，杜甫陷入了皇室內(nèi)斗的漩渦之中。貶官之后的杜甫，寫下了很多關(guān)于安史之亂的詩篇。造化雖然弄人，卻也給了杜甫進行文學(xué)創(chuàng)作的靈感與素材。

杜甫

王維

王維的際遇很奇特。他當(dāng)時才是帝國最有名的詩人——而不是李白，更不是杜甫。在長安失陷之后，王維就成了安祿山的俘虜。由于王維詩名很盛，安祿山并不想殺他，只是逼他投降，并且封他做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官兒。王維從了，從此成為叛軍朝中的一個政治花瓶。王維這個政治花瓶沒做多久，命運又跟他開了玩笑。叛軍占領(lǐng)長安一年多，李亨就收復(fù)了長安，王維卻沒有被叛軍帶走，又成了李亨的俘虜。李亨君臣準備重罰王維，但是王維實在是太有名，有很多人幫他，而且，王維在安祿山那里確實也沒做什么壞事兒，另外王維的弟弟也是名官員，愿意以棄官為哥哥贖罪，所以王維最終也沒受太大的影響。

朝廷和文壇原諒了王維，但是王維自己一輩子沒走出這個內(nèi)疚的情緒。王維晚年一直在反思，自己當(dāng)年怎么就沒有舍生取義，怎么就做了俘虜。這種反思折磨著王維，使他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

在這場大變亂之中，在盛世的驟然結(jié)束中，我們耳熟能詳?shù)臍v史人物，以及那些我們不熟悉的人物，他們在這場變亂之中做出了自己的選擇，然后每個人為這些選擇而付出了代價。

王維

Q&A

Q：您對陳凱歌《妖貓傳》里對“安史之亂”的處理方式怎么看？

A：我覺得《妖貓傳》拍得挺好看的，是陳凱歌近些年比較好的一部作品。作為一部電影，我們不能在歷史還原度上對其要求過高，如果一定要指出電影中可以改進的地方，我覺得電影或許可以稍稍跳出對于李隆基和楊貴妃情史的愛情敘事，在其他方面作更多補充，比如太子李亨，其實是可以拿進來說的，這就涉及所謂的殺死楊貴妃的幕后兇手。電影里基本沒有體現(xiàn)出李亨在殺死楊貴妃中的作用。

Q：您認為安祿山的幕僚史思明在安史之亂中的角色和作用是什么？

A：這個問題很有意思。史思明在安史之亂爆發(fā)的初期，并非一個重要的人物，甚至可以說，他都沒有進入核心層。安史之亂爆發(fā)的時候，安祿山召集了一幫人來密謀，但史思明不在其中。所以，史思明的作用主要是在安史之亂的中后期，安祿山讓他去河北穩(wěn)定大后方，此時，史思明逐步積累自己的勢力，日漸崛起。如果安祿山不死的話，史思明對安祿山還是忠誠和畏懼的。安祿山被自己的兒子干掉，史思明的下場與安祿山很像，也是被自己兒子干掉了?？偟膩碚f，史思明至少在安史之亂爆發(fā)前，他的地位、作用并沒有那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