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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之下,如果雙年展不是“雙年展”……

隨著疫情趨于好轉(zhuǎn),世界各地策展人也在重新規(guī)劃如何為藝術重聚。但疫情危機讓人們對當代藝術雙年展(三年展)在未來的趨勢產(chǎn)生了疑問。作為藝術試驗場的雙年展,似乎自己也處在被測試之中。未來的雙年展會顯示怎樣的

隨著疫情趨于好轉(zhuǎn),世界各地策展人也在重新規(guī)劃如何為藝術重聚。但疫情危機讓人們對當代藝術雙年展(三年展)在未來的趨勢產(chǎn)生了疑問。作為藝術試驗場的雙年展,似乎自己也處在被測試之中。未來的雙年展會顯示怎樣的趨勢,如果雙年展不是“雙年展”,是不是會出現(xiàn)其他的形式?

2017年橫濱三年展,藝術家佐科·阿維安托(Joko Avianto)的作品《善與惡的邊界》。2020橫濱三年展暫定在7月3日如期舉行

據(jù)統(tǒng)計,目前為止,2020年預計舉行的43個雙年展類展覽中,約有20個已經(jīng)推遲。其中包括原本計劃于5月23日開幕的2020年威尼斯建筑雙年展將推遲至今年8月29日,而閉幕時間仍然是原本計劃的今年11月29日,這使展期縮短為三個月。10月美國新奧爾良藝術三年展被推遲到明年,英國利物浦雙年展亦是如此;巴西圣保羅雙年展將推遲至少一個月,塞納加爾達喀爾雙年展還沒有確定新的開幕日期。位于美國克利夫蘭的Front International決定干脆跳過2021年,在2022年回歸。而今年3月開幕的、為期3個月悉尼雙年展,也因為疫情的發(fā)生在開幕僅10天后不得不暫時關閉。

“雙年展是一個試驗場。”第十三屆韓國光州雙年展的藝術總監(jiān)德芬·阿亞斯(Defne Ayas)和娜塔莎·金瓦拉(Natasha Ginwala)說,“光州雙年展計劃于今年9月開幕,藝術的試驗場本身正在接受測試?!?/p>

自1895年威尼斯雙年展舉辦以來,開啟國際藝術展覽的想法便在多個城市醞釀,隨著21世紀當代藝術的全球化進程,國際雙年展的數(shù)量在近20年中激增。如今,它們的命運與一個大問題聯(lián)系在一起:文化產(chǎn)業(yè)和文化習慣如何在疫情危機后再次崛起?藝術展覽本身依賴于資本和市場的驅(qū)動,如今也面臨著巨大的不確定性,其連鎖反應還涉及到藝術家駐地等相關的全球藝術生態(tài)系統(tǒng)。

雙年展的前提是國際性和公民性,也將引導藝術家、當?shù)毓姾屯獾赜慰停ㄒ粋€大型雙年展通常會吸引50萬名參觀者)圍繞一個試圖詮釋世界的主題發(fā)出共同探討,在幫助城市展示文化底蘊、提升文化形象的同時,也讓每一個參與者受益。

但在目前的狀況下,部分雙年展推遲一年舉行,另有一些按計劃進行的也根據(jù)現(xiàn)實情況做了調(diào)整,并在探索開發(fā)網(wǎng)絡項目。其中也隱含著一個潛在問題,這種兩年一度的當代藝術展覽模式在疫情后的世界是否仍然有意義?

在美國新奧爾良,冠狀病毒奪去了數(shù)百人的生命,其中包括該城市的文化領袖。疫情之后,舉行藝術展覽可能并不是當務之急。

2018年利物浦雙年展上,西爾克·奧托-納普(Silke Otto-Knapp)的作品。

“我們正在經(jīng)歷一些從未經(jīng)歷的事?!惫餐邉澋?1屆利物浦雙年展的策展人曼努埃拉·莫斯科索(Manuela Moscoso)和雙年展總監(jiān)法托斯·于斯泰克( Fatos üstek)認為,“人們對冠狀病毒的關注會隨著時間而變化,首先關注的是病毒本身,然后是對其含義的不同認知?!?/p>

過去幾周的“居家令”、跨國旅行的限制,讓雙年展面臨怎樣的風險?即將舉辦的七場雙年展的策展人和藝術總監(jiān)又是如何看待未來雙年展的變化?

其中最顯而易見的變化是策展人高度流動的生活突然中斷了。例如,光州雙年展的藝術總監(jiān)德芬·阿亞斯是土耳其人,她住在柏林;利物浦雙年展的策展人曼努埃拉·莫斯科索是厄瓜多爾人,在因為雙年展項目舉家搬到利物浦之前,她一直住在墨西哥城。而在過去幾周,他們都被封鎖在生活的城市。同樣的狀況也發(fā)生在荷蘭桑斯比克展覽(Sonsbeek)的藝術總監(jiān)索貝亨·恩迪孔(Bonaventure Soh Bejeng Ndikung)身上,他來自喀麥隆,目前在柏林。

但策展人卻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平衡——展覽的主辦城市、參展藝術家、公共和私人的贊助伙伴、以及展覽作品物流運輸——這些待跟進的工作,讓他們無法坐等疫情過去。

雙年展的推進方法之一“穩(wěn)步前進”。雖然日本橫濱還未解除緊急狀態(tài),但橫濱市政廳則不希望推遲將在7月3日舉行的“橫濱三年展”。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2011年在東日本大地震后舉辦的“橫濱三年展”獲得了廣泛的關注,當年8月開幕的“三年展”讓經(jīng)歷了地震和福島核泄漏的日本人在藝術中獲得療愈?!八麄冋J為,當人們經(jīng)歷了某種強烈的體驗,對死亡和生命意義的焦慮變得明朗,繼而會轉(zhuǎn)向藝術?!庇《取癛aqs媒體小組”成員之一莫妮卡·納魯拉(Monica Narula)說?!癛aqs媒體小組”也是今年“橫濱三年展”的主策展人,此外他們還曾擔任過2016上海雙年展的主策展人。

Raqs媒體小組

計劃中的“橫濱三年展”規(guī)模宏大,在目前公布的信息中可知,此屆展覽以“余暉”(Afterglow)為題,意在探討去中心化的多元藝術發(fā)展,展覽將呈現(xiàn)65位藝術家的作品,其中包括尼克·凱夫(Nick Cave)、曼谷多媒體藝術家寇拉克里·阿讓諾度才(Korakrit Arunanondchai)等雙年展的常客,也包括阿聯(lián)酋攝影師法拉赫·阿爾·卡西米 (Farah Al Qasimi)、南非藝術家勒博亨·坎耶(Lebohang Kganye)等新人,還包括13位日本本土藝術家。所謂“余輝”,也蘊含了白噪聲(一種功率譜密度為常數(shù)的隨機信號)、輻射等含義,同時也探討人類如何在自己創(chuàng)造的破壞和毒性中生存。

Raqs媒體小組的此次策展工作也經(jīng)歷著一個特別的工作流程,他們遠程指揮整個展覽,并有可能不能親赴現(xiàn)場參加開幕式,當然也許一些藝術家本人和他們的作品也會遲到。雖然對于一個重要展覽而言,這似乎有點不可思議,但莫妮卡·納魯拉卻認為,“這可能行得通,這也是我們發(fā)現(xiàn)未知、與世界共同成長的過程?!?/p>

巴西圣保羅雙年展也按計劃籌備中,只是開幕時間會推遲了一個月。據(jù)策展人雅格波·克里維利·維斯孔蒂(Jacopo Crivelli Visconti)介紹,現(xiàn)在計劃在今年10月開放。維斯孔蒂是意大利人,目前他在巴西工作。他說,此次雙年展將有強烈的象征意義,可以對抗當?shù)亍胺次幕钡牧?,更重要的是,幫助治愈疫情之后的?chuàng)傷。

圣保羅雙年展策展人維斯孔蒂將邀請傳統(tǒng)藝術家的加入雙年展,以吸引本地觀眾。

圣保羅雙年展將在城市的24個場館舉辦展覽,預計會吸引了大量本地觀眾參與其中,如此體量如果藝術界人士只是在開幕周走馬觀花,估計難以完全消化這些展覽。“除了主場館的群展外,還有很多藝術家的個展遍布城市之中,而且展覽并非只是當代藝術,一些歷史性的展覽也會穿插其中,以建立文化的坐標點,這可能是一扇藝術與公眾想通的大門。”維斯孔蒂說。

相比巴西其他地區(qū),圣保羅的疫情相對嚴重。維斯孔蒂也坦言,雙年展的前景是不確定的。有些作品計劃還在調(diào)整,整個展覽還在排演之中。

面對如今的不確定性,部分雙年展明確地選擇延期。但隨之而來的是,調(diào)整后的展覽需加入疫情后的思考,而這一切有可能在經(jīng)濟蕭條的情況下完成。

“在經(jīng)歷了共同經(jīng)歷的一切之后,不能帶著一個試圖忘記一切的展覽來到這里?!边_喀爾雙年展藝術總監(jiān)艾爾·哈吉·馬利克·恩迪亞耶(El Hadji Malick Ndiaye)說,“但舉辦一場僅僅關于疫情的展覽并沒有意義?!?/p>

新奧爾良藝術三年展聯(lián)合策展人奈瑪·基思和戴安娜·納維,展覽將推遲一年

在新奧爾良,推遲至明年舉行的三年展正在拓展合作,以獲得更多資源并保護受疫情影響的藝術家的工作。

新奧爾良藝術三年展計劃邀請51位藝術家和創(chuàng)作團體加入,其中有8位藝術家來自新奧爾良。聯(lián)合策展人奈瑪·基思(Naima Keith)和戴安娜·納維(Diana Nawi)表示,她們希望參展藝術家重新考慮自己的參展作品。在現(xiàn)在做具體的規(guī)劃還為時尚早,但希望最終的展覽方案能反映新奧爾良和世界的新形勢?!巴七t展覽的好處是,給了我們再次思考的時間?!被颊f,“是時候去理解被庇護意味著什么,有社會距離意味著什么,以及社會是如何對此反應的。”

2008年新奧爾良三年展上,阿根廷藝術家雷安德羅·埃利希(Leandro Ehrlich)的族譜《窗口與梯子》

然而,在疫情之后,“雙年展”的形式是否會有所改變?未來的雙年展的形式會否不像以往那樣,在一個炫目、熱鬧的開幕式后,再在城市中展開各個項目?

1949年以來,荷蘭桑斯比克展覽以不規(guī)則的間隔在阿納姆城市公園舉行,目前是四年一度。但在這個四年,藝術總監(jiān)索貝亨·恩迪孔正計劃著“去中心化”,除了在阿納姆城市公園的展覽項目持續(xù)進行外,還將推出“持續(xù)公共流程”,與其他地區(qū)的衛(wèi)星展覽進行更豐富的互聯(lián),并將推出線上項目。

荷蘭桑斯比克展覽的藝術總監(jiān)索貝亨·恩迪孔計劃制作大型數(shù)字和音頻節(jié)目。

該節(jié)目以科學公式“力量頻次距離”為題,是一個有關勞動力、工作環(huán)境和就業(yè)的線上項目。在實體展覽推遲開幕的一年里,恩迪孔計劃制作一系列與疫情有關的音頻節(jié)目,并正在與各國的廣播電臺合作,希望在理發(fā)店等公共場所播出。

這個項目不僅是數(shù)字化的,而且是本地化的,并與社區(qū)團體和書店等合作,還計劃在包括阿納姆在內(nèi)的多個城市舉行小型活動。盡管如此,恩迪孔仍然認為,圍繞主要展覽的國際聚會是至關重要?!耙咔榭倳Y(jié)束,所以我們的展覽計劃一直在推進。”

然而,疫情結(jié)束后,人們的生活習慣是否會改變?

“公眾也許會減少旅行。”在圣保羅的維斯孔蒂說,“我們知道有必要更加本土化——不僅是在藝術領域,而是在所有領域?!?/p>

光州雙年展的藝術總監(jiān)娜塔莎·金瓦拉(左)和德芬·阿亞斯

但是,這種閉門造車的藝術活動和生產(chǎn)方式(國際交流依托網(wǎng)上進行)是否與雙年展的國際化、跨界化趨勢相矛盾?

“外國人策展人有一種將當?shù)厝伺c當?shù)厝寺?lián)系起來的功能。”阿亞斯說。她指出,她和金瓦拉為光州雙年展挑選的一些韓國藝術家在本國都鮮為人知。

“如果只是通過屏幕接觸來了解不同的文化和生活方式,那太奇怪了?!崩锲值碾p年展總監(jiān)法托斯·于斯泰克說,“我仍然相信身體的接觸?!?/p>

鑒于當下種種,荷蘭桑斯比克展覽藝術總監(jiān)恩迪孔認為,如果雙年展不再符合目的,則放棄這種形式也未嘗不可?!拔也辉诤跣问??!倍鞯峡渍f?!皢栴}是,人們依舊在做藝術嗎?依舊通過藝術表達嗎?如果是,雙年展只是一種容器。如果它不是雙年展,它也將是別的形式?!?/p>

(注:本文編譯自《紐約時報》,原標題為《雙年展是試驗場。現(xiàn)在它們也在接受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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