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昭公卷二十三(起十三年,盡二十三年)

春秋公羊傳注疏 作者:漢·何休


  十有三年,春,叔弓帥師圍費。(○費,音礻必。)

  夏,四月,楚公子比自晉歸于楚,弒其君虔于乾?。此弒其君,其言歸何?(據(jù)齊陽生入惡不言歸?!?,苦兮反。)

  [疏]“此弒”至“歸何”?!鸾庠疲赫詺w者,出入無惡之文。今君弒而言歸,故難之。○注“據(jù)齊”至“言歸”?!鸾庠疲杭窗Я昵锲咴?,“齊陽生入于齊”是也。其陽生入惡者,先詐致諸大夫,立於陳乞之家,自是往弒舍是也。

  歸無惡於弒立也。歸無惡於弒立者何?靈王為無道,作乾?之臺,三年不成,楚公子棄疾脅比而立之。然後令于乾?之役曰:“比已立矣,後歸者不得復其田里?!北娏T而去之,靈王經(jīng)而死。(時棄疾詐告比得晉力可以歸,至而脅立之。比之義,宜效死不立而立;君因自經(jīng),故加弒也。言歸者,謂其本無弒君而立之意,加弒,責之爾。不日者,惡靈王無道。封內(nèi)地者,起禍所由,因以為戒。○罷,音皮。惡靈,烏路反。)

  [疏]“歸無”至“立也”?!鸾庠疲簭s謂虔也。言所以書其歸者,正於弒虔之時,比無惡?!稹皻w無”至“者何”?!鸾庠疲赫龘?jù)經(jīng)書弒其君虔,曷為言無惡?故問之?!稹办`王經(jīng)而死”?!鸾庠疲航?jīng)者,謂懸縊而死也。若申生雉經(jīng),及《論語》云“豈若匹夫匹婦之為諒也,自經(jīng)於溝瀆”者是也,故何氏云“君因自經(jīng)”?!鹱ⅰ皶r棄”至“為戒”?!鸾庠疲赫越?jīng)書自晉,故得為有力之義,故如此解?!鹪票戎x,宜效死不立者,下傳文。云言歸者,明其本無弒君而立之意,加弒,責之爾者,桓十五年傳曰:“歸者,出入無惡”,故云本無弒君而立之意。言加殺,責之者,謂責其不效死而立矣。云不日者,惡靈王無道者,正以宣二年“秋,七月,乙丑,晉趙盾弒其君夷犭皋”,四年“夏,六月,乙酉,鄭公子歸生弒其君夷”,則《春秋》之義不問加弒與否,例皆書日。今而不日,故解之。云封內(nèi)地者,起禍所由,因為戒者,正以下二十五年,“宋公佐卒於曲棘”,傳云“曲棘者何?宋之邑。諸侯卒其封內(nèi)不地,此何以地?憂內(nèi)也”,注云“時宋公聞昭公見逐,欲憂納之,至曲棘而卒,故恩錄之”。然則諸侯卒其封內(nèi)例不地,今此靈王見弒乾?之由,是以書地以起之,故曰起禍所由,因以為戒也。

  楚公子棄疾弒公子比。比已立矣,其稱公子何?(據(jù)齊公子商人弒其君舍。)

  [疏]注“據(jù)齊”至“君舍”?!鸾庠疲涸谖氖哪昃旁?。彼傳云“此未逾年之君也,其言弒其君舍何?已立之,己殺之,成死者而賤生者也”,注云“惡商人懷詐無道,故成舍之君號,以賤商人之所為”。然則彼未逾年君,而見弒稱成君,今比亦為未逾年君,見弒稱公子,故據(jù)而難之。所以不據(jù)僖九年“晉里克弒其君之子奚齊”者,正以取成君之號以難公子,義強于君之子之文故也。

  其意不當也。(據(jù)上傳知其脅。)

  [疏]注“據(jù)上”至“其脅”。解云:即上傳云“楚公子棄疾脅比而立之”是也。

  其意不當,則曷為加弒焉爾?(據(jù)王子朝不貶。○朝,如字。)

  [疏]注“據(jù)王子朝不貶”?!鸾庠疲杭炊昵?,“尹氏立王子朝”,注云“貶言尹氏者,著世卿之權。尹氏貶,于朝不貶者,年未滿十歲,未知欲富貴,不當坐,明罪在尹氏”。然則子朝之意,與此相似,子朝不貶而比加弒,故難之。

  比之義宜乎效死不立。大夫相殺稱人,此其稱名氏以弒何?(據(jù)經(jīng)言弒公子比也。)  [疏]“比之”至“不立”。○解云:即守死善道,若王子閭之類也?!鸫蠓颉敝痢胺Q人”?!鸾庠疲杭次氖甓?,“宋人弒其君處臼”之下,傳云“大夫弒君稱名氏,賤者窮諸人”,注云“賤者謂士也,士正自當稱人”;“大夫相殺稱人,賤者窮諸盜”,注云“降大夫使稱人,降士使稱盜者,所以別死刑有輕重也”。然則文十六年師有成解,故此弟子取而難之?!鹱ⅰ皳?jù)經(jīng)”至“比也”?!鸾庠疲航?jīng)言弒公子比,即是兩下相殺之文,而稱棄疾名氏,是以據(jù)而難之。

  言將自是為君也。(故使與弒君而立者同文也。不言其者,比實已立,嫌觸實公子,棄疾則楚子居也。)

  [疏]“言將”至“君也”。○解云:謂棄疾從是殺比之後,遂代比為君矣?!鹱ⅰ肮适埂敝痢拔囊病??!鸾庠疲和囊?,即文十四年秋九月,“齊公子商人弒其君舍”是也。○注“不言”至“公子”?!鸾庠疲呵f二十二年春,“陳人殺其公子御寇”,注云“書者,殺君之子,重也”;下十四年“冬,莒殺其公子意恢”。然則彼二公子見殺,言其,今公子比實已立訖,若言殺其公子比,則嫌觸彼二公子文,故曰嫌觸實公子。云棄疾即楚子居也者,即下二十六年秋,“楚子居卒”是也。

  秋,公會劉子、晉侯、齊侯、宋公、衛(wèi)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婁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婁子于平丘。八月,甲戌,同盟于平丘。(不舉重者,起諸侯欲討棄疾,故詳錄之。不言劉子及諸侯者,?無異事可知矣。)

  [疏]注“不舉”至“錄之”?!鸾庠疲何氖哪辍傲?,公會宋公”以下,“同盟于新城”。然則彼亦是二事,舉盟為重,不言會于某,今會盟并舉,故須解之,故云諸侯欲討棄疾。以上有棄疾弒君之事,下傳有諸侯遂亂之言,故知於間詳錄此會,欲討之矣?!鹱ⅰ安谎浴敝痢爸印??!鸾庠疲骸洞呵铩分x,會盟咸有而間隔事者,則重言諸侯,即定公四年“三月,公會劉子、晉侯”以下“于召陵,侵楚”;夏四月,“蔡公孫歸姓帥師滅沈,以沈于嘉歸,殺之”;“五月,公及諸侯盟于浩油”。然則彼由間有隔事,劉子不與盟,是以重出諸侯。今則間無隔事,劉子復與盟,是以不勞重出劉子及諸侯,見其可知矣?! 」慌c盟。(○與,音預,注二“不肯與”及下文“不與焉”,注“公不與”、“不宜與”皆同。)

  [疏]“公不與盟者何”?!鸾庠疲赫悦藭斾浖礊樯剖拢慌c盟,於義似違,故執(zhí)不知問。

  公不見與盟也。時晉主會,疑公如楚,不肯與公盟,故諱使若公自不肯與盟。

  [疏]注“時晉”至“與盟”?!鸾庠疲喉氀詴r晉主會者,正以此會劉子在其間,故須辨之。知非劉子主會者,正以當時天子微弱故也。知疑公如楚,不肯與公盟者,正以上七年“三月,公如楚”,“九月,公至自楚”之文;十一年“公如晉,至河乃復”,是其見疑,不得入晉故也。

  公不見與盟,大夫執(zhí),何以致會?(據(jù)得意乃致會。)

  [疏]注“據(jù)得意乃致會”?!鸾庠疲杭辞f六年注云“公與二國以上出會盟,得意致會,不得意不致”。今此平丘之經(jīng),亦是公與二國以上出會盟之事,故言據(jù)得意乃致會也。若欲伯事言之,即哀十三年夏,“公會晉侯乃吳子于黃池”,“公至自會”是也。

  不恥也。曷為不恥?(據(jù)扈之會公失序恥之。)

  [疏]注“據(jù)扈之會”至“恥之”?!鸾庠疲杭次钠吣辍扒铮嗽?,公會諸侯、晉大夫盟于扈”,傳云“諸侯何以不序?大夫何以不名?公失序也。公失序奈何?諸侯不可使與公盟,?失晉大夫使與公盟也”,何氏云“為諸侯所薄賤不見序,故深諱為不可知之辭”是也。

  諸侯遂亂,反陳、蔡,君子恥不與焉。(時諸侯將征棄疾,棄疾乃封陳、蔡之君,使說諸侯,諸侯從陳、蔡之君言還反,不復討楚,楚亂遂成,故云爾。公不與盟,不書成楚亂者,時不受盟也。諸侯實不與公盟,而言公不與盟者,遂亂,雖見與,公猶不宜與也,故因為公張義?!饛?,扶又反。為公,于偽反。)

  [疏]注“棄疾”至“之君”?!鸾庠疲杭聪挛氖且病!鹱ⅰ肮弧敝痢百T也”?!鸾庠疲骸洞呵铩分x,諱內(nèi)惡,故隱五年“春,公觀魚于棠”,傳云“何以書?譏。何譏爾?遠也”,何氏云“實譏張魚而言觀,譏遠者,恥公去南面之位,下與百姓爭利,匹夫無異,故諱使若以遠觀為譏也”。然則公若與盟,即成楚亂,便是內(nèi)惡,例諱不書。今公不與盟,不書楚亂者,正以時不受賂,是以不得書其成亂矣?;付甏海肮珪R侯、陳侯、鄭伯于稷,以成宋亂”,“夏,四月,取郜大鼎于宋”,“戊申,納于太廟”,傳云“何以書?譏。何譏爾?遂亂受賂,納于太廟,非禮也”。然則彼以受賂之故,書其成宋亂,今不受賂,是不以書成楚亂決之。《春秋》之義,為內(nèi)諱大惡,而桓公受賂而成宋亂,不為之諱者,彼注云“宋公馮與督共弒君而立,諸侯會于稷,欲共誅之,受賂便還,令宋亂遂成?;腹疽鄰s隱而立,君子疾同類相養(yǎng),小人同惡相長,故賤不為諱也”者是也。○注“諸侯”至“張義”?!鸾庠疲荷献⒃啤肮手M使若公自不肯與之盟”,今又言此者,正以諸侯遂亂,是以魯侯不肯與之盟。然則上下二注,彌縫為義,非別解。云因為公張義者,謂書公不與盟者,非直為國諱,因見諸侯遂亂大惡,公亦不宜與,故言因為公張義也?! 〔毯顝]歸于蔡。

  陳侯吳歸于陳。此皆滅國也,其言歸何?(據(jù)歸者有國辭?!饛],力吳反。)  [疏]注“據(jù)歸者有國辭”?!鸾庠疲杭促胰昵?,“衛(wèi)滅鄭歸于衛(wèi)”之屬是也?! 〔慌c諸侯專封也。(故使若有國自歸者。名者,專受其封,當誅。書者,因以起楚封之。所以能起之者,上有存陳文,陳見滅,無君所責。又蔡本以篡見殺,但不成其子,不絕其國,即諸侯存之,當有文實也。)  [疏]“不與”至“封也”。○解云:宜言不與楚專封,而云“不與諸侯專封”者,宣十一年傳云“此楚子也,其稱人何?諸侯之義,不得專討也”,是楚得言諸侯之義矣。而舊云楚子初無封陳、蔡之意,但畏諸侯之誅,遂許封陳、蔡之子孫,陳、蔡為之請于諸侯,諸侯止不伐楚,楚乃封陳、蔡。然則陳、蔡得封,本由諸侯,故傳言諸侯以明之也,無疑焉?!鹱ⅰ懊摺敝痢爱斦D”?!鸾庠疲褐T侯之式,不合生名。今陳、蔡之君,既已稱爵,而書名者,正以諸侯之封,宜受干天子,而受國于楚,故名之,見當誅討,不合為諸侯矣?!鹱ⅰ皶摺敝痢皩嵰病薄!鸾庠疲貉灾鲿耸抡?,非直惡陳、蔡之君,不受天子之命,亦固以起楚封之。所以能起楚之封者,正以上九年“夏,四月,陳火”,傳云“陳已滅矣,其言陳火何?存陳也”,注云“陳已滅,復火者,死灰復燃之象也。此天意欲存之,故從有國記災”,故曰上有存陳文也。言陳見滅,無君無所責者,正以陳國已滅,無君可責。而火之者,天意作死灰復燃之象,見陳國合存之意。言蔡本以篡見殺者,即襄三十年“夏,四月,蔡世子般弒其君固,”至上十一年“夏,四月,丁巳,楚子虔誘蔡侯般,殺之于申”是也。言但不成其子者,即上十一年冬十有一月,“楚師滅蔡。執(zhí)蔡世子有以歸,用之”,傳云“未逾年之君,其稱世子何?不君靈公,不成其子”是也。子者,嗣君之稱,謂不成其子,有得稱嗣君以繼其父矣。言不絕其國者,正以書滅是也,何者?僖五年“晉人執(zhí)虞公”之下,傳云“虞已滅矣,其言執(zhí)之何?不與滅也。曷為不與滅?滅者亡國之善辭”,注云“言王者起當存之,故為善辭”也;傳云“滅者,上下同力者也”,注云“言滅者,臣子與君戮力一心,其死之辭”是也;然則何氏言此者,欲道陳、蔡皆舊有國,二君之子復先在楚,楚人封之,而遂反國,故得言歸,非謂上會諸侯?單地封之。若是上會諸侯?單地封之,當如救邢、城楚丘之屬,傳亦有文實之文。若作文實之文,宜云城陳、蔡,傳云孰城之?諸侯城之。曷為不言諸侯城之?不與諸侯專封。曷為不與?實與而文不與。文曷為不與?諸侯之義,不得專封。諸侯之義不得專封,則其曰實與之者?上無天子,下無方伯,天下諸侯有相滅云者,力能存之,則存之可也。

  冬,十月,葬蔡靈公。(書葬者,經(jīng)不與楚討,嫌本可責復讎,故書葬,明當從誅君論之,不得責臣子。)

  [疏]注“書葬”至“臣子”?!鸾庠疲弘[十一年傳云“弒則何以不書葬?《春秋》君弒賊不討,不書葬,以為無臣子也”。然則靈公上十一年為楚誘殺,未見復讎之文。而書其葬者,正以上十一年經(jīng)不與楚討。若不書其葬,即嫌可以責蔡臣子無復讎之義,是以書葬。靈公本者弒父而立,當從誅君論之,不得責臣子復讎於楚矣。言經(jīng)不與楚討者,即上十一年傳云“楚子虔何以不名?絕也。曷為絕之?為其誘討也。此討賊,雖誘之,曷為絕之?懷惡而討不義,君子不與”是也。

  公如晉,至河乃復?!饏菧缰輥怼#ú蝗照?,略兩夷。)  [疏]注“不日者,略兩夷”?!鸾庠疲荷纤哪昵铮咴?,“遂滅厲”,注云“莊王滅蕭日,此不日者,靈王非賢,責之略”。然則吳子夷昧兄弟立謀讓位季子,即為賢者,而反滅人,宜亦書日以責之,而不日者,正以兩夷相滅,故略之??贾T舊本,日亦有作“月”字者。若作“月”字,當云《春秋》上下滅例書月,即莊十年“冬,十月,齊師滅譚”,十三年“夏,六月,齊人滅遂”之屬是。今此不月,略兩夷故也。是以下三十年十二月,“吳滅徐”之下,而注云“至此乃月者,所見世始錄夷狄滅小國也。不從上州來、巢見義者,因有奔文可責”是也。以此言之,則知此文無月明矣。文承十月之下,而言無月者,謂不在十月內(nèi)也。然則為“日”字者,誤。云云之說,在三十年。  十有四年,春,隱如至自晉。

  三月,曹伯滕卒。

  夏,四月。秋,葬曹武公。

  八月,莒子去疾卒。(入昭公卒不日。不書葬者,本篡,故因不序?!鹑?,起呂反。)

  [疏]注“入昭”至“不序”?!鸾庠疲骸洞呵铩分x,所傳聞之世,略於小國,不書其卒;至所聞之世,乃始書之,即文十三年“邾婁子蘧?卒”之徒是也;至所見之世,文致大平,書小國而錄之,卒月葬時。即下二十八年“秋,七月,癸巳,滕子寧卒。冬,葬滕悼公”之屬是也。今此莒君,入昭公所見之世,宜令卒日葬時,而卒不日,復不書其葬者,正由其本是篡人,故因略之,不序其卒日,亦不序其葬矣。其本篡者,即上元年“秋,莒去疾自齊入于莒”是也。然則《春秋》之義,篡明者例書其葬,即衛(wèi)晉、鄭突、齊小白、陽生之徒是。今此去疾於上元年秋亦有“自齊入于莒”之文,即是篡明,例合書葬,但以本篡,故固不序。然則入昭公所見之世,小國之卒,例合書日,而上“三月,曹伯滕卒”亦不日者,莊二十三年冬十一月,“曹伯射始卒”之下,何氏云“曹伯達於《春秋》,當卒月葬時也”,如卒日葬月,嫌與大國同,故復卒不日。入所聞世,可日不復日。然則曹伯終生於桓十年時,以《春秋》敬老重恩之故,而得卒日葬月,以為大平,是以入所見之世,雖例可日亦不復日,是故上文上曹伯不書日矣。

  冬,莒殺其公子意恢。(莒無大夫,書殺公子者,未逾年而殺其君之子,不孝尤甚,故重而錄之。稱氏者,明君之子?!鸹?,苦回反。)

  [疏]注“莒無大夫”?!鸾庠疲呵f二十七年傳文?!鹱ⅰ胺Q氏”至“之子”?!鸾庠疲盒蠓蚣倭畹靡?,皆不書氏,即莒慶之徒是也。今兼書公子者,欲明其是君之子故也。若言莒殺意恢,無以明嗣子不孝。

  十有五年,春,王正月,吳子夷昧卒。(○夷昧,音未,本亦作“末”。)

  二月,癸酉,有事于武宮。?入,叔弓卒,去樂卒事。其言去樂卒事何?(據(jù)入者言萬,去?言名,不言卒事?!?,羊略反。去樂,起呂反。注“去?”及下文“去樂”同。)

  [疏]注“據(jù)入”至“卒事”。○解云:即宣八年夏六月,“辛巳,有事于大廟。仲遂卒于垂”,“壬午,猶釋,萬入去?”是也。然則彼乃入者言萬,此則入者言?;彼則去?言名,此則漫言去樂而已。彼又不言卒事,與此異,是故弟子據(jù)而難之?! 《Y也。(以加錄卒事,即非禮,但當言去樂而已,若去?矣,總言樂者,明悉去也。)君有事于廟,聞大夫之喪,去樂,(恩痛不忍舉。)卒事。(畢其祭事。)大夫聞君之喪,攝主而往。(主,謂巳主祭者。臣聞君之喪,義不可以不即行,故使兄弟若宗人,攝行主事而往。不廢祭者,古禮也。古有分土無分民,大夫不世,已父未必為今君臣也?!缎⒔?jīng)》曰:“資于事父以事君而敬同”。)

  [疏]注“主謂”至“臣也”?!鸾庠疲褐^巳於廟內(nèi)主其祭事者矣。云古有分土無分民,知如此者,正以《詩》云“誓將去汝,?彼樂土”,《論語》云“四方之民襁負其子而至矣”之言故也。云大夫不世者,謂凡平大夫也,不得以有功德大夫難之?!鹱ⅰ靶⒔?jīng)”至“敬同”?!鸾庠疲汉问现?,以資為取,言取事父之道以事君,所以得然者,而敬同故也。以此言之,則何氏解《孝經(jīng)》,與鄭稱同,與康成異矣。云云之說,在《孝經(jīng)疏》。

  大夫聞大夫之喪,尸事畢而往。(賓尸事畢而往也。日者,為卒日?!馂椋趥畏?。)

  [疏]注“賓尸”至“往也”?!鸾庠疲赫远Y,大夫祭謂之賓尸故也。云日者,為卒日者,正以《春秋》之義,失禮鬼神例日。今非失禮,知日為卒。

  夏,蔡昭吳奔鄭。(不言出者,始封名言歸,嫌與天子歸有罪同,故奪其有國之辭,明專封。○昭吳,《左氏》作“朝吳”。)

  [疏]“夏,蔡昭吳奔鄭”?!鸾庠疲骸蹲笫稀?、《?梁》皆言“朝吳出奔鄭”,今此作“昭吳”字,又不言出者,所見之文異。案《左氏》、《?梁》皆以朝吳為蔡大夫,則知此昭吳亦為蔡大夫矣。而舊解以昭吳為蔡侯盧之字者,似非何氏之意?!鹱ⅰ安谎浴敝痢皩7狻?。○解云:今此昭吳出奔鄭,不言出者,正以其君始封之時名書歸,即上十三年“蔡侯廬歸于蔡”是也。云嫌與天子歸有罪同者,謂書名言歸者,乃與天子歸有罪之文近相似,故以為嫌,何者?僖公二十八年夏,“六月,衛(wèi)侯鄭自楚復歸于衛(wèi)”,注云“言復歸者”,“剌天子歸有罪矣”;冬,“曹伯襄復歸于曹”,而注云“曹伯言復歸者,天子歸之。名者,與衛(wèi)侯鄭同義”。然則天子歸有罪者,書名言歸,向上“蔡侯廬歸于蔡”,亦有罪歸,故言嫌與天子歸有罪同,非謂?霍然相似。言故奪其有國之辭者,正以君子之歸有所嫌,故奪其昭吳有國之辭,不言其出矣。云明專封者,欲明其蔡侯為楚所專封矣。吳既受諸侯之專封,不合有國,故不言大夫之出,奪其國文以見之。

  六月,丁巳,朔,日有食之。(并十七年食,蓋與孛于大辰同占。)

  [疏]注“并十”至“同占”?!鸾庠疲褐^此文“日有食之”,并十七年“夏,六月,甲戌,朔,日有食之”,皆與十七年“有星孛於大辰”同占也。其占者,則“孛大辰”之下,注云“是後周分為二,天下兩主,宋南里以亡”是也。

  秋,晉荀吳帥師伐鮮虞。  冬,公如晉。

  十有六年,春,齊侯伐徐。

  楚子誘戎曼子,殺之。楚子何以不名?(據(jù)誘蔡侯名。○戎曼,音蠻,又音萬,二傳作“戎蠻”,哀四年同。)

  [疏]注“據(jù)誘蔡侯名”。○解云:即上十一年夏,“楚子虔誘蔡侯般,殺之于申”是也。

  夷狄相誘,君子不疾也。曷為不疾?(據(jù)俱誘也。)若不疾,乃疾之也。(以為固當常然者,乃所以為惡也,顧以無知薄責之。戎曼稱子者,入昭公,見王道太平,百蠻貢職,夷狄皆進至其爵。不日者,本不卒。不地者,略也?!鹨?,賢遍反。)

  [疏]注“戎曼”至“其爵”。○解云:上四年申之會,伐吳再見淮夷,五年冬“越人伐吳”,一見越人。所見之世而不進之者,君子因事見義故也,何者?淮夷與越,蓋遣大夫會,此是君因可進而進之。且昭公之時,文致大平,實不治定,但可張法而已,寧可文皆進乎?○注“不日者,本不卒”?!鸾庠疲荷鲜荒辍跋模脑?,丁已,楚子虔誘蔡侯般,殺之于申”,書其丁巳。今亦誘殺而不日者,正以戎曼乃是夷狄之內(nèi)最為微國,雖於大平之世亦不合卒,是故《春秋》因略之,不書其日矣。云不地者,略也者,正以蔡侯誘殺,經(jīng)書于申,今此不地,故言略也。

  夏,公至自晉?! ∏?,八月,已亥,晉侯夷卒。

  九月,大雩。(先是公數(shù)如晉?!饠?shù)如,音朔。)

  季孫隱如如晉?! 《?,葬晉昭公。

  十有七年,春,小邾婁子來朝。

  夏,六月,甲戌,朔,日有食之?! ∏铮白觼沓?。

  八月,晉荀吳帥師滅賁渾戎。(○賁渾,音六;下戶門反。)

  冬,有星孛于大辰。孛者何?彗星也。(三孛皆發(fā)問者,或言入,或言于,或言方,嫌為孛異,猶問錄之。○星孛,音佩。彗,息遂反,又囚歲反。)  [疏]“孛者何”。○解云:欲言星名,星名未有孛;欲言非星,錄為星稱,故執(zhí)不知問?!鹱ⅰ叭谩敝痢颁浿薄!鸾庠疲貉匀媒园l(fā)問者,即文十四年“秋,七月,有星孛入于北斗”,傳云“孛者何?彗星也。其言入于北斗何?北斗有中也。何以書?記異也”;哀十三年“冬,十有一月,有星孛於東方”,傳云“孛者何?彗星也。其言于東方何?見于旦也。何以書?記異也”,并此三處皆言“孛者何”,故言三孛皆發(fā)問也。所以三處皆問之者,正以文十四年經(jīng)言“入于北斗”,此經(jīng)言“于大辰”,哀十三年經(jīng)言“于東方”,三文甚異,即嫌為孛之不同,是以處處猶發(fā)問而詳錄之,故云或言入,或言于,或言方,嫌為孛異,猶問錄之?! ∑溲杂诖蟪胶??(據(jù)北斗言入于,大辰非常名。)

  [疏]注“據(jù)北斗言入于”?!鸾庠疲赫源私?jīng)不言入,宜言于,北據(jù)入而難之。云大辰非常名者,正以東方七宿皆謂之辰,故曰大辰非七宿之常名,而經(jīng)舉之,因以為難也。

  在大辰也。大辰者何?大火也。(大火謂心。)

  [疏]“大辰者何”。解云:正以大辰之名非一而已,不知何者,故執(zhí)不知問?!鹱ⅰ按蠡鹬^心”。解云:《左氏傳》“心為大火”是也。而《釋天》云“柳,鶉火”者,正以柳在南方,亦可為出火之候故也,不謂心星非大火,然則《爾雅》不言心為大火者,文不備也。

  大火為大辰,伐為大辰,(伐,謂參伐也。大火與伐,天所以示民時早晚,天下所取正,故謂之大辰。辰,時也。○參,所林反。)

  [疏]“大火為大辰”。○解云:即《釋天》云“大火謂之大辰”,李氏云“大火,蒼龍宿之心,以候四時,故曰大辰”。孫氏、郭氏云“大火,心也。在中最明,故時候主焉”是也?!鹱ⅰ胺?,謂參伐也”?!鸾庠疲赫苑ピ趨?,與參連體而六星,故言伐謂參伐,伐與參為一候故也。

  北辰亦為大辰。(北辰,北極,天之中也。常居其所,迷惑不知東西者,須視北辰以別心伐所在,故加亦。亦者,兩相須之意。○別,彼列反。)

  [疏]注“北辰,北極”?!鸾庠疲杭础夺屘臁吩啤氨睒O謂之北辰”,李氏云“北極,天心,居北方,正四時,謂之北辰”,孫氏、郭氏曰“北極,天之中,以正四時,謂之北辰”是也。云天中也者,以天面言之故也。然則謂之極者,取於居中之義矣。而《春秋說》云“北者,高也。極者,藏也。言大一之星,高居深藏,故名北極也”者,與先儒說違,其何氏兩解乎?云常居其所者,謂常居紫微宮所矣。

  何以書?記異也。(心者,天子明堂布政之宮,亦為孛。彗者,邪亂之氣,掃故置新之象,是後周分為二,天下兩主,宋南里以亡?!鹦?,似嗟反。)

  [疏]注“心者”至“之宮”?!鸾庠疲骸洞呵镎f》文?!缎墙?jīng)》亦云。云亦為孛者,亦如北斗為彗所孛矣?!鹱ⅰ笆轻帷敝痢耙酝觥薄!鸾庠疲貉灾芊譃槎煜聝芍髡?,謂敬王在成周,王猛居王城,故下二十二年“秋,劉子、單子以王猛入于王城”,傳云“王城者何?西周也”,何氏云“時居王城邑,自號西周王”;經(jīng)又言“冬,十月,王子猛卒”,二十二年秋,“尹氏立王子朝”。然則王猛卒後,子朝復篡,恒與敬王處據(jù)相拒,故云周分為二,天下兩主也,是以《運斗樞》云“星孛賊起,守大辰於五堂,亂兵填門,三王爭,周以分”是也。然則彼有三王爭者,通前後言之。今此云“周分為二,天下兩主”者,正以子猛、子朝之篡是一也。言宋南里以亡者,即下二十一年夏,“宋華亥、向?qū)?、華定自陳入于宋南里以畔”是也。

  楚人及吳戰(zhàn)于長岸。詐戰(zhàn)不言戰(zhàn),此其言戰(zhàn)何?(據(jù)於越敗吳于醉李?!?李,音醉,本或作“醉”。)敵也。(俱無勝負,不可言敗,故言戰(zhàn)也。不月者,略兩夷。)

  [疏]“詐戰(zhàn)”至“戰(zhàn)何”。○解云:經(jīng)文言戰(zhàn),而傳以詐戰(zhàn)問之者,正以夷狄質(zhì)薄,不能結日偏戰(zhàn)。今此兩夷而言戰(zhàn),故以詐戰(zhàn)難之?!鹱ⅰ皳?jù)於”至“醉李”。○解云:在定十四年夏也。彼此皆是兩夷,無言戰(zhàn)之經(jīng),是以據(jù)而難之?!鹱ⅰ安辉抡?,略兩夷”。○解云:正以《春秋》之例,偏戰(zhàn)者日,詐戰(zhàn)者月。今此詐戰(zhàn)而不月,故言略兩夷。

  十有八年,春,王三月,曹伯須卒。  夏,五月,壬午,宋、衛(wèi)、陳、鄭災。何以書?記異也。何異爾?異其同日而俱災也。外異不書,此何以書?為天下記異也。(《詩》云“其儀不忒,正是四國?!彼膰?,天下象也。是後王室亂,諸侯莫肯救,故天應以同日俱災,若曰無天下云爾?!馂椋趥畏?。忒,官得反。應,應對之應。)

  [疏]“記異也”?!鸾庠疲航?jīng)言災者,以其焚宗廟朝廷故也。傳云異者,正以四國同日而俱災?!鹱ⅰ八膰?,天下象也”?!鸾庠疲赫运膰脼樗姆街畤实弥^之天下象。○注“是後王室亂,諸侯莫肯救”?!鸾庠疲杭聪露晗牧?,“王室亂”,傳云“何言乎王室亂”,注云“據(jù)天子之居稱京師”;“言不及外也”,注云“宮謂之室。剌周室之微弱,邪庶并篡,無一諸侯之助,匹夫之救,如一家之亂也,故變京師言王室”,“不為天子諱者,方責天下不救之”者,是王室亂,諸侯莫肯救之事也。

  六月,邾婁人入禹阝。(○禹阝,音禹,又音矩。)

  秋,葬曹平公?! 《?,許遷于白羽?! ∈芯拍辏?,宋公伐邾婁。

  夏,五月,戊辰,許世子止弒其君買。(蔡世子般弒父不忍日,此日者,加弒爾,非實弒也。)

  [疏]注“蔡世”至“弒也”?!鸾庠疲杭聪迦辍跋?,四月,蔡世子般弒其君固”,何氏云“不日者,深為中國隱痛,有子弒父之禍,故不忍言其日”是也。然則許亦中國而言日者,正以加弒,非實弒故也。知加弒者,下傳備文。若夷狄弒父,則忍言其日者,即文元年“冬,十月,丁未,楚世子商臣弒其君髡”,彼注云“日者,夷狄子弒父,忍言其日”是也。

  已卯,地震。(季氏稍盛,宋南里以叛,王室大亂,諸侯莫肯救,晉人國郊,吳勝雞父,尹氏立王子之朝應。)  [疏]注“季氏”至“之應”。○解云:謂稍稍盛也。往前時豹、羯為政,自上十一年夏,“公如晉,至河乃復”;十三年平丘之會,“公不與盟”以來,季孫隱如數(shù)見經(jīng),至二十五年逐出昭公矣。云宋南里以叛者,在二十一年夏。云晉人國郊者,在下二十三年也,彼傳云“郊者何?天子之色也。曷為不系于周?不與伐天子也”是也。云吳勝雞父者,即下二十三年秋七月,“戊辰,吳敗頓、胡、沈、蔡、陳、許之師于雞父”是也。云尹氏立王子朝者,即下二十三年秋,“尹氏立王子朝”是也?! ∏?,齊高發(fā)帥師伐莒。

  賊未討,何以書葬?

  [疏]“賊未討,何以書葬”者?!鸾庠疲赫噪[十一年傳云“《春秋》君弒賊不討,不書葬,以為無臣子也”,然則師有解爾,故此弟子據(jù)而難之。不成于弒也。曷為不成于也。時時悼公病,止進藥,悼公飲藥而死。止進藥而藥殺,則曷為加弒焉爾?(據(jù)意善也。)譏子道之不盡也。其譏子道之不盡奈何?曰“樂正子春之視疾也,(樂正子春,曾子弟子,以孝名聞。)

  [疏]注“樂正”至“名聞”?!鸾庠疲骸都懒x》云“樂正子春下堂而傷其足,數(shù)月不出,猶有憂色。門弟子”云云,子春曰:“吾聞諸曾子,曾子聞諸夫子曰:天之所生,地之所養(yǎng),無人為大。父母全而生之,子全而歸之,可謂孝矣”云云,“今子忘孝之道,子是以有憂色”云云是也。

  復加一飯,則脫然愈;復損一飯,則脫然愈;復加一衣,則脫然愈;復損一衣,則脫然愈?!保撊?,疾除貌也。言消息得其節(jié)?!饛图?,扶又反,下同。一飯,扶晚反,下同。)  [疏]“復加”至“然愈”?!鸾庠疲貉宰哟阂暭仓畷r,消息得其節(jié),觀其顏色,力少如可時,更加一飯以與之,其病者脫然加愈;若觀其顏色,力少如弱時,則復損一飯以與之,則其病者脫然加愈;又觀其顏色,力似寒時,則復加一衣以與之,則病者脫然又加愈;又觀其顏色,力似如暖,則復損一衣以與之,則病者脫然而愈。

  止進藥而藥殺,是以君子加弒焉爾。(失其消息多少之宜,)曰許世子止弒其君買,是君子之聽止也。(聽,治止罪。)葬許悼公,是君子之赦止也。(原止進藥,本欲愈父之病,無害父之意,故赦之。)赦止者,免止之罪辭也。(明止但得免罪,不得繼父后,許男斯代立無惡文是也。)

  [疏]注“明止”至“是也”?!鸾庠疲赫源藗鞯猩庵怪?,而無善止之處,故知但得免罪而已,無嗣父之義矣。云許男斯代立無惡文是也者,正以自此以后,不見許男卒葬之文,唯有定六年春,王正月,癸亥,鄭游?帥師滅許,以許男斯歸”是也。言無惡文者,正以不見立、入之文故也。若止宜立而斯篡之,《春秋》之義,應作?文以惡斯矣,似若隱四年衛(wèi)桓見弒,嗣子宜立而宣篡之,經(jīng)書立晉,以為惡晉之文也。

  二十年,春,王正月。

  夏,曹公孫會自夢阝出奔宋。奔未有言自者,此其言自何?(據(jù)始出奔未有言此者,與宋華亥入宋南里復出奔異?!饓糈猓裘?,又亡忠反,又亡貢反,一音亡增反。者此,舊於“此”下有“比”者,非。復,扶又反。)

  [疏]注“據(jù)始”至“言自者”。解云:謂始發(fā)國出未有言自者,故云爾。云與宋華亥入宋南里復出奔異者,即下文“冬,十月,宋華亥、向甯、華定出奔陳”;二十一年夏,“宋華亥、向甯、華定自陳入于宋南里以叛”;二十二年春,“宋華亥、向甯、華定自宋南里出奔楚”是也。而言異者,正以華亥之徒奔而入叛邑之處,乃始出奔,故得言自。今會始出,故云異矣。

  畔也。(時會盜夢阝以奔宋。)畔則曷為不言其畔?(言叛者,當言以夢阝,如邾婁庶期。)

  [疏]注“言叛”至“庶期”?!鸾庠疲喝羝渥髋盐?,當言公孫會以夢阝出奔宋,如似襄二十一年“邾婁庶其以漆閭丘來奔”之類也。

  為公子喜時之後諱也。《春秋》為賢者諱,(諱使若從夢阝出奔者,故與自南里同文。○為公子,于偽反,下“為賢”、“為會”、“為之諱”同。)何賢乎公子喜時?(據(jù)喜時不書。)

  [疏]注“據(jù)喜時不書”?!鸾庠疲赫圆芰b叔?,《春秋》賢之者,皆書見經(jīng),即莊二十四年冬,“曹羈出奔陳”;宣十七年冬,“公弟叔?卒”之文是也。今此喜時既不書見,非所賢矣,則何賢乎喜時?故難之。

  讓國也。其讓國奈何?曹伯廬卒于師,(在成十三年。)則未知公子喜時從與?(喜時,曹伯廬弟?!饛呐c,才用反;下音馀,下“從與”同。)

  [疏]注“喜時,曹伯廬弟”?!鸾庠疲憾Z、服以為廬之庶子者,蓋所見本異也。  公子負芻從與,(負芻,喜時庶兄。)或為主于國,或為主于師。(古者諸侯師出,世子率與守國。次宜為君者,持棺絮從,所以備不虞,或時疾病相代行,本史文不具,故傳疑之?!鹦鯊?,女居反。《說文》云:“絮,?也。一曰敝絮也”。)  [疏]注“古者”至“不虞”?!鸾庠疲骸洞呵镎f》文。言率輿守國者,輿,眾也,謂率眾以守國也?!蹲笫洗呵飩鳌吩啤按笞又ǎ袆t守”是也。其次宜為君者,謂若大子母弟也。言持棺絮從者,棺者,?卑也,即《禮》云“以?卑從”之文是也;絮謂新綿,即《禮記》云“屬纟廣以俟絕氣”之文是也。云或時疾病相代行者,正以曹伯無子,喜時其母弟也,當守國。公子負芻者,庶兄也,禮當從君,但或時負芻疾而喜時代之行。今傳不言者,正以史文不具故也?! 」酉矔r見公子負芻之當主也,逡巡而退。賢公子喜時,則曷為為會諱?君子之善善也長,惡惡也短;惡惡止其身,(不遷怒也。○逡,七旬反。惡惡,并如字,一讀上烏路反,下同。)  [疏]“公子”至“其身”?!鸾庠疲寒斠勒Y,喜時守國,則負芻當主者,在薨之處,當主而來。若其疾病求代行,則負芻當主也者,在國而當主矣。

  善善及子孫。賢者子孫,故君子為之諱也。(君子不使行善者有後患,故以喜時之讓,除會之叛。不通夢阝為國,如通濫者,喜時本正當立,有明王興,當還國,明叔術功惡相除,裁足通濫爾。○濫,力甘反,又力暫反。)

  [疏]注“不通”至“濫爾”?!鸾庠疲赫讶荒辍岸?,黑弓以濫來奔”,傳云“文何以無邾婁”,注云“據(jù)讀言邾婁”;“通濫也”,注云“通濫為國,故使無所系”;“曷為通濫?賢者子孫宜有地也。賢者孰謂?謂叔術也。何賢乎叔術?讓國也”云云。然則今若通夢阝為國,宜云夏公孫會以夢阝出奔宋,傳云文何以無曹?通夢阝也。曷為通夢阝?賢者子孫宜有地也。賢者孰謂?謂喜時也。何賢乎喜時,讓國也云云。今不如此者,正以喜時本正當立,若有明王興,興滅國,繼絕世之時,當令還其國,則不宜通夢阝邑,以為小國而已。以此言之明叔術以讓國之功,除其妻嫂殺顏之惡,裁足通濫邑以為小國而已,不足以得邾婁也。

  秋,盜殺衛(wèi)侯之兄輒。母兄稱兄,兄何以不立?(據(jù)立嫡以長?!疠m,《左氏》作“縶”。嫡,丁歷反。長,丁丈反。)

  [疏]注“據(jù)立嫡以長”?!鸾庠疲杭措[元年傳曰:“隱長又賢,何以不宜立?立嫡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之文是也。

  有疾也。何疾爾?惡疾也。(惡疾,謂?、聾、盲、癘、禿、跛、傴,不逮人倫之屬也。書者,惡衛(wèi)侯兄有疾,不憐傷厚遇,營衛(wèi)不固,至令見殺,失親親也。公子不言之,兄弟言之者,敵體辭,嫌於尊卑不明,故加之以絕之,所以正名也。○?,於今反。聾,路工反。癘,力世反,又力夫反。禿,吐木反。跛,布可反。傴,於矩反。惡,烏路反。令,力呈反。)  [疏]注“失親親也”。○解云:失親親之道也。

  冬,十月,宋華亥、向甯、華定出奔陳。(月者,危三大夫同時出奔,將為國家患,明當防之。○向甯,二傳作“向?qū)帯薄#?br />
  [疏]注“月者”至“防之”?!鸾庠疲骸洞呵铩分x,大夫出奔,例皆書時,即成七年冬,“衛(wèi)孫林父出奔晉”;襄二十八年“夏,衛(wèi)石惡出奔晉”,“冬,齊慶封來奔”之屬是也。今此書月,故須解之。言將為國家患者,即下文“入于宋南里以畔”是也。若言三大夫同時出奔,然後乃月,案莊十二年“冬,十月,宋萬出奔陳”,一大夫也,亦書月者,使與大國君出奔同,明︹御之甚是也。

  十有一月,辛卯,蔡侯廬卒。

  二十有一年,春,王三月,葬蔡平公。

  夏,晉侯使士鞅來聘。宋華亥、向甯、華定自陳入于宋南里以畔。

  宋南里者何?若曰因諸者然。(因諸者,齊故刑人之地。公羊子,齊人,故以齊喻也。宋樂世心自曹入于蕭,不言宋。南里者,略。叛臣從刑人,于國家尢危,故重舉國?!鹬兀擞梅础# 疏]“入于”至“以畔”。○解云:《左氏》、《?梁》皆作“南里”字。而賈氏云“《?梁》曰南鄙”,蓋所見異也?!稹八文侠镎吆巍??!鸾庠疲河云湟?,而系宋言之,與蕭例異;欲言非邑,入之而叛,與蕭相似,故執(zhí)不知問。○注“因諸”至“之地”?!鸾庠疲号f說云即《博物志》云“周曰囹圄,齊曰因諸”是也?!鹱ⅰ八螛贰敝痢把运巍??!鸾庠疲杭炊ㄊ荒辍扒?,宋樂世心自曹入于蕭”,注云“不言叛者,從叛臣,叛可知”者是也。何氏特引此事者,正以自外而入,與此相似,而不系宋,故須解之。

  秋,七月,壬午,朔,日有食之。(是後周有篡禍。)

  [疏]注“是後周有篡禍”?!鸾庠疲涸诿髂?br />
  八月,乙亥,叔痤卒。(○叔痤,在禾反,《左氏》作“叔輒”。)

  [疏]“叔又卒?!鸾庠疲鹤笫?梁作叔?

  冬,蔡侯朱出奔楚。(出奔者,為東國所篡也。大國奔例月,此時者,意背中國而與楚,故略之?!饜?,烏路反;下音佩。)

  [疏]“冬蔡侯朱”?!鸾庠疲骸蹲笫稀放c此同,《?梁》作“蔡侯東”?!鹱ⅰ俺霰肌敝痢按垡病??!鸾庠疲褐苏?,正以二十三年“夏,六月,蔡侯東國卒于楚”故也。篡不書者,東國之下,自有注說?!鹱ⅰ按髧敝痢奥灾薄!鸾庠疲捍髧祭抡撸椿甘晔辉?,“衛(wèi)侯朔出奔齊”之徒是也。言惡背中國而與楚者,即“奔楚”是也。

  公如晉,至河乃復。

  二十有二年,春,齊侯伐莒?!鹚稳A亥、向甯、華定自宋南里出奔楚。(前出奔已絕賤,復錄者,以故大夫?qū)萑肽侠?,犯君而出,當誅也。言自者,別從國去?!饛停鲇址?。別從,彼列反,下同。)

  [疏]注“前出”至“國去”。○解云:在上二十年冬也?!洞呵铩分?,大夫奔之後,其位已絕,即襄二十八年“冬,齊慶封來奔”,其後因魯奔吳,經(jīng)不書之是也。今此書者,正以專勢入南里,犯君而出,起其當誅故也。云言自者,別從國去者,謂言自宋南里者,欲別於宋萬出奔陳之文,從國都而去者故也。

  大?于昌奸。(○大瘦,所求反,本亦作“?”。昌奸,二傳作“昌間”)?! ∠?,四月,乙丑,天王崩。  六月,叔鞅如京師。

  葬景王。王室亂。(謂王猛之事。)

  [疏]注“謂王”至“之事”?!鸾庠疲杭聪挛摹扒?,劉子、單子以王猛入于王城”是也。不言子朝者,子朝于時篡事未成故也?! 『窝院跬跏襾y?(據(jù)天子之居稱京師,天王入于成周,天王出居于鄭,不言亂。)

  [疏]注“據(jù)天”至“京師”?!鸾庠疲夯妇拍辍凹o季姜歸于京師”,“京師者何?天子之居也。京者何?大也。師者何?眾也。天子之居,必以眾大之辭言之”是也。云天王入于成周者,即下二十六年“冬,十月,天王入于成周”是也。以上二事,以解傳文“何言乎王室”之意。云天王出居于鄭,不言亂者,即僖二十四年“冬,天王出居于鄭”是也。

  言不及外也。(宮謂之室。剌周室之微,邪庶并篡,無一諸侯之助,匹夫之救,如一家之亂也,故變京師言王室。不言成周,言王室者,正王以責諸侯也。傳不事事悉解者,言不及外,外當責之,故正王可知也。不為天子諱者,方責天下不救之?!鹦笆?,似嗟反。)

  [疏]注“宮謂之室”。○解云:《爾雅》文。云邪庶并篡者,正以子猛、子朝,皆非正?,故謂之邪庶也;共篡敬王,故謂之并篡。時子朝篡事未成,而言并篡者,欲見尹氏之徒,已有立之之意也。云無一諸侯之助,匹夫之救者,正以變京師言王室,故知如此。云不言成周,言王室者,正王以責諸侯也者?!豆颉分x,以成周是正居,既不言京師亂,何故不言成周亂,而言王室亂者,又欲正其王號,以責諸侯不救之,謂敬王為王矣,其若不然,景王之崩,至今期年,其嗣子在喪,得云王室乎?云傳不事事悉解者,傳若事悉解,宜云不言京師言王室者,剌周家之微也,如一家之亂而已。責諸侯不救,急著天王之號,今不爾者,正以言不及外之文,足兼此等之意,是故不復費辭爾。云言不及外,即是外邊諸侯之當責之可知,由是之故,須著言王,責諸侯之不救也,故曰皆可知。云注不為天子諱者,方責天下不救之者,閔二年傳云“曷為外之?《春秋》為尊者諱”。然則《春秋》之義,為尊者諱,今天子微弱,不能討亂,失國之刑,而不為諱者,方責天下不救之,是以不得不見者矣?! ⒆印巫右酝趺途佑诨?。其稱王猛何?(據(jù)未逾年已葬當稱子。)

  [疏]注“據(jù)未”至“稱子”?!鸾庠疲赫郧f三十二年傳云“既葬稱子,逾年稱公”故也。言已葬者,即上文“葬景王”是也。

  當國也。(時欲當王者位,故稱王猛見當國也。錄居者,事所見也。不舉猛為重者,時猛尚幼,以二子為計勢,故加以。以者,行二子意辭也。二子不舉重者,尊同權等。○見當,賢遍反,下同。)

  [疏]注“時欲”至“國也”。○解云:正以言王,傾國受師,似當國之人,鄭段之徒矣。錄居者,事所見也者,正以當國之人,未成為王,理宜略之。而錄其居者,《春秋》剌其篡逆,若不書云“王猛居于皇”,則其當國之事無由見,故曰錄居者,事所見也。云不舉猛為重者,《春秋》之徒,悉皆舉重,是以下二十三年秋,“天王居于狄泉”之經(jīng),不言其大夫以之。今不舉重,故如此解也。云以者,行二子意辭也者,正以桓十四年,“宋人以齊人、衛(wèi)人、蔡人、陳人伐鄭。以者何?行其意也”,何氏云“以已從人曰行,言四國行宋意”是也。

  秋,劉子、單子以王猛入于王城。王城者何?西周也。(時居王城邑,自號西周主。)

  [疏]“王城者何”。○解云:欲言正居,文無成周之稱;欲言非正居,王猛入之,故執(zhí)不知問。

  其言入何?(據(jù)非成周。)

  [疏]注“據(jù)非成周”。○解云:正以《公羊》之義,以成周為正居,故言此矣,是以二十六年“冬,十月,天王入于城周”是也。

  篡辭也。(時雖不入成周,已得京師地半,稱王置官,自號西周,故從?辭言入,起其事也。不言西周者,正之無二京師也。不月者,本無此國,無可與別輕重也。)

  [疏]注“故從篡辭言入”?!鸾庠疲赫浴洞呵铩分x,立、納、入皆為篡辭,故此謂入為?辭矣。○注“不月”至“重也”。○解云:《春秋》之義,大國之篡,例合書月,即隱四年冬十二月,“衛(wèi)人立晉”之徒是,何者?以其禍大故也。小國例時,以其禍小矣,即昭元年“秋,莒去疾自齊入于莒”之文是。今此入王城之邑而篡天子,計其禍咎,實如大國之例,而不月者,正以本無可與別輕重之義,是以時之也。

  冬,十月,王子猛卒。此未逾年之君也,其稱王子猛卒何?(據(jù)子卒不言名,外未逾年君不當卒。)

  [疏]注“據(jù)子卒不言名”?!鸾庠疲杭次氖四辍岸?,十月,子卒”是也。云外未逾年君不當卒者,正以《春秋》上下無其事故也。而僖九年“冬,晉里克弒其君之子奚齊”,書者,彼乃見殺,非此之類也。而言外者,正以內(nèi)之子般、子野之徒,皆書之故也。

  不與當也。不與當者,不與當父死子繼,兄死弟及之辭也。(《春秋》篡成者,皆與使當君之父死子繼、兄死弟及者,篡所緣得位成為君辭也。猛未悉得京師,未得成王,又外未逾年君,三者皆不當卒。卒又名者,非與使當成為君也。嫌上入無成周文,非篡辭,故從得位卒,明其為篡也。月者,方以得位明事,故從外未逾年君例。)  [疏]注“春秋”至“辭也”?!鸾庠疲杭础肮褒R侯盟于柯”,“齊侯小白卒”之徒是也。○注“猛未”至“當卒”?!鸾庠疲好臀聪さ镁煟磸拇鄄怀桑咽遣划斪湟?。假令得作外逾年君,問自不得書其卒,況未成外逾年君,實不得書其卒,言二者不當卒矣?!鹱ⅰ白溆帧敝痢按邸薄!鸾庠疲杭炔缓献洌駮涿?,非欲成其為君,但嫌上經(jīng)入于王城之時,無成周之文,恐其非篡辭,故從其得位而書其卒,正欲明為篡故也?!鹱ⅰ霸抡摺敝痢熬?。○解云:?既不成,理宜略之。而書其月者,《春秋》方書其卒,若得位然,以明其篡事,故曰方以得位明事也。言故從外未逾年君例者,即僖九年“冬,晉里克弒其君之子奚齊”,何氏云“弒未逾年君,例當月。不月者,不正遇禍,終始惡明,故略之”。今此書月,從未逾年君例矣。

  十有二月,癸酉,朔,日有食之。(是後晉人圍郊,犯天子邑。)

上一章目錄下一章

Copyright ? 讀書網(wǎng) m.ranfinancial.com 2005-2020, All Rights Reserved.
鄂ICP備15019699號 鄂公網(wǎng)安備 42010302001612號