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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潔遠去,她走過的文學之路

張潔(1937——2022),祖籍遼寧撫順,生于北京。1960年畢業(yè)于中國人民大學計劃統(tǒng)計系,曾在第一機械工業(yè)部工作?!拔母铩逼陂g被下放到“五七”干校,1972年返回北京原機關(guān)工作。

張潔(1937——2022),祖籍遼寧撫順,生于北京。1960年畢業(yè)于中國人民大學計劃統(tǒng)計系,曾在第一機械工業(yè)部工作?!拔母铩逼陂g被下放到“五七”干校,1972年返回北京原機關(guān)工作。

1978年開始文學創(chuàng)作,1979年加入中國作家協(xié)會,1980年調(diào)往北京電影制片廠,后成為中國作協(xié)北京分會專業(yè)作家、北京市作家協(xié)會主席。曾為中國作協(xié)第四屆理事,第五、六屆全委會委員,第七屆名譽委員。

作品被譯為英、法、德、俄、丹麥、挪威、瑞典、芬蘭、荷蘭、意大利等十多種語言,近30種譯本。

一、70年代末——80年代初

張潔是位具有古典理想主義精神的作家。在她作品的初期階段,閃耀著對完美生活狀態(tài)和思想境界的追求,寫作中女性意識接近于一種無意識的流露,表現(xiàn)出了女性作家特有的清麗、憂傷和詩情。

代表作:

《從森林里來的孩子》

1978年發(fā)表的短篇小說 《從森林里來的孩子》(1978年《北京文藝》第7期)是張潔進入文壇的開篇之作。作者沒有將重點放在揭示音樂家梁啟明慘遭迫害的傷痕描寫上,而是將筆觸伸及普通人的人性、人情之美。梁啟明臨終前將自己的藝術(shù)毫無保留地傳授給伐木工人的后代。美好人性的碰撞與傳遞,成為治療創(chuàng)傷的最好慰藉。

小說顯露了張潔非同尋常的創(chuàng)作才華。她筆下那老少兩代音樂人從長笛中,從自己的心靈深處吹奏出來的命運交響曲,帶著大森林濃郁的氣息,帶著鮮明的時代特色,通過她精巧的構(gòu)思,優(yōu)美的文字,細膩的感情,委婉而生動地展現(xiàn)出來。小說充滿了詩的意境,像一幅淡雅樸素的畫,讀來感人淚下。

《撿麥穗》

在以童年生活為主的“大雁系列”中,作者描述了一個憨知、純樸的女孩“大雁”追逐美好的人與事的故事,《揀麥穗》(1979年12月16日《光明日報》)就是其中的一篇。

《揀麥穗》通過對小女孩和賣灶糖老漢之間感人至深的關(guān)系的描寫,表達了作者對人世間溫情的渴望。她希望生活中能夠多一些像賣灶糖老漢那樣的慈愛之輩,懂得愛護關(guān)心別人,尤其關(guān)心“丑小鴨”式的孩子,而且這種關(guān)心愛護又該是沒有任何希求的給予。這篇散文,是一首無私之愛的頌歌,也是期望人心溝通的一聲真誠呼喚。 

《愛,是不能忘記的》

1979年,一部《愛,是不能忘記的》(1979年《北京文藝》第11期)讓張潔一舉成名。小說通過一個叫珊珊的女青年對已故母親鐘雨的回憶,揭開了母親與老干部“有情人難成眷屬”的悲劇。小說在“新時期”較早地設(shè)計愛情與婚姻的矛盾,因其切入角度的敏銳和理想主義的光芒引起很大的反響。

小說使用雙重第一人稱以增加傾訴容量,既以女兒的視角表達對母親鐘雨的愛情生活的理解和自己對婚姻問題的思考,又以鐘雨在日記中的內(nèi)心獨白訴說了愛的愿望難以實現(xiàn)的悲哀,從而提出了愛情與婚姻分離的社會問題,奏響了一曲理想愛情的悲歌。 

二、80年代初——80年代中期

在關(guān)注社會現(xiàn)實問題和重大題材的同時,張潔把目光拉回到女性本身,探討女性命運。在這一階段的寫作中顯示出不讓須眉的敏銳和犀利。

代表作:

《沉重的翅膀》

1981年下半年,《十月》雜志刊登了張潔的小說《沉重的翅膀》,這部把眼光投射到改革開放之初的小說再次震撼文壇。

作品圍繞經(jīng)濟體制改革問題,描寫了1980年前后發(fā)生在國務(wù)院一個部委的一場錯綜復雜的斗爭。副部長鄭子云是作者著力刻畫的新時期改革者、創(chuàng)業(yè)者的形象。作品視野開闊,在強烈的憂患感中又不失振奮的精神面貌,沉重中見力度,曾被譽為與生活同步的力作。1984年 7月該書經(jīng)過張潔修改后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再版發(fā)行,受到廣泛好評,憑借著這部開風氣先的作品,張潔于1985年摘下了第二屆茅盾文學獎的桂冠。

張潔《沉重的翅膀》手稿,張潔捐贈,中國現(xiàn)代文學館藏。

張潔《沉重的翅膀》手稿,張潔捐贈,中國現(xiàn)代文學館藏。

《方舟》

“方舟”意味著女性的自救之路。張潔在《方舟》(1982《收獲》第8期)中描寫了三位沖破婚姻束縛的獨身女人。她們在走過了坎坷的人生道路之后,又都在離婚或者夫妻分居后住進同一套公寓房。于是,這里便成了他們保妥現(xiàn)實的痛苦和不行的“方舟”。但“方舟”的意象既象征著被庇護、被救贖,同時也意味著一種居無定所的漂泊感,整篇小說都籠罩著孤獨無緣的悲劇性氛圍,正如題記所預(yù)示的那樣:“你將格外地不幸,因為你是女人”。

張潔《方舟》手稿,張潔捐贈,中國現(xiàn)代文學館藏。

張潔《方舟》手稿,張潔捐贈,中國現(xiàn)代文學館藏。

《祖母綠》

《祖母綠》(1984年《小說月報》第8期)中,善良純潔的曾令兒為一個所愛的怯懦的男人奉獻了一切:“政治前途,功名事業(yè),平等自由,人的尊嚴”。她獨自撫養(yǎng)兒子,同時在事業(yè)上不斷進取。在愛子早夭之后,她又不計私怨地接受了昔日情敵的安排。她憑借著一種永恒的愛的信念——“無窮思愛”,超越了塵世的種種艱難與挫折,成為女性的完美典范。

這是張潔的理想主義愛情觀念的又一次體現(xiàn):通過女性的近乎圣潔的愛情方式,來超越痛苦的歷史記憶。女主人公增令兒獨立承擔生活重壓的堅毅形象,又成為女性獨立意識的表征。

張潔《祖母綠》手稿,張潔捐贈,中國現(xiàn)代文學館藏。

張潔《祖母綠》手稿,張潔捐贈,中國現(xiàn)代文學館藏。

三、80年代后期——90年代

在20世紀80年代中期以后,張潔作品的風格發(fā)生了明顯變化,由早期的詩意、浪漫、理想、抒情轉(zhuǎn)向了夸張、犀利、尖刻和冷峻。但貫串她小說的始終是對人性的關(guān)注、對理想的堅守。 

代表作:

《只有一個太陽》

長篇小說《只有一個太陽》(1989年,作家出版社)中張潔做著惡作劇式的文學游戲,顯示出她對自己感知力的強化,這種強化并不表現(xiàn)為藝術(shù)手段的荒誕化或抽象化的超驗尋求,而是一種全人類眼光的投入。

張潔《只有一個太陽》手稿,張潔捐贈,中國現(xiàn)代文學館藏。

張潔《只有一個太陽》手稿,張潔捐贈,中國現(xiàn)代文學館藏。

《紅蘑菇》

《紅蘑菇》(1992年,華藝出版社)以悲哀憐惜和痛惡鄙視的雙重筆墨揭開了家庭生活的內(nèi)幕,張潔在此間的性別立場并不是像《方舟》那樣古老的男女生存不平等權(quán)力的傾訴,而是女性在獲得政治、經(jīng)濟、文化生活各方面的應(yīng)有權(quán)力之后,對婦女自身和男性世界的人性(弱點)及靈魂的現(xiàn)代審視。

《世界上最疼我的那個人去了》

《世界上最疼我的那個人去了》(1994年《十月》第 1期)最早出版于1994年,張潔把失去母親后的痛與悔寫得徹骨而痛心,寫出了一種情感所能達到的極致,并被冠之“啼血之作”由此散文改編的電影《世界上最疼我的那個人去了》(2006)廣為人知。

從長篇紀實小說《世界上最疼我的那個人去了》開始,張潔的創(chuàng)作風格又一次發(fā)生了逆轉(zhuǎn)。這其后的一系列隨筆如《母親的廚房》《百味》《太陽的啟示》《這時候你才長大》、《如果你娶個作家》,張潔由憤世嫉俗的情感介入轉(zhuǎn)向超然寡淡的淡出狀態(tài)。作品多以回憶與母親相依為命的人生為主,滲透著點點滴滴的人生感悟,其情感境界由愛恨交加的奮斗與掙扎走向超然的生命淡漠意識。

《無字》

張潔花費12年創(chuàng)作的《無字》第一部出版于1998年,講述了女作家吳為及其家族幾代女性坎坷的婚姻故事與人生經(jīng)歷。2005年,憑借著三卷本80多萬字的《無字》,68歲的張潔又一次登上了茅盾文學獎的領(lǐng)獎臺。

外祖母墨荷,母親葉蓮子,女兒吳為,她們的性格氣質(zhì)命運不同,但卻是中國20世紀女性的典型代表,是作者關(guān)于女性悲劇命運的述說。小說對女性世代的人生宿命、人類情感的悲劇本質(zhì)作了悲涼透徹的體悟。

四、后期創(chuàng)作

與過去相比,張潔的文字變得更為自在、灑脫,寫作的題材更趨國際化,她有一種態(tài)度上的“決絕”。在很多時候,她“固執(zhí)己見”甚至“偏見”,并在“片面之見”中,集聚力量。

晚年,她大部分時間生活在美國,除寫作外,還開始學習畫畫。 

代表作:

《知在》

《知在》(2006年,北京出版社,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是一個披著“懸疑”外套的小說,張潔試圖表達的是一種命運的不可掌控,一種隔絕。

小說講述的是“一幅畫的一半在尋找它的另一半”的故事,就如同一個人在尋找他的另一半一樣。葉楷文曾經(jīng)在龜茲遭遇奇異的沙暴,影影綽綽中仿佛遭遇了前世今生,之后他獲得了對藝術(shù)與繪畫的奇異直覺。多年后從海外歸來,他買下北京一個舊日王府的府邸,準備做私人博物館,意外地得到半幅晉畫。他本打算把這幅平凡無奇的畫扔掉,但卻在隨后知道了隱藏在這幅畫背后的故事?!吨凇返臅r間跨度從晉代一直到清末,再到現(xiàn)代。

張潔所關(guān)注的遠不是愛如何、不愛又如何,她追尋的是一種永世的、普遍的隔絕——人與自我、人與人、男人與女人、現(xiàn)在與過去,等等。小說中的那幅古畫因此成為中心性的隱喻——它被分為兩半時,半幅畫毫無意義,只有當它重新拼合在一起,它才是“在”,或者說“在”才能被“知”。一部《知在》,寫的是永世的孤獨,是不可“知”。

《靈魂是用來流浪的》

《靈魂是用來流浪的》(2009年,北京出版社)講述在一次率性的地中海之旅中,年輕人墨非偶然發(fā)現(xiàn)刻于古石柱上的神秘數(shù)字,并開始了追尋。古文明、宗教與信仰、野蠻與神秘等原本對他來說不可琢磨的事物逐一顯現(xiàn)。小說在引領(lǐng)讀者暢游異域文化的同時,將歷史與現(xiàn)實輾轉(zhuǎn)交錯,展現(xiàn)文明與人性的種種可能。

《流浪的老狗》

《流浪的老狗》(2013年,譯林出版社)是張潔近些年獨自遠行的見聞的合集。

“流浪的老狗”這個意象既酷又充滿戲謔。說到“流浪”的意義,各人有各人的認同。張潔在書中這樣寫道:“有人生來似乎就是為了行走,我把這些人稱為行者,他們行走,是為了尋找。尋找什么,想來他們自己也未必十分清楚,也許是尋找心之所依,也許是尋找魂之所系。行者趨至巴黎,終于可以坐在拉丁區(qū)某個小咖啡館外的椅子上喝杯咖啡,或終于可以在香榭麗舍大街上走一遭,風馬牛不相及。行者與這個世界似乎格格不入,平白的好日子也會覺得心無寧日。只有在行走中……他的心才會安靜下來……什么是有意義的追尋?對自己的理念、價值觀人生觀等等終極意義的探尋,難道不是意義嗎?有些意義,是不能用戥子稱量的。”

五、獲獎記錄

全國優(yōu)秀短篇小說獎:《從森林里來的孩子》,1978年(首屆)全國優(yōu)秀短篇小說獎;《誰生活得更美好》,1979年全國優(yōu)秀短篇小說獎;《條件尚未成熟》1983年全國優(yōu)秀短篇小說獎。

全國優(yōu)秀中篇小說獎:《祖母綠》,第三屆1983—1984年全國優(yōu)秀中篇小說獎

茅盾文學獎:《沉重的翅膀》,1981年第二屆茅盾文學獎;《無字》,2004年第六屆茅盾文學獎

老舍文學獎:《無字》,2002年第二屆老舍文學獎

北京市第三屆文學藝術(shù)獎:《無字》,2002年

第六屆國家圖書獎:《無字》,2003年

1989年度意大利“馬拉帕蒂”國際文學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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